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嫵歆沒有多做停留,帶着聽蓉和初雪繼續前行,初雪卻深表不滿的道:“那個水家小姐還沒有進宮呢,就拽成那樣,若是進了宮,還不知道囂張成什麼樣子,主子,您可要小心啊!”
嶽嫵歆淡然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不來找茬,本宮也不會接近她,你們放心好了!”
聽蓉聽了仍然擔憂的道:“主子,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一奴婢看來,還是小心爲妙!”
嶽嫵歆點了點頭,對初雪道:“水皇后進宮前後,你要密切注意周邊的情況,聽蓉則盯着各個宮裡的嬪妃們,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向本宮彙報!”
兩人答應一聲,相互看了一眼,她們自然知道,在後宮中,一榮俱榮易損據損的道理,當下暗暗計較着。
等三人穿過一片竹林,只見前面的菊園中,水含煙正被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摟在懷中,兩人相互依偎十分親密。嶽嫵歆突然就感到心中一滯,莫名有些煩躁,這樣的情景在她身上發生過不止一次兩次,然而事過境遷,他最終是忘了她了!
低聲吩咐初雪和聽蓉繞道而行,三人轉過花叢,想從另一條道上穿過。忽然聽後面脆生生一喊道:“這不是皇貴妃娘娘嗎?怎麼見了我們就走呢?就算我不受貴妃娘娘待見,可皇上就在眼前,卻也沒有放到娘娘的眼中嗎?”
嶽嫵歆聽了水含煙的話,知道這次是走不了了,忙轉過身來,含笑道:“臣妾見過皇上,水小姐安好!”嶽嫵歆衝君依風見禮,同時起身後對水含煙點頭示意,她還沒有成婚,這時候是無法用皇后的禮儀相見的。見水含煙滿臉的得意之色,而君依風一臉坦然,並未因水含煙的話露出任何的情緒,看來他對於水含煙的蠻橫和囂張,根本沒有在意,嶽嫵歆不由感到心中一涼,臉上卻微笑着對水含煙道:“水小姐說笑了,本宮見小姐和皇上在此賞花,不敢打擾,才急忙迴避的,並沒有輕視之意,還請皇上和水小姐不要誤會!”
水含煙傲然看着眼前的女子,打扮的極爲淡雅,與宮中其她的嬪妃很不一樣,她們出門唯恐不能盡顯華麗,一個個穿金戴銀,豔麗已極,而這位
皇貴妃本有資格打扮的更爲出衆,可眼見的卻是這樣素雅,似乎不向她們告訴她的那樣貴妃娘娘是個難以相與的人!心裡有些一絲釋然,但想到在這唯有她與自己的位置相當,心裡有有些計較,便不悅的道:“我沒有說笑,貴妃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把人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的,我並不奢望皇貴妃娘娘能對含煙如何,但是,不久我們就要共同侍奉皇上,而含煙年紀又小,有些不懂事,將來我若是統領這後宮,只怕貴妃姐姐心有不甘啊!”
嶽嫵歆見水含煙口出不遜,而君依風卻沒有阻止只,不禁咬了咬嘴脣,正色道:“水小姐若是進了宮,與皇上行了大婚之禮,本宮自然遵守宮規,全力輔助娘娘主持後宮事物,但是現在,小姐未及良時,私自進宮,與皇上相會,知道的說小姐對皇上一往情深,不知道還以爲小姐是妖媚惑主,只會讓皇上背上一個好色的罵名!”
“大膽,皇貴妃,這樣的話豈可隨便亂說,含煙她年紀尚幼,說話不夠婉轉,你該悉心引導纔是,怎麼口出惡言,這可不是做貴妃娘娘的本分!”君依風見嶽嫵歆出言諷刺水含煙,竟然立刻沉了臉,對嶽嫵歆露出嫌惡的表情。
而一旁的水含煙本是氣的臉色大變,這會兒見皇上竭力的維護她,不由露出得意的笑臉,伸手挽了君依風的胳膊,帶着撒嬌的口氣道:“皇上哥哥,不用生氣,貴妃娘娘也就那麼一說,在我心裡,皇上哥哥是最偉岸英明的君主,怎麼可能變成貴妃姐姐口中說的那樣!”
聽起來,好像水含煙像是給嶽嫵歆講情,但實際上卻是變本加厲的指責嶽嫵歆對皇上不敬,嶽嫵歆聽了一股怒氣從心中升起,這小丫頭看起來天真無邪,沒有想到這麼的歹毒,居然
一直詆譭她,她與她從未相識,不過今日才見面,嶽嫵歆想不出她哪裡就得罪了這位未來的後宮之主,讓她對自己刻意難爲。
“水小姐也說皇上最是英明,所以不用本宮再多做解釋,本宮是什麼樣的人皇上最清楚,畢竟婉兒已經侍奉皇上一段時間了,等水小姐進宮後,婉兒會遵循宮規侍奉皇后娘娘的!”
嶽嫵歆見水含煙苦苦相逼
,終於忍不住冷了臉,一雙明眸變得冷漠無比,君依風看了沉聲道:“你們兩個不要爭了,說到底最終還是一家人,含煙太后想你想得緊,你隨朕去太后那裡走一趟吧!”
說完,君依風拉了水含煙的手,徑自離去,沒有再看嶽嫵歆一眼,水含煙卻倚在君依風的身上,臨走時向嶽嫵歆吐了吐舌頭,露出勝利的微笑。
嶽嫵歆冷冷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和水含煙之間的樑子算是結下了,這完全出乎她的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即便現在兩人沒有針鋒相對,但是這小丫頭伶牙俐齒只怕大婚後依舊會給她難堪,她本不想與她爭鬥,但是她咄咄逼人,讓她不得不應戰。而糟糕的是,看君依風的樣子,對這位水皇后十分滿意,眼中都帶着寵溺,不管他是真心也罷,虛意也罷,這位皇后娘娘入宮只怕這北奉的後宮不會這麼安穩了。
嶽嫵歆無心再逛下去,心事重重的回了大明宮,聽蓉和初雪知道主子被水含煙刁難,心中一定憤懣,當下不敢多話,忙給嶽嫵歆備茶,嶽嫵歆搖了搖頭,示意放到一旁,只管呆呆的出身,芷蘭一旁看了心中疑問,忙走過來,剛要說話,嶽嫵歆卻輕聲道:“任何人來見本宮,都給我擋在宮門外,即便是皇上也不可,理由你們去找,總之,我不想看見這宮中的任何人!”
說完,她徑直回了寢宮,躺倒牀上,心裡煩躁異常,來回翻了幾次身後,她坐了起來,從枕邊摸索了半天,拿出一把鑰匙,下牀蹲下,將牀身上的暗格打開,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盒子,然後坐到牀上,再將盒子打開,裡面是孃親的小像,嶽嫵歆取出來,靜靜看着畫面上的母親,不由黯然神傷。
她伸手撫摸母親美麗端莊的容顏,眼中不由起了水霧,若是母親猶在,她還會不會進這北奉的皇宮,成爲君依風利用的棋子?以母親的性格和脾氣,她一定不會讓她受這麼多的苦。她也一定會努力的保護着她,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孃親!您到底在哪兒啊?還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嶽嫵歆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卻沒有聽到有人已經靠近了她,接着,將她手中的畫劈手奪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