晨曦的微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照了進了,喬蕎已經甦醒了,側着身子看着趴在病牀邊的陸奇祐,她很想伸手摸摸他,可又害怕驚醒了他,所以只好一直看着他。
不知看了多久,陸奇祐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喬蕎對他笑笑,陸奇祐以爲自己在做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是那般真實,這才相信喬蕎醒過來了。
陸奇祐站了起來,激動的說:“你醒了?有沒有好點啊?好有沒有哪裡痛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陸奇祐明明很擔心,卻還故意抱怨着。
“謝謝你。”喬蕎依舊笑笑,她心裡很清楚,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只有陸奇祐一個朋友,纔不會倍感孤獨。
“不客氣啦……我……我們不是朋友嗎,何必這麼見外呢……其實”陸奇祐的話被喬蕎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陸奇祐將手機遞給她,喬蕎看了看,原來是好友唐琪琪,盯着手機傻傻的笑了笑,接通了電話,“喂,琪琪……”
唐琪琪在電話那頭抱怨着說:“怎麼這麼晚才接電話,你不知道我等的花都要謝了嗎?”喬蕎聽着琪琪的抱怨,臉上還是很開心。
喬蕎從小就和唐琪琪相識,說她們是閨蜜還不如說她們是沒有血緣關心的姐妹,雖說她們家都不是很富裕,但在那個偏遠的小城鎮,她們家還是很不錯的,後來唐琪琪的父母下海經商,賺了一大筆錢,從此唐琪琪就和她的父母搬離了老家。
雖然平時很少見面,但喬蕎和唐琪琪的關係依舊很好,唐琪琪還是像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但和喬蕎的關係從未減少過,前不久,唐琪琪告訴喬蕎自己快要從新西蘭回國了,這不今天剛下飛機就打電話來了嗎。
“好了,我的唐大小姐,你有沒有重要的事啊?”喬蕎假裝自己不耐煩的樣子。
“當然有了,我回來了不算大事啊?”
“什麼?你回來了。”喬蕎激動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哎呀”一聲慘叫,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陸奇祐急忙皺着眉頭扶住她,讓她輕輕的靠在牀頭。
唐琪琪聽見了喬蕎的慘叫聲,急忙問:“怎麼了喬蕎?沒事吧?”
喬蕎故作鎮定的回答着:“沒事!”
“那就好,你現在在哪啊?我這幾天想和你一起住,反正過不了多久,就過年了,我想和你一起回老家過年。”
“這個……這幾天不是很方便。”喬蕎支支吾吾的說着。
唐琪琪有些生氣了,“喂,喬蕎,你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啊,我大老遠的從新西蘭回來,你不來接我就算了,還不讓我住你家,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喬蕎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喬蕎有些委屈,小聲的嘟囔着說:“也要我來的了啊!”
“你說什麼?”
“好了,實話告訴你吧,我發生了一點小意外,現在在醫院呢,沒辦法來接你了,再說了你回來之前也沒有給我打電話通知我一聲啊,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喬蕎撅着
嘴抱怨着說。
只聽見電話那頭一陣怒吼,“什麼,小意外?還在醫院,喬蕎,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這麼沒腦子啊?好了,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的喬蕎有些無奈的看着陸奇祐,忍俊不禁的陸奇祐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還不忘說着:“原來你從小到大都沒腦子啊。”
喬蕎有些不好意思了,“喂,誰叫你偷聽別人講話的,沒禮貌。”
“是你自己講的很大聲好不好。”陸奇祐收起來笑容,心裡想了想,說:“既然你的好閨蜜要來了,那我就先走了。”陸奇祐起身準備離開。
“你不想見見她嗎?”喬蕎問到。
“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公司還有工作沒有做完呢?”陸奇祐衝喬蕎做了個鬼臉,就離開了。
陸奇祐不是不想留下來,是不敢也不能留下來,因爲每被一個人看見自己,自己就會多一份危險,自己的身份就會更快一步的邁向陽光,讓喬蕎知道。
在他還沒有做好如何解釋這一切時,他不能面對任何一個陌生人。
陸奇祐走後,病房裡靜靜地,快到中午了,唐琪琪才拖着行李箱,風塵僕僕的來到醫院,一進病房就開始抱怨着說:“這地方可真堵啊,要是在新西蘭,這麼短的距離,不出一個小時就到了。”
“大小姐,你也會說是在國外,可現在你是在中國啊!”
