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茜不說話,他也不逼迫,就這麼陪她坐在小公園裡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許久,久到蔣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才慢慢轉過身。
她從很早以前就知道,這世上不會無緣無故有人對另一個人好,尤其還忍受着對方的壞脾氣,她想,無論如何,至少白謙從頭到尾都在對她好,這讓她即便十分想要遠離他,但也不忍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你回去吧,真的不用管我,我只是……想自己待一會罷了。”
白謙見她肯轉過身面對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不答反問道:“其實你心裡很想回去看看他,是嗎?”
蔣茜一愣,似是沒想到他也知道這些事情,想必又是公司的哪個八婆在背後說三道四,頓時有些憤怒道:“你懂什麼,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管這麼多幹什麼?!你不過就是想泡我罷了!”
說出這句話她立馬就後悔了,擡眼一看,果然見白謙的臉色沉了下來,看着自己的目光帶着一絲自嘲和失望,就連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帶着絲冷意,她從未見過白謙真正發火的樣子,頓時有些縮了縮腦袋不敢去看他。
“你原來一直都是這樣想我的?”白謙冷笑一聲站起身,就在蔣茜以爲他就要生氣的丟下自己時,卻聽男人冷淡道:“上車,我送你回去,今後如果你不想見我,我不會再纏着你。”
說着男人便轉身往外走,蔣茜嘴角動了動,終是沒說什麼,也起身跟了上去。
一路無話,車裡的氣氛沉悶的幾乎讓人窒息,終於,車開到了蔣茜的小區樓下。
白謙不說話,只等着她自己下車,剛纔她在公園裡說的那番話確實激怒了他,說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看上了這個脾氣古怪的丫頭,他從小到大,不說身邊女人扎堆,但也從來不缺女人主動追求,這是他第一次費盡心思追求一個女人,卻被人嫌棄到這個地步。
不得不說,這種挫敗感雖然新鮮,但確實讓他感覺無力,從開始到現在整整兩個月,現在公司人盡皆知他在追求這個女人,但對方依然鐵打不動油鹽不進,他確實是該想想自己要不要繼續了,畢竟再喜歡,如果對方只當他是困擾,他又有什麼好糾纏的呢。
這次見面就當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約會了。
雖然是這樣想,但他心裡卻還是有些難受,只硬忍着等着女人下車,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女人並沒有下車,而是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低頭看着揪着他衣袖角的兩根白嫩的手指,微微挑了挑眉稍,順着那兩根手指往上看到了女人扭捏卻又滿含歉疚的小臉。
“對……對不起,我其實剛纔不是那個意思……我這個人說話就是這樣的,當年因爲這個還打過不少架……”她越說頭越低,最後乾脆壯士割腕一般來了一句,“你要是氣不過,不如回罵我一頓好了……”
這是什麼歪門邪道的道歉方式?白謙好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剛纔心裡的那團烏雲卻也隨着她這番不倫不類的道歉消散了個乾淨。
他果然還是放不下啊……他不由得想起那夜窩在他懷裡的小女人,如果她能永遠像是那天一般該多好。
看着眼前垂頭喪氣的女人,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一頭秀髮,“下不爲例,上去吧。”
蔣茜見他開懷,心裡也舒服了許多,邊恢復了神氣抓起包包準備下車,在關上車門前她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加了一句:“你是個好人,白謙,給你個忠告,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試試其他的妹子。”
說着便“啪”的一聲關上了門,惹得白謙忍不住好笑的挑了挑眉,這妮子看來是個給顏色就開染坊的主,可偏偏他更上癮了,如何可能放手?
總決賽上,祁溪和烏黛的勝利贏得了不少媒體的主意,尤其是最後烏黛讓出獎盃的事情更讓不少媒體哄吹兩人之間的友情。
既然比賽已經結束,祁溪和烏黛也沒必要在繼續住在索菲特酒店,雖然何家派經理來遊說讓她們留下可以繼續免費居住,但祁溪最終還是拒絕了。
比賽之後兩人便要跟各自的老師進修學習,所以爲了方便和兩位大師的邀請,兩人也各自住進了羅伯特和安東尼大師的家中,而厲睿明在祁溪走後也離開了索菲特酒店,轉而直接爲了方便處理新公司的事務直接住到了公司附近。
兩人平時各忙各的,閒暇時祁溪就去厲睿明的公寓裡一個工作一個窩在沙發上畫設計圖,就像回到了厲家一樣。
這天她剛從安東尼那邊回到公寓裡,正見厲睿明坐在書房裡跟人進行視頻會議,她悄無聲息的進了廚房,開始嘗試在安東尼老師那裡學來的拿手菜。
過了一會,在她忙碌時,男人端着咖啡慢慢走近,看她正在朝着一堆活蹦亂跳的蝦手忙腳亂,忍不住好笑的挑挑眉,“你去安東尼那裡是爲了學這些東西?”
祁溪看着這些恐怖的生物,只覺得自己是腦子抽了纔會想做醉蝦,恐怕蝦還沒吃上,自己就先鬱悶死了。
“你再說風涼話,今天晚上就都餓着吧。”
威脅他?
厲睿明走過來將她手上的剪刀抽過來,“歇一會,我來。”
祁溪見他主動便也沒組織,抱着看笑話的態度在一旁觀摩,然而看見男人利索的剪蝦線等動作,她好一陣震驚之後忍不住問道:“其實我每次去老師那,你都偷偷跟着的吧?這你都會?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厲睿明將處理過的蝦放進水盆中,洗了洗手,轉過身去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笑不語。
祁溪:“……”行吧,我也不問了,你能,你厲害。
今天的工作處理完後天色還尚早,祁溪突發興致纏着總裁大人一起看恐怖片,因爲她想,總裁大人這麼高高在上的人,肯定是不怎麼看恐怖片的吧?
一般這種人最容易受驚嚇了,她就不信這樣他還能這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