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陣臉紅,看見沈策不好惹的樣子,便自覺灰溜溜走了。
祁溪感覺到有人扶自己,但她的腦子已經不太清醒,只嘟囔道:“謝謝。”
沈策見她面色憂愁,便坐在她身邊笑道:“小姐,看你一直在喝酒,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個不錯的聆聽者。”
祁溪睜眼看了看他,只知道是個身材不錯的男人,面孔卻看不太清,她心中苦悶無處抒發,此時又借了酒勁,便比平時多了很多話。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沈策勾脣道:“今天不就認識了,我叫沈策。”
祁溪彎起嘴角含糊道:“我跟你說……又有什麼用,你能替我……解決問題嗎?”
沈策聽她怨氣沖沖的口氣,越覺得有趣道:“人生中很多問題本來也最終無法解決,但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裡好不是嗎?更何況你我是陌生人,不願讓別人知道的心事說給陌生人聽再合適不過了。”
祁溪聽着他說的話,心裡想了想確實有些道理,但她偏偏今天脾氣上來,不想如任何人的意,便道:“陌生人……那麼多,我爲何……偏偏要說給你聽,再說,我想……發泄,說給狗聽……說給樹聽……不也一樣。”
沈策自問縱橫情場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個這麼嗆的,本來他只是看這個女人長得不錯又有點故事,便想來打發打發時間,沒想到這個女人非但不領情,還跟他嗆起來了。
有趣,真是有趣。
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個這麼有趣的女人。
沈策想了想,勾脣道:“可樹和狗可不會幫你罵人,有什麼意思。”
祁溪這回倒不嗆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這時候DJ上臺,場中又開始喧鬧起來。
沈策便趁機道:“這裡太吵了,不如咱們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可以慢慢說給我聽。”
祁溪喝醉之後膽子比以往大了不止一兩倍,聞言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任由沈策將她扶了出去,直到坐上了人家的車也沒反應過來。
沈策則看着副駕駛座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女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女人還真是……
說她好騙吧,明明剛剛在酒吧裡防心那麼重,但要說她防心重吧,現在又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當着陌生男人的面睡的死沉。
但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沒興趣聽她的傷心事,剛纔在酒吧裡的那套說辭只不過是他引女人上鉤的慣用手段而已。
此時人都已經勾上來了,他當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他挑了挑脣,端詳了女人的眉眼幾眼,發現自己還真挑了個不錯的美人兒,肌膚吹彈可破眉眼如畫,看也知道不是個慣混酒吧的女人。
但這樣的女人向來不是有家有口就是有了意中人。
而女人來酒吧買醉,只有一個原因,受了情殤。
但他沈策從來對女人沒有任何避諱,只要是他感興趣的女人,無非一夜露水而已,他既不摻和對方的生活,也從不因任何原因放過。
他也從不怕麻煩,因爲他到現在還沒見過用錢解決不了的女人。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是價碼不夠高。
仔細看了幾眼之後,他開始伸手解女人胸前的鈕釦,然而此時女人似是感覺到有什麼動靜,便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
“厲睿明……”
這三個字讓沈策一愣,他頓了頓,湊近仔細聽起來,正巧女人又嘟囔了一句道:“厲睿明……我成全你……”然後就沒聲了。
沈策皺着眉頭收回手,目光復雜地看着女人的臉。
厲睿明他再清楚不過,他這次從國外回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爲了他。
但厲睿明這個人跟他不同,向來聽說他極其的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甚至還有媒體傳言說他壓根就不喜歡女人。
但這個女人明顯語氣當中跟厲睿明關係不淺。
有趣。
沈策挑了挑眉,看着女人沉睡的側臉目光閃了閃,忽而伸出手將女人的衣服釦子重新系上。
祁溪做了個夢,夢裡她置身在白色禮堂裡,前方是正步入禮堂的厲睿明和關雅,她想往前走,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追不上兩人的步伐,這時候兩聲“媽咪”響起,她轉頭去看,卻發現北北和南南穿着小西裝和小白裙,手拿着捧花衝着自己笑,並道:“媽咪,我們要走啦,爹地給我們找了個新媽咪,以後我們就不能經常陪着媽咪了,媽咪要照顧好自己哦。”
祁溪猛地驚醒,額上冷汗涔涔,起來卻發現脖子痠痛,似乎扭着了。
她齜牙咧嘴地捂着脖子,看了看周圍環境,頓時疑惑。
這是哪裡?
“你醒了?”這時候耳旁傳來一聲低笑。
祁溪一驚,捂着脖子扭頭看去,見是一個面容俊美的男人正含着笑眼看着她。
即便是見慣了厲睿明那樣優秀帥氣的男人,她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男人讓她很是驚豔了一把。
厲睿明的帥是陽剛肅穆讓人不自覺臣服,而這個男人則莫名帶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陰柔和誘惑,危險的令祁溪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尤其是兩人此刻還坐在空間狹小的車裡。
她記得自己剛纔在酒吧裡喝酒,後來發生了什麼來着?
她立即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發現沒遭受什麼不好的侵害便大大鬆了口氣。
沈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防備模樣,有些好笑道:“小姐,你在我車上睡了大半夜,如果我真想做什麼,這時候檢查是不是也有些晚了?”
祁溪看了他一眼有些尷尬道:“抱歉,我只是擔心……”
沈策笑道:“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那裡喝酒,有男人挨上去也不知道,便把你帶到車上,沒想到我這頭一回做好事便被人懷疑,可真是令人傷心。”
說着他還做出西子捧心的動作,逗得祁溪忍不住笑了一聲,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下來,道:“謝謝你幫我。”
看來有時候真是人不可貌相,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危險,品性卻很君子。
沈策目光微眯,伸出手笑道:“我叫沈策,很高興認識你。”
祁溪也回握他道:“我叫祁溪。”
沈策看着她道:“祁溪小姐昨晚一直在獨自喝悶酒,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常混夜場的人,難道是有什麼傷心事?”見她望過來的目光,他轉而又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