“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都這麼大個人了,走個路也不知道看着點,我一回來就給我這麼大的驚喜啊,差點就在機場驚嚇死了。”唐琪琪一邊放着行李,一邊說個不停。
喬蕎聽着唐琪琪那誇張的話語,時不時的笑笑,“好了,我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現在是病人,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啊。”喬蕎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唐琪琪坐在她身邊,白了她一眼,說:“真受不了你。”然後就將喬蕎抱住了,開始訴說着她的相思之情,“你都不知道,我在新西蘭的時候有多想你。”唐琪琪趴在喬蕎的背上,話語裡有些哽咽。
喬蕎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說:“好了,給我講講新西蘭怎麼樣啊?你去了什麼地方旅遊啊?”喬蕎知道,只有讓唐琪琪不停的說着話,她才能從相思之情的悲傷裡,慢慢的走出來。
果然,聽到喬蕎的問題,唐琪琪就來了性子,開始在病房裡一邊走着一邊說着:“新西蘭是一個位於太平洋西南邊的一個島,而我去了北島的惠靈頓,北島呢,是新西蘭兩大主島中最北端的一個。”
唐琪琪津津有味的簡述着,喬蕎看着她那誇張的動作,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惠靈頓位於北島的南端,三面環山,一面臨海,天氣十分和暖,陽光充沛,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都市之一。”唐琪琪看看喬蕎繼續說到:“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去,那裡的整個城市都平和寧靜,沒有大都市的喧囂,讓人感覺很溫馨很安定。”
喬蕎看着唐琪琪,點
點頭,繼續聽着她的訴說:“新西蘭北島,毛利神話裡稱之‘毛依之魚’相傳毛依從此間掉得一條大魚,並告誡他的兄弟不要莽撞處置,然而他的兄弟們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就在他們去撕咬魚肉的時候,巨魚不堪痛楚,激烈的掙扎使得大地發生了變化,於是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喬蕎被唐琪琪那搞笑的動作都得哈哈大笑。
見喬蕎不是很相信自己所講的,唐琪琪假裝很生氣,“這是真的好不好?有什麼好笑的”唐琪琪嘟着嘴坐了下來。
“不是不相信,是你講的真的很好笑。”喬蕎指着唐琪琪笑個不停。
“好了好了”唐琪琪也不生氣喬蕎的嘲笑,也隨着她一起笑了起來,“你就應該多笑笑。”
喬蕎弓着身子抱在唐琪琪說:“謝謝你,琪琪,我真的很開心。”
唐琪琪有些不自在,“好了,別說這麼煽情的話,我都有點起雞皮疙瘩了。”聽了唐琪琪的話,喬蕎這才鬆開了手。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一點了,唐琪琪的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她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看着喬蕎:“我餓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吧,你要吃什麼?”
“我不要……”
“不要苦瓜,不要豆製品對不對?”唐琪琪打斷喬蕎的話,搶着說。
喬蕎想着點點頭說:“還是你最瞭解我。”
唐琪琪驕傲的笑了笑丟下當然二字就出了病房。
喬蕎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傻傻的笑着,心裡是說不出的開心,原來即使過了這麼久,唐琪琪也未曾忘記自己的喜好,喬蕎很欣慰,這種開心的感覺是喬蕎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除了陸奇祐以外,唯一一次感覺到的。
喬蕎很慶幸唐琪琪回來了,不然這幾天,天天都要尷尬的面對着路祐了,喬蕎心裡這樣想着。
接下來的幾天,唐琪琪都寸步不離的照顧着喬蕎,雖然有唐琪琪在自己的身邊,喬蕎很開心,卻又覺得心裡有些失落。
喬蕎自己明白,心裡的失落感來自路祐,自從唐琪琪回來後,路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打電話也沒接,也不來看自己,喬蕎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她並不知道,路祐也就是陸奇祐這幾天,忙前忙後的,不是爲了公司的事,而是爲了她被撞的事情。
撞她的司機,肇事逃逸了,陸奇祐這幾天忙着和警察一起查案,警察本在喬蕎醒來的時候,就想找她瞭解情況的,卻被陸奇祐攔住了,因爲他不想讓喬蕎的心情因此受到一點點的改變。
陸奇祐不敢馬虎,他害怕這次的事故不是意外,害怕她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所以他拜託警察務必不要公開此次事故的調查,只爲不讓她受到傷害。
喬蕎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每天都被唐琪琪那樣伺候着,真有一點不習慣,漸漸的,她也不在去想路祐爲什麼沒有出現了,而是每天都被唐琪琪那搞笑的話語和誇張的動作,逗得哈哈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