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瓊那裡換了庚帖之後,男家那邊迅速找人合了八字,天作之合,今天是小定的日子,送來小定禮。
未出嫁的小姊妹們全部來到侯玉瓊這裡,看了禮品,那王家可真是用心了,送來的東西都是實在的,貴重的。
然後衆姊妹們,在簾子後面,跟着侯玉瓊一起偷看了王齊家。王齊家今年十九歲,不像個讀書人,反倒是像是個練武的,個子很高,身子壯碩,面色有點黑,但五官端正,算上一個帥小夥。
侯玉瓊從三嬸給調查的資料上知道王齊家的狀況,親眼看了之後,終於放心了。這樣的人,雖然不如京城裡的玉面俏郎君英俊瀟灑,但身體健康,健碩,爲人老實,跟這樣的人過日子心裡也踏實。
外面是侯大夫人,侯二夫人,顧氏一起招待王夫人,王公子。王公子之所以在這裡,一來是給未來岳母等長輩行禮,二來就是按照規矩,讓躲在簾子後面的未婚妻看看他。
王齊家很激動,面色漲紅,好在皮膚微黑,看得不是很明顯。不過好在禮數周到,沒有出現意外。
見了人,王齊家便告辭出去,臨走之前,眼角看到簾子後面有個藍色裙角,想必未婚妻以及未婚妻的妹妹們都在裡面,不敢多看,連忙低着頭,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侯玉露打趣侯玉瓊道:“三妹妹,三妹夫可真是儀表堂堂啊,看樣子是個忠厚的,而且還是二嬸的堂姐家的公子,都是親戚,以後三妹妹真是掉進福窩裡了。”
侯玉瓊低着頭,面帶羞澀,道:“二姐姐,你就會寒磣人。”
侯雙喜在一邊笑嘻嘻道:“呵呵,我們在這裡恭喜三姐姐覓得如意郎君!”
侯玉瓊和侯雙喜關係比較好,伸手捏了侯雙喜一把。道:“你個侷促鬼!”
若是平時,侯玉賢是話最多,可今日看到三姐姐發自內心的笑容,突然發現平日裡不說話的三姐姐纔是最聰明的。不聲不響和侯雙喜成爲要好的姐妹,而且還能讓二伯母如此費心給她張羅親事,再說這未來姐夫家裡,就是有幾萬畝土地的富農,根本不是官宦人家。
若是以前。侯玉賢或許覺得這樣的親事不好,可經過姨娘的開導,她用另一種眼光看,反倒覺得這樣對三姐姐最好。二伯父雖然是威遠候的嫡次子,但卻沒有功名,三姐姐嫁入官宦之家,絕對沒有嫁入現在的殷實的大地主家裡舒坦。
若是侯玉賢之前被打擊地徹底,被劉姨娘安慰了,心裡逐漸想開了,那麼現在看到侯玉瓊嬌羞滿面。幸福不已,算是徹底明白了。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追尋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夢,幸好她懸崖勒馬,不至於撞了南牆不回頭。
侯玉露等人圍着侯玉瓊在說話,侯雙喜剛纔多喝了幾杯茶,想去淨房。
剛走出去,侯玉賢跟了上去。
這個妹妹今天很奇怪,之前每次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裡裡好像有刺一般,恨不得扎死她這個嫡姐。
“六妹妹。你也去淨房?”侯雙喜問道,這還是頭一遭,之前是被這個妹妹陷害多了,但凡侯玉賢有點舉動。她都覺得可能是這丫頭又要使壞了。
侯玉賢當然沒有錯過侯雙喜眼裡的戒備,不再然說道:“我不去淨房,我只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侯雙喜好奇,擡頭看看天,還好,今天的太陽還是從東邊出來的。不是西邊出來的。
“你和我說事情?”侯雙喜詫異,不過面上並沒有厭煩的表情,想等着這侯玉賢到底想要說什麼。
侯玉賢不敢看侯雙喜的眼神,畢竟之前壞事做多了,心虛着呢,小聲說道:“四姐姐,你小心二姐姐。”
哎呀,更奇怪了,平日裡不是侯玉露和侯玉賢兩人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經常在背後嘀咕怎麼坑她,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窩裡反?還是侯玉賢的苦肉計?
侯玉賢見侯雙喜詫異,略帶急切道:“平陽侯府,以要考取進士,不能耽擱學業,沒有來跟二姐姐換庚帖。事實真相則是,平陽侯世子看上了四姐姐,和家裡鬧着要來威遠候跟母親提親。平陽侯府爲了不讓平陽侯世子分心,所以說等考中了進士再來提親。”
侯雙喜一愣,原來還有這檔子事情,若說別的事情,侯玉賢說的,侯雙喜還可以不信。可這件事請,就讓侯雙喜想起那日周欣羽成親的那日,被周淮那雙桃花眼盯着,着實不舒服。
“多謝六妹妹了。”侯雙喜感謝道。
這下換成侯玉賢吃驚了,反問道:“難道你就相信我的說話?”
侯雙喜笑笑,不在意道:“呵呵,你也沒必要騙我,再說了,就算你說的是假的,讓我有點戒備心,也是好的。”
侯玉賢微微放心,點點頭道:“那四姐姐,你自己多多小心。你剛來府裡或許不知道二姐姐層出不窮的手段,事事小心,總沒有壞處。”
侯雙喜笑道:“多謝六妹妹。只是我很好奇,你平時跟我不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嗎?”
侯玉賢一聽,頓時面紅耳赤,侯雙喜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侯玉賢意思沒忍住,略帶惱怒道:“我迷途知返,棄暗投明,懸崖勒馬,將功贖罪,不行啊?”
說完也不等侯雙喜回答,便跑回去了。
看着侯玉賢有點趔趄的腳步,不由失笑,這個六妹妹挺有趣的。肚子裡再次傳來警報聲,侯雙喜不多想,帶着丫鬟朝着淨房的方向走去。
且說就在侯雙喜,侯玉賢在隱蔽的小路上說話的時候,隱沒在假山後面一個丫鬟紫鵑聽到了全部對話。
到了晚上,紫鵑斟酌再三,決定告訴侯玉敏今天花園裡聽到的事情,或許對七姑娘有用。
“姑娘,今日奴婢聽到四姑娘和六姑娘對話,說的是二姑娘。”紫鵑一邊幫着侯玉敏擦乾頭髮,一邊輕聲道。
“那你聽到了什麼?”侯玉敏很感興趣,來到威遠侯府快三年了,通過各種手段也收買了一些人,能夠得到一些消息,但絕對不是特別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