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

醫術

“爹!”

“爹,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啊!”

殷慕恆笑眯眯的看着雲雙。

雲雙猛地警惕起來,爹的眼光太不懷好意了,“噯,你知道爹有什麼事麼?”胳膊拐拐雲揚。

雲揚只是笑,一臉的神秘。

“哎呀!樓兒,你幹嗎這麼防着你爹啊!你爹我會害你麼?”

“爹你是不會害我,頂多是讓我難受幾天罷了。”想起以前的例子,雲雙就恨的牙癢癢。

明明是她研究出來捉弄別人的東西,爲什麼最後受苦的都是自己?!真是太鬱悶了!

“那還不是你的傑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知道麼?我只是把我的吃的東西換給你而已!要是你沒有做手腳,也不會連累到自己啊!”理直氣壯。

“哼!”扭頭,不理他。

“嘿嘿,雲揚,來,喝了它。”

雲揚不發一語,“咕嚕咕嚕”就喝下他老爹遞上的碗裡黑乎乎的東西。

“噯!雲揚!別喝……”晚了,喝了個乾淨。

過了一會兒,雲雙盯着雲揚,等着雲揚身上的“癢癢粉”“穿腸藥”“開心水”其中的一種發作時,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

“你,你,你的眼睛怎麼變色了?!”原來漂亮的藍眼變成黑眸,

“嘿嘿,看到了沒?這是我近日剛試出來的新藥,能改變你的髮色和眼色,這樣就可以掩飾你們的身份啦,以後出門在外,也不會太惹人注意啦!”得意的抱胸揚起頭。

“可是,怎麼連雲揚的臉,都變了?!”更加疑惑。

“什麼?!”也驚訝的回頭觀察依然微笑似平常的“試驗品”雲揚。

“嗯,這到是個意外的收穫。我得好好研究下藥方。樓兒,你也喝下去,讓我看看效果。”

有了雲揚的榜樣,雲雙二話不說,也一仰勃喝下了苦苦的**,只是……

“唔啊……糖糖糖!快快!糖呢?!!”雲揚馬上在她那苦哈哈的嘴裡塞進早準備好的糖。

忍着嘴裡的苦澀,對着鏡子左照右照,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火眸和紅髮變成原來的褐色,五官看似還是原來的位置,可是再仔細一看,臉也不復原來奪目的美,再過會,就整個一小家碧玉般的清秀佳人。

“爹!我好看麼?”很滿意自己的新造型,笑嘻嘻的轉頭,看到雲揚和爹滿意的眼光,興奮的說:“我要去給娘看看!”說着跑出去,留下搖頭不已的老爹和雲揚。

“爹,這藥的效力有多長時間?”

“不知道,以前我試藥的效果是五天,而且變化也不大,這次變了這麼多也在我的預料之外,因爲這次我另加了幾味藥,不知道時間上會不會有變化,再觀察吧。”

“娘!娘!快看看我!我好看麼?”急急忙忙的攔住手裡端着藥的藍自若。

“嗯,不錯。你爹的藥終於達到他要的效果了。”藍自若滿意的笑。

“咦?怎麼爹早就開始研究這種藥了麼?”接過娘手裡的藥碗,一起向雲揚的院子走去。

“是啊,還不是怪你生的太漂亮。不然雲揚也不用喝那麼多的藥。”心疼自己的傻兒子。

“這又關雲揚什麼事?”

“你爹試出來的藥總得有人先喝了看看效果吧,別說雲揚,就是你爹和我,都喝了不少次呢!”

只有她沒喝過。

滿滿的感動,“娘~”撒嬌。

“好了好了。把藥給我吧,我得進去看看那個男孩子了。”這才發現已經到了雲揚的屋子。

“娘,我也去看看吧!我還不知道他的樣子呢!”諂媚。

藍自若想了想:“嗯,好吧,那孩子還沒醒,你看看就看看吧。”說完丟下暗自高興的雲雙,推門進去。

滿身的痛,頭也昏昏的,耳邊有說話的聲音。

他沒死麼?哼!很好!既然沒死,那麼一定會報答那個人的“奪”命之“恩”!

