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沒有休息的陸奇祐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最後停在了任文瑀酒吧的門口,酒吧已經重新營業了,可陸奇祐不想進去,他只好坐在車裡閉着眼睛,彷彿能夠遠離這個喧囂的城市一樣。
陸奇祐一夜未眠,喬蕎也一樣,陸奇祐忘了她家窗戶一晚上,喬蕎則是躲在窗戶邊看了陸奇祐整整一夜。
陸奇祐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那裡,卻並沒有發現,窗邊一直有個人也在看着自己,那天晚上,喬蕎和陸奇祐一同仰望同一片天空,呼吸着相同的空氣,都帶着對彼此不可割捨的愛,默默地陪在彼此身邊。
在陸奇祐開車離開後,喬蕎才坐在牀邊發着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不是說好不要再有交集嗎,又爲什麼還要在乎他呢。
一夜未眠的喬蕎,現在的確是有些困了,可倒在牀上卻很難睡着,喬蕎緊緊的閉上眼睛逼自己睡覺,讓自己不要在想了。
同一個太陽在貴州升起的時候,任文瑀因爲昨晚上喝得有些多,所以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從牀上爬了起來,卻看見了枕邊的紙條,拿起一看,他就像瘋了一樣下樓了。
紙條上寫着:任文瑀,對不起!
一下樓老闆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今天他的兒子就要娶新娘子了,看着任文瑀,老闆急忙過來,笑嘻嘻的說:“小夥子,來的正好,幫幫忙吧!”
“喬蕎,去哪了?”任文瑀沒有管老闆說的話,而是急忙問到。
老闆依舊笑嘻嘻的說:“你說小喬啊?她說她有急事,就走了。”
“什麼時候?”任文瑀追問。
“昨晚上就走了,你不知道嗎?”老闆看着陸奇祐問到,臉上卻依舊帶着笑容。
任文瑀急忙上了樓,簡單的拿着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老闆沒有留他,依舊是笑嘻嘻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來來往往的人羣裡。
後來有人問老闆:“你爲什麼不留他沾沾喜氣呢?”
老闆笑着說:“因爲他要去找他的新娘了,就算他人在這裡,心卻早已去追尋所愛的人了,更何況我也留不住他。”老闆的確是個好人,他彷彿能夠看懂任文瑀和喬蕎心裡所想的一切。
任文瑀在去車站的路上,一直打着喬蕎的手機,可是一次次都是關機,喬蕎關機了,這就意味着任文瑀無法看見她的位置,任文瑀有些慌了。
到了車站,買了最快回去的票,任文瑀忐忑不安的往回趕,他在祈禱,祈禱喬蕎千萬不要離開,不要讓他找不到。
躺在牀上依舊睡不着的喬蕎,最終還是起來了,隨便的洗了一下臉,纔想起,自己要去公司辭職,於是就帶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慢悠悠的去了陸氏集團。
站在陸氏集團的樓下,依舊擡頭看着這棟大樓,現在的喬蕎就像剛來時一樣,心裡也很緊張,但現在卻多了幾分畏懼,公司門口的噴泉依舊沒完沒了的灑着水,可喬蕎在這裡的職業生涯卻已經走到了盡頭。
帶着萬分複雜的情緒,喬蕎已經一步步的走進了企劃部,依舊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同事,可喬蕎卻覺得這些都好陌生,看見喬蕎田瀟急忙跑了過來,問:“喬蕎,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秦末都快要發瘋了?”
站在門口看着喬蕎的秦末,卻拿出了電話,打給了陸奇祐,“陸總,喬蕎回來了!”
在車裡快要睡着了的陸奇祐,聽着這個消息,掛了電話,就往公司趕,他知道喬蕎肯定是去辭職的,他不能讓她走,絕對不能。
看着田瀟,喬蕎不說話,只是笑笑,田瀟想繼續問,卻被秦末吼了回去,看着喬蕎,秦末面無表情的說:“喬蕎,你跟我過
來。”
隨着秦末的腳步,喬蕎和他一前一後的進了辦公室。
“坐吧!”秦末的突然客氣讓喬蕎十分的不適應。
“主管……”喬蕎看着秦末。
“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不能處理,所以我要等陸總回來才能決定你的去留,所以你就先坐一會兒吧,我已經通知陸總了,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聽着秦末的話,喬蕎徹底慌了,驚訝的說:“什麼?你說什麼?陸總要來了?”
