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自然知道祁溪的這個名字,她頓時震驚的看向祁溪,只見對方果然就是電視上的那個祁溪,只不過髮型和妝容較電視上普通許多,而剛纔她壓根也沒仔細看,便一眼沒有認出來,這會認出來之後纔是真的自己扇了自己的臉。
方秘書見此上前打圓場道:“那總裁,祁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先下去了。”
厲睿明淡淡點了點頭,方秘書便先一步往外走,走時給還在怔楞的安妮使了個眼色,她這才倉皇一般跟着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兩人一走,祁溪便撒開了厲睿明的手,一副“戲演夠了我要卸磨殺驢”的樣子。
厲睿明卻不放開她,順勢往凳子上一坐,然後拉着小女人便圈進了自己的懷裡。
因爲方秘書走的時候順便很帖心的給帶上了門,而且反正她和厲睿明的關係現在已經相當於半公開了,於是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既然某人這麼主動的願意當靠椅,她自然也樂得接受了。
雖然是坐在他的懷裡,但祁溪整個人卻顯得更小了一圈,她揪着某人的襯衫領子喟嘆了一聲,跑了一天,確實好累哦,這麼舒服的姿勢,不睡覺可惜了。
厲睿明見小女人毫無情調的居然真打算將他當搖椅睡覺,便好笑的挑了挑眉,當然是不打算讓她這般心安理得的睡着。
“怎麼突然想到要過來?”
祁溪剛要閉眼就聽男人開口說話,頓時不怎麼情願的呷呷嘴,“突擊檢查啊,看你有沒有揹着我在新公司裡金屋藏嬌。”
“哦?那檢查的結果怎麼樣?”厲睿明好笑的看着懷裡眼睛半眯的小女人。
祁溪“唔”了一聲,不是很有精神道:“金屋藏嬌倒是沒有,但是你爛桃花太多了,我不高興,關鍵時候還要我出出馬才行,你太弱了。”
男人聞言忍不住低笑出聲,胸腔震動顫的祁溪的頭抖啊抖,她實在是困得不行,伸手象徵性的捶了男人的胸膛幾下,嘟囔:“別吵,我想睡覺。”
果然男人不再動了,而是漸漸響起輕而不燥的鍵盤打字聲,她似是被催了眠,漸漸合上眼睡了過去,朦朧之間似是聽到有一道無比溫柔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小溪,我愛你。”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而她也不在厲氏巴黎珠寶分司的總裁辦公室裡,而是在熟悉的公寓裡,而她此刻正躺在軟乎乎的大牀上,不見厲睿明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走下了牀,躋着拖鞋走到了客廳裡,只聽見從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應該是厲睿明正在洗澡,她正想走到廚房裡給自己做點吃的的時候,卻聽見了從大門口傳來的敲門聲。
她看了浴室一眼,奇怪這麼晚了,誰會來敲門?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入眼便是好幾個廚師打扮的人端着上菜盤,看見她開門便十分標準的微笑問好:“您好,是厲先生家嗎?”
祁溪傻愣愣的點了點頭,對方再次微笑道:“這些是厲先生點的菜,請問放在哪裡?”
祁溪再次傻愣愣指了指餐桌,對方笑了笑指揮身後的人進屋上菜,這排場,讓以往經常跟烏黛一起叫外賣的祁溪嘖嘖稱奇半晌,但是好像又覺得有點似曾相識,最後等廚師們都走了她纔想起來,這可不就是她在舞臺上暈倒那次住院厲睿明叫過一次的“豪華外賣”麼!
她看着那滿桌子的菜色,只嘆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明明吃不了還這麼敗家。
等到厲睿明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的就是祁溪對着一桌子菜哀嘆的神情。
“怎麼不吃?不餓?”
祁溪仍舊呆呆看着那桌子菜,“我在想,你可真是個敗家爺們。”
厲睿明好笑的看了看那些菜,只問道:“不想吃?不想吃可以……”
他那個“退”字還沒說出口,便見祁溪已經迅速的坐下拿好了碗筷。
厲睿明挑了挑眉,祁溪則十分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那個,這會退也來不及了,要是讓人知道堂堂厲氏總裁點了餐還扣扣搜搜的退掉,多丟面子啊,對不?”
厲睿明挑了挑眉,反將一軍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在乎,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很在乎,快,來吃吧。”祁溪立即笑容燦爛地遞上去一雙筷子,借花獻佛得很利索。
厲睿明眼底閃過一絲好笑,也不繼續逗她,接過筷子坐在了她的旁邊,看着她高興的笑臉目光閃了閃。
“明天這裡的事應該可以全部結束,小溪,我們可以回家了。”
……
一聽到可以回A市,祁溪激動的一整夜都睡不着,她還半夜給烏黛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可以收拾收拾後天準備回國了。
烏黛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激動非常,畢竟在異國這麼長時間,巴黎雖然好是好,但對於她和祁溪來說,總是欠缺着那麼點歸屬感,初聽消息的激動心情過去之後,她卻想起了一個人,何啓耀。
自從艾米麗的事情分別之後,兩人一直沒有再見過面,以往每晚兩人之間無話不八卦的氣氛也變了樣,每次說不了兩句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隔着兩個人的心,每當和何啓耀要談到這方面時她也心有畏懼的移開了話題,她知道,自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只把何啓耀當成個朋友。
她跟他之間相差太大了,大到自己不知道能否跨越心裡的那層障礙去奮不顧身的喜歡他,這種糾結跟數年前的她何其相似,那時候她選擇了勇敢,然而卻一敗塗地,現在呢?她已經沒有信心再去嘗試了。
不如就像當初決定的那樣,只要離開,相信何啓耀會慢慢忘了她的。
但是,回國的事情需要告訴他嗎?
烏黛輾轉反側了一整夜,最終決定次日趁着最後一天的機會去告訴他一聲,起碼作爲朋友,她覺得自己不應該不聲不響的就離開。
然而她沒想到次日看到的一幕最終沒讓她將這些話說出口,甚至在回國之後的好一段時間,她都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