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看嶽嫵歆正一步步踏入危險境界,頓時急紅了眼,不顧一切的從地上撿起寶劍,就要衝過去,缺見嶽嫵歆對他揮了揮手,滿懷自信的走向船頭。
眼看着申鵬飛就要被肉足捲入海中,突然間那肉足左右的晃動起來,水中發出一陣類似悲鳴的嗚嗚聲,緊挨着肉足急急的伸出海面,越長越高,最後竟然有一個碩大無朋的腦袋從水中鑽了出來,它的樣子想是一個光滑的肉團,卻皺紋滿布,凸生着兩隻鈴鐺般的大眼,相貌真是其醜無比!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怪物駭的驚呆了,嶽嫵歆也被嚇的慘白了臉,面紗下她的眼眸中滿是恐懼,連銀笛也忘了吹了。
此時那怪物發出雷鳴般的呼聲,一甩肉足,將申鵬飛向大海深處遠遠拋去,引的衆人一陣驚呼,正在此際,卻見那漩渦中猛的竄出一條黑色的蛟離,將申鵬飛一下子接住,風馳電掣般向船上飛來,直到來到嶽嫵歆面前,纔將申鵬飛抖落在地,並衝着嶽嫵歆伸出龍鬚,舔舐她的臉!
嶽嫵歆伸手撫摸阿蛟的頭,並不在意它留下的粘液,儘管它有些腥氣,卻讓她滿心的喜歡。
從她十歲那年起,她在正月十五上元節隨出塵哥江面觀燈,不小心掉入江中,阿蛟救了她,她便和它成爲親密的夥伴,而且漸漸揣摩出阿蛟是因爲她的身上的鳳笛才肯接近她,那時她便隱隱覺得自己身上有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但是,孃親不在了,她無處問詢,只好將秘密壓在心底,她隱隱感覺到,早晚有一天,她會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和阿蛟的緣分。
因爲怕阿蛟出來嚇着人,也怕阿蛟被人傷害,更怕她被人認爲是妖女,她和阿蛟很少見面,只要她不吹鳳笛,它便不會出來。等到她十五及笄之年,行過成人禮後,她偷跑到江邊和阿蛟玩耍,沒想到 阿蛟居然咬破了她的手指,當時她嚇壞了,以爲阿蛟傷害她,不料想,它在吮吸了她手指的血液後,突然變得巨大,最後竟然從水中騰空而起,速度和身法明顯增長和改變。嶽嫵歆這才明白,它利用了她的血進行了一次蛻變,它從類似於水蟒一樣的小蛟,變成了蛟龍!
變化後的阿蛟
不在江中停住,而是去了深海,它駝着她在海面上游曳過,後來又悄然送了她回來,它是用行動告訴嶽嫵歆,它改變了棲息地,以後會在在海中生活。嶽嫵歆弄明白了它的心思,雖然有些傷感,但是還是尊重了它的意見,和它告別。此後她嫁入王府再也沒有和阿蛟聯繫,直到她在重華殿出事,才利用了阿蛟水淹未央宮,藉機逃脫!
若不是危難當前,她怎麼也不會在衆人面前暴漏她有御龍的本事,只怕經此一遭,她會成爲天下人議論的話題。
阿蛟在圍着嶽嫵歆轉了幾圈後,抽身離去,徑直衝向了海中的怪物,只見怪物用肉足和阿蛟緊緊相纏,在水面不停的翻滾,不一會兒,海面的水變成了一種詭異的暗紅的,漸漸水花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此時雨已經停了,雲彩也變得薄了很多,在船板站着的人們此時才緩過勁來。嶽嫵歆看了看手中的銀笛,晶瑩閃亮,不由露出笑臉,這說明阿蛟的狀態很好,那怪物不是被它吃掉,就是被它打跑,她們安全了!
轉身,向船裡走來,所有的兵士都自動讓出一條路來,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嶽嫵歆,甚至有人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對嶽嫵歆的身份頗感疑惑甚至恐懼。
端王首先回過神來,幾步走過來,站到嶽嫵歆的身邊,對衆人道:“大家都聽着,剛剛怪物襲擊我們的船隻,明珠公主不得已召喚出了護身的靈獸,才使得爾等得以保全,那靈獸得天地之精華,非而等凡塵之子得見,今日有幸目睹真顏,實乃衆人的大幸!但是公主有護身靈獸之事,乃我東辰國的秘密,要不是公主心懷仁厚,大家早就葬身怪物之口,怎會讓爾等探知秘密所在,故此,本王在此要你們發下毒誓,要嚴守秘密,若有傳出,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了端王的話,衆人才放下心來,不過又因爲無意中探知了公主的秘密,都變得惴惴不安,公主的護身靈獸如此厲害,誰還敢向外透漏半個字,當下衆人皆跪地發誓,不會將此事傳播。
見衆人都已按自己所說的話發誓,端王才吩咐衆人散開,申鵬飛此還昏迷着,依然沒有醒來,端王
亦招呼了隨行的大夫來救!
嶽嫵歆則一臉平靜的回了寢室,後面跟着心情複雜的初雪,此時她對這位新主子即尊敬又害怕,想不到原本是端王府和她一樣的一名身份卑微的侍女,卻原來還有護身靈獸,她的出身定然非比尋常!而且她心存仁厚,心地善良,爲了救助衆人不惜暴漏身份,跟着這樣的主子,她絕不會吃虧,亦不會受到難爲!但同時,她再也不敢把嶽嫵歆看做搶奪公主身份的惡人,嶽嫵歆身上隱藏的能力實在令人忌憚!
嶽嫵歆覺察到初雪的變化,並未對她說什麼,但是她知道,此後她和初雪只能是主僕關係,再也無法稱呼姐妹了。初雪會對她忠心不二,只是初雪卻不會再和她有在端王府時親密無間耳朵關係了。
至掌燈十分,申鵬飛才醒過來,他被怪物纏繞,身上裸露的肌膚突然潰爛,讓隨行的大夫也手足無措,嶽嫵歆讓初雪把她剛剛洗過臉的水端了去,讓大夫給申鵬飛洗身子,居然那些潰爛的地方都結了痂,一下子好了很多。
大夫不明就裡,過來請教嶽嫵歆,嶽嫵歆輕輕一笑說:“龍涎可以療傷,這在醫書上曾有記在,本宮被蛟龍舔舐過,所以臉上留下了龍涎,正好可以給申將軍療傷!”
大夫聽了不住點頭,見嶽嫵歆還懂得醫術,對她更是欽佩,此後在東辰護送公主出嫁的兵士和北奉迎接公主入城的兵士中,嶽嫵歆就是神女般聖潔無疵,讓他們景仰崇拜!
申鵬飛醒後,大夫不敢居功,不好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只得說明珠公主身有奇藥,將他救治。申鵬飛大爲感激,身子好沒好利落就來嶽嫵歆居處謝恩,嶽嫵歆卻沒有見他,只說是有些受驚,在房內將養,不讓任何人打擾。
申鵬飛無奈,隔着房門給嶽嫵歆磕頭以示謝意,才悵然離開。
一旁端王從隱身出走出,站到嶽嫵歆的門前,久久無言,心情亦是複雜晦澀,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和嶽嫵歆相見。卻聽的嶽嫵歆忽然在房內道:“既然來了,就進來敘話,何必站在外面,反倒顯得我們兄妹生分了!”
端王聽了,稍一遲疑,便推門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