秦末點點頭,喬蕎轉身就準備離開,可剛走出秦末的辦公室,一個聲音就響徹了整個企劃部。
“你要去哪?”聞聲看過去,企劃部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不是一直神神秘秘的陸總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田瀟她們早就已經目瞪口呆了。
她們只看見陸奇祐一步步的向喬蕎走了過來,然後拉着她的手就這樣從容淡定的消失在了企劃部,陸奇祐拉着喬蕎離開後,企劃部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她們都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
喬蕎就這樣被陸奇祐拉着,從企劃部一直到大廳,然後上了他的車,他是真的瘋了嗎?他怎麼能夠就這樣赤裸裸的拉着喬蕎的手繞了公司一圈呢?
坐在陸奇祐的車上,喬蕎還是沒有從剛纔那驚心動魄的場面中回過神來,直到陸奇祐開口說:“能不能不要辭職?”
“什麼?”喬蕎回過神來。
陸奇祐把車停在了路邊,又說了一遍:“能不能不要辭職,能不能不要這樣躲着我,不要離開,好不好?”
“我真的累了,讓我走吧。”
“如果你累了,你可以休假,不管多久都可以,我一樣給你開工資,但是,請你留下來好不好?”陸奇祐看着喬蕎,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說着喬蕎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陸奇祐急忙追了上去,攔住了喬蕎,說:“喬蕎,留下來,不要走。”
喬蕎知道現在如果自己斷然拒絕,陸奇祐肯定會一直窮追不捨的,於是,笑着看着陸奇祐說:“我好久都沒有去喝酒了,我們去喝酒好不好?”說着喬蕎就向前走去,陸奇祐有些不明白,只好跟在喬蕎身後。
喬蕎知道今天自己又要有一場硬仗要打,她是絕對不會妥協,不會回去的,她一定要辭職,可陸奇祐心裡也很清楚,他絕對不能讓喬蕎離開,否則自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
陸奇祐和喬蕎一前一後的到達了任文瑀的無名酒吧,白天那裡人很少,但依舊在營業,吧檯前的那個小帥哥早就已經把喬蕎認熟了,看見喬蕎一進酒吧,那個小帥哥就打趣的說:“又來買醉啊?”
喬蕎白了他一眼,然後有對他笑笑,陸奇祐走了進來,看見那個小帥哥,心裡很不開心,那個小帥哥對着喬蕎使了個眼神,喬蕎卻笑了。
坐在吧檯前,喬蕎笑着說:“給一杯你的拿手酒吧!”
陸奇祐也坐了下來,看着那個小帥哥瀟灑的調酒動作,不一會兒兩杯雞尾酒就呈現在了他們面前。
“有名字嗎?”喬蕎看着他問到。
“有啊!它們叫情人的眼淚。”說着那個小帥哥又看着喬蕎笑笑。
陸奇祐又很不爽,拿起酒喝了一口,說:“真難喝,給我一杯最烈的酒。”陸奇祐看着那個小帥哥不悅的說。
“你瘋了。”喬蕎看着他,可他卻不顧,拿起酒就喝了起來。
看着他們,那個小帥哥離開了,在更衣室裡打了個簡短的電話。
電話是打給任文瑀的,聽着他說的,任文瑀的腦海裡赫然出現了陸奇祐的名字,雖然現在自己很着急,可比較是在車上,再急也沒有用啊!最後任文瑀只好讓他儘量拖着喬蕎他們,不要讓喬蕎離開。
眼看都快中午了,陸奇祐也快要醉了,喬蕎擔心他沒有吃早飯就喝酒,會傷身體,於是就打算把他扶回去,可卻被那個小帥哥阻止了。
“他現在這樣,不如你就讓他在我們這裡休息也許吧,等他清醒一點再回
去吧!”那個小帥哥說到。
喬蕎想想,覺得那個小帥哥說的也對,於是就在他的幫助下,把他扶到了他們二樓的休息室,躺在那裡的陸奇祐不停的說着胡話,“喬蕎,不要走,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喬蕎就是不明白了,爲什麼,爲什麼陸奇祐會和任文瑀那麼像,他們的笑容一樣,眉眼相似,有時就連說的話都一樣,喬蕎輕輕的摸着陸奇祐那緊皺着的眉頭,心裡的感覺很複雜很複雜。
忽然陸奇祐緊緊的握住了喬蕎的手,睜開眼睛看着她,喬蕎想要掙脫,可是陸奇祐握得更緊了。
“不要走,好不好?”陸奇祐深情的看着喬蕎。
“你喝醉了……”喬蕎依舊不放棄掙扎着。
陸奇祐坐了起來,“我沒有醉,我很清醒,答應我,留下來,好不好?”