雲雙細細的觀察牀上閉上雙眼的男孩。

劍眉斜飛入鬢,睫毛長長,柔柔的略略捲曲,蜜色光滑的皮膚,挺直的鼻樑,略顯蒼白的薄脣,黑色長髮散落在枕上,讓本來看去有點堅硬的面容透出一絲的脆弱,本來麼,病人就要又病人的樣子不是麼。嗯,是個俊秀少年郎,這要擱現代,一準引起女生們的尖叫,可是,不包括她。現在的雲雙的眼光可高着呢,不說自己,雲揚的樣子擺着呢。

“娘,他長得還不錯呢!不過還是沒有我們家雲揚好看!”

“是是是,就雲揚最好看!”

“本來就是啊!”

“別貧,我扶他起來,你來喂他喝藥。”彎腰扶起瘦削的身子,示意女兒端起藥碗。

“好!可是,他還沒醒,喝的下去麼?”疑惑的看着優雅的娘翻白眼。

“你別管這個,只管喂就好!”強硬不耐煩的。

“……好吧。”識實務者爲俊傑。

苦澀的藥汁進入口中,接着有人托起他的下巴,藥汁順着喉管流入腹中。

艱難的睜開眼,模模糊糊的,有個人。

“娘,娘!他睜開眼了呢!”

“哦?是嗎?”身後靠着的人,似乎略略前傾,“恩,是醒了。孩子?!孩子?!聽得到我說話麼?”

視線漸漸清晰。

是個清秀的女孩,身後傳來的聲音好像是這個姑娘的母親。

使盡全身的力氣,還是沒能坐起身,還是靠着身後人的幫助,才穩穩的坐起。

“咳咳咳!這裡是哪裡?”沙啞的聲音。

“哈哈哈!我還以爲你會問:這裡是哪裡?你們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着三個問題呢。呵呵,看來你還沒睡糊塗!嗯,看你的精神好像不是很好,我幫你把把脈吧!”

他才說一句,眼前的姑娘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通,看來是個單純可愛的女孩。

艱難的一笑:“謝謝……咳咳咳……謝謝姑娘救我!”

抓着他手腕的女孩一邊聽診一邊說:“誒!你別謝錯了人!就你回來的是我哥,幫你治病換藥的是我爹,每天幫你煎藥餵你喝藥的是我娘,我麼,充其量就是第一個發現你的人,算不上救你!”鬆了他的手,拍拍,“好了,你只是身體虛弱,氣力不濟,再加上睡了太久,筋骨痠軟而已。身上的內傷外傷和毒都沒事了啦!”然後對着身後的人笑了一笑,“嘻嘻嘻,娘,我說的對不對?”

“當然對了,你的醫術不是比之雲揚和你爹都更勝一籌麼?爲娘我還敢懷疑你的能力?”

“就是就是,明明我的醫術最好,可是那兩個人卻不讓我救你,是不是對我能力的一種不信任?”對着牀上的病人抱怨。

身後的人輕輕的放下他,“好了好了,你出去叫你爹過來。他既然醒了,我也不用你幫忙了。”

這纔看清身後的人是位美麗的大娘。

“大娘……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他日必當報答!”虛弱的聲音裡努力的傳達自己的決心。

“不用,我們救你又不是爲了你的報答。來,先別說這個,把藥喝了,被那丫頭一攪和,都該涼了。”

“我……我自己來……”手腳痠軟無力,算了,還是讓人喂吧。

藥剛剛喝完,門外就有陣陣腳步聲傳來。

“雲揚我跟你說,你這樣子可趕不上人家十分之一。”雲雙肯定的下結論。

“是是是!我醜行了吧?!”無奈卻充滿寵溺。

“呵呵!小夥子!你醒了!”殷慕恆中氣十足的向牀上的病人打招呼。

“晚輩易瀟,感謝老伯救命之恩!”易瀟稍稍支起身子,低頭行禮。

“啊,不用不用,身子要緊,不用行禮了。”讓他靠坐在牀頭,抓起他的手腕把脈。

“爹,你是不相信女兒的能力麼?”委屈的抗議。

“當然不是!我這不是出於謹慎的原則麼?”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嗯,那這樣吧,以後由我來照顧他好了!”打斷雲揚和爹的反對,“我不會在他的藥里加我作出來的任何一樣東西,讓他的傷勢反覆!因爲,他是我的第一個病人!爹,你反對也沒用!既然不能治傷,那調養交給我總行了吧。”

