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雅深深看了何啓耀一眼,索性也不再掩飾,之前裝起的笑容頃刻瓦解,語氣更是不復之前的善意溫和:“何少爺,說起來不論怎麼做也沒有傷害到你的利益,也沒有損害何家的利益,你管這麼多幹什麼呢?”
何啓耀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我猜你盤算的事情應該跟祁溪有關對吧?”
關雅目光一深,看着他不說話,何啓耀對她勾了勾脣,“可她也是我何家人,是我的親表妹,你盤算她就等於盤算我,你說,這件事還跟我有沒有關係呢?”
“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縱使你用盡了卑劣手段也是無用功,何必如此執着?做人如果太偏執,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叫不是我的?!”關雅忍不住怒道,“祁溪到底哪裡比我好,你們一個個都偏向她?!最初陪伴你爺爺奶奶的可是我,是我不辭辛苦每天過來陪奶奶喝茶聊天,是我甘心情願拿自己跟你爺爺做利益交換,我付出了這麼多,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只因爲身世就能坐享其成這麼多東西?”
“因爲你目的不純!”何啓耀冷笑,“你自知比設計比不過她,攀上我何家也不過是想走旁門左道,就這樣你也敢自稱自己應得的?祁溪她早就知道自己跟何家這一層關係,但始終都未曾想過要借用這層關係奪冠,她一步一步都是靠自己的本事!”
關雅怒的滿臉通紅,聞言卻半晌無言反駁,何啓耀見此嗤笑一聲,淡淡道:“關雅,你的心態已經完全扭曲了,我最後一句話,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說完,何啓耀便走出了房門,關雅看着他的背影,只覺得胸腔裡的妒火幾乎燒遍了她的整個身體,往日美麗的容顏此刻也已經扭曲的不成形。
祁溪終於出院了,這段時間厲睿明幾乎推了所有的公事在醫院陪着她,但是這些天她實在是在醫院裡待夠了,只想趕緊比賽結束,不然她總覺得有一塊石頭擱在她心裡攪合的她難受。
而她待在醫院裡的這段時間也沒閒着,先是烏黛有事沒事就過來看她,其次就是羅伯特和安東尼老師,也時常過來看她,不過因爲兩人的身份特殊,他們次數少一些就是了。
然後就是她背後的那些雨點們,尤其是愛操心的孟玉琪,這幾天光電話就打了無數通,寄來的粉絲慰問品就幾乎堆滿了半個病房。
而厲氏的巴黎珠寶分司也漸漸提上日程,祁溪也是通過跟蔣茜的通話聊天,這才知道原來當初莉莉絲誣陷的那件事是厲睿明背後在幫她,生生舍了珠寶分司一半的股份才換回了她和烏黛兩人的名譽。
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厲睿明正在外面給她辦理出院手續,回到病房時,他只看見小女人抱着枕頭坐在牀上,蒼白的小臉因爲這幾天的修養已經漸漸恢復了紅潤的血色,此時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水潤的瞳孔像是覆上了一層明亮的光。
他挑了挑眉,下意識掃了自己一眼,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便衝着小女人低低笑起來,“爲什麼這樣看着我?想我了?”
小女人依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半晌等他走近之後卻嬌嬌的伸出兩條纖細的胳膊攬上他的脖子,一張明豔的小臉湊近他膩歪的磨蹭了幾下,語氣是他從未聽過的溫柔和依戀,“睿明,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好愛你。”
厲睿明眸子一閃,忽而拉下她的手認真看着她的眼睛,語氣中明顯帶着絲愉悅,“這句話我等了許久。”
祁溪重新攬上他的脖子,雙腿一伸,像只八爪魚一樣抱住他,笑容像只偷了腥的貓,“你喜歡聽,那我以後就每天說。”
只聽男人傳來一聲低笑聲,“某人前段時間還說要回到最初,那些話都不算了?”
祁溪扒着他的雙腿雙手緊了緊,死不承認自己之前說過這種話,“我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男人好笑的搖了搖頭,暗笑她翻臉比翻書還快,但手上動作卻十分小心的將她托起來抱到了沙發上,然後拉開她的手從櫃子裡找出她的鞋,十分自然的彎腰替她穿上。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祁溪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了行李,但剛纔一直是光着腳的,她沒想到厲睿明會幫她穿鞋。
她看着正低頭認真替她繫鞋帶的男人,眼前這個人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領導者,隨便一個擡手便有無數人爭先恐後上前端茶遞水的總裁,如今卻願意在她這樣一個普通的人面前替她親自打理生活,細心爲她穿衣穿鞋,她當初怎麼會懷疑這樣的男人會不夠愛她?
祁溪眼中星光點點,忍不住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肩膀,“睿明,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就結婚吧,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老公。”
這句話讓男人的手一頓,擡頭看着小女人的臉,忽而揚起一抹俊美至極的笑容,“這句話我也等的太久了。”
兩人在病房裡整整膩歪了一個上午,直到中午時分纔回到了索菲特酒店,烏黛見祁溪一臉*光燦爛的樣子,頓時邪笑着掃了她和她身後的男人一眼,“看樣子,某人情場順利了?”
祁溪沒好氣的睇了她一眼,看到房間裡的大半個客廳都塞着粉絲們送來的禮物,有些驚訝道:“你這也怎麼這麼多?你敲詐勒索你的雲朵們了?”
烏黛看了一眼那些禮物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她們說我因爲你應該也受到了不少驚嚇,說是送給我的精神慰問品,那些包包什麼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擱,不過有些零食還是挺好吃的,就比如這個。”
說着她從旁邊桌子上拽過來一包“單身狗糧”,抓了一把塞進自己嘴裡,然後便十分“仇視”的看着她和厲睿明。
厲睿明挑眉,但神色十分坦然而毫無愧色。
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