看着陸奇祐,喬蕎開始動搖了,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喬蕎好不容易從陸奇祐的手裡掙脫開。站了起來,後退了兩步,說:“我會留下來,但我一定會辭職的,你不要再逼我了,陸奇祐,如果你想永永遠遠都看不見我的話,你就逼我吧!”喬蕎終於忍不住,說了狠話。
陸奇祐也不在說話,倒了下去假裝睡覺,喬蕎也終於送了一口氣,急忙下了樓,坐在吧檯前,那個小帥哥拿來了盒飯遞給她,說:“吃點吧!感覺你都瘦了。”
喬蕎癟癟嘴說:“再給我拿一份吧!”
那個小帥哥吃驚的說:“不夠啊!”說着又遞給她一份。
喬蕎懶得理他,白了他一眼,拿着盒飯就上了樓,遞給陸奇祐,說:“吃點飯吧!不要餓到自己了。”
陸奇祐睜開眼睛,看着喬蕎拿着盒飯站在自己面前,慢慢的起身,接過她手中的盒飯,吃了起來,沒有說話。
“吃完飯,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說着喬蕎就轉身離開了。留下陸奇祐孤獨的在那裡吃着飯。
一下樓那個小帥哥就說:“喬蕎,對你男朋友這麼好啊?”
“別亂說,我們只是朋友。”喬蕎坐了下來,吃着飯。
“我看你們沒那麼簡單。”
“你怎麼這麼八卦呀,最討厭。”說着喬蕎藐視的看了他一眼,於是那個小帥哥就自動閉嘴了。
吃過飯後,喬蕎就和那個小帥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當喬蕎再一次上樓輕輕推開門的時候,陸奇祐已經睡着了,喬蕎躡手躡腳的爲陸奇祐蓋了被子,自己趴在他的身邊,看着眼前睡得很沉的人,喬蕎知道他一定累壞了。看着看着自己也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其實陸奇祐並沒有睡着,當喬蕎趴在他的身邊的時候,陸奇祐還偷偷的看着她,可能是因爲喬蕎太累了,所以沒有發現,看着喬蕎睡着了,陸奇祐握着她的手,這才笑着打算睡會兒。
當任文瑀回來的時候,喬蕎已經趴在陸奇祐的身邊睡着了,陸奇祐緊緊的拉着喬蕎的手,彷彿睡得很香很香。
輕輕的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喬蕎身上,任文瑀就坐在那裡,看着那熟睡中的兩人。任文瑀的心情錯綜複雜,最後還是下樓了,留下他們兩人甜甜的睡着。
看着任文瑀下樓了,那個小帥哥給了他一杯水,可任文瑀卻說:“給我杯酒吧!”
把酒遞給他,那個小帥哥說:“你很愛她吧?”
任文瑀把酒一飲而盡,又爲自己倒了一杯,說:“我不能沒有她,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看得出來……”
“爲什麼?”
“因爲你爲她做了很多啊!”
又是一杯酒下肚,“可是她不知道啊!”任文瑀不明白,爲什麼別人都能夠看出的事情,喬蕎就是看不到呢?
其實不是喬蕎看不見,而是看見了卻只是裝作沒有看見,喬蕎知道他其實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知道他爲自己冒着風險,趕走了酒吧所以的人,也知道他爲了自己不顧一切的和陸奇祐大打出手。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喬蕎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