殷慕恆想了想也對,是該讓她鍛鍊鍛鍊了,總是紙上談兵也不好,“那他就交給你了!”雲揚的反對沒辦法說出口了,儘管他一點都不想雲雙和這個陌生男孩接觸。

只是大家都忽略了病人的意見。

此時的易瀟臉上的顏色肯定是很難看的,他可不可以拒絕成爲試驗品?

只有坐在牀邊笑着看父女倆說話的藍自若發現了,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我家樓兒雖是調皮一點,可是她的醫術卻在她父親和兄長之上,讓她來照顧你,決不會耽誤了你的身體。”儘管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可是也不能就這麼駁了他們的意見,還是看看再說吧。

“叮叮咚咚”的鈴聲伴着雲雙的腳步走進屋裡。

“喂喂,就說你呢!我說你怎麼回事啊!叫你在院子裡多走走,你怎麼又躺牀上去了!”雲雙呵斥着“不聽話的病人”。

“怎麼受傷生病不都是要在牀上靜養的麼?”易瀟挑眉。這幾天跟這個“樓兒”姑娘混熟了,也會開開小玩笑了。

“你還沒有靜養夠啊,醒來都三天了,吃了拉撒下牀,吃喝睡都在牀上,你躺的骨頭不疼麼?你不疼我看的都疼拉!”把手裡煎的藥給他,“來吃藥。我加了甘草,沒有那麼苦的。”

其實是她自己討厭藥的苦味,才試試加了甘草會不會好一點,畢竟以前只聽說加甘草不會苦,可是自己親自煎還是第一次,第一個喝的當然不可以是她,開玩笑,要是還是那麼苦或者更苦怎麼辦。

所以,試驗品就是這個病人拉。

可憐這個病人還在爲她的用心感動。

“怎麼樣?苦不苦?”雲雙睜大靈動的大眼盯着眼前病人喝藥的每一個神情。

易瀟爽快的喝完了,把碗交給旁邊盯着他的小人兒。

“嗯,沒有那麼苦了。”

“真的嗎?”欣喜的說完,把碗湊到嘴邊,嚐了嚐。速度快的易瀟來不及阻止。

那是他喝過的碗誒!這姑娘沒有男女之防麼?

“嗯,是沒那麼苦,可是,還是很苦啊!下次等多加點!”皺着眉放下碗。

“喂,就說你,你起來,到院子裡曬曬。大春天的,老窩屋裡幹嗎?!”說着就來拉他。

易瀟苦笑:“姑娘可以叫在下易瀟,不用喊‘喂’了。”

“哦,這樣啊,那你也別叫我姑娘了,怪彆扭的,你也叫我小樓就好。”雲雙爽快的答應,樓兒是親人叫得。

易瀟不着痕跡的閃開雲雙的攙扶,自己慢慢的挪到屋外。

雲雙撇撇嘴:小屁孩!我都不計較你計較個屁!

雲雙幫他把椅子搬到院子裡。

邊忙碌邊說:“雖然你受傷了,但是老躺在牀上對傷口的恢復沒有好處的,老躺着,肌肉都處於放鬆狀態,血液流轉緩慢,那麼傷口就好的慢;如果多動動,讓肌肉緊張起來,一鬆一緊,張持有度,這樣傷口周邊的肌肉纔會加快癒合速度,這樣就會好的快,知道麼?”完了擡頭一叉腰,“誨人不倦”的問道。

這個一擡頭,可讓易瀟嚇呆了,只顧着直直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