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見已經打過招呼,便笑道:“好了,我們再不進去,大嫂待會要出來抓人了。今天可是你們大哥的大婚之日,是我們威遠侯府裡面頭一個成親,你們這些做妹妹,一定要聽話,可不能惹出亂子。”
誰要是敢在今天出亂子,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勢必會成爲侯大夫人眼中釘肉中刺。
“就是,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侯二夫人笑道,又看了侯雙喜一眼,呵呵,今天有好戲看了。儘管這四小姐穿的素雅,但戴的首飾,絕佳的面容,絕對是今天最大的談資。
什麼最近兩日臉纔好,根本就不想給她們看罷了。之前她們可是明裡暗裡,說了不少侯雙喜毀容等幸災樂禍的話,現在想想覺得臉熱。
現在看到顧氏得意洋洋的笑容,侯二夫人一時覺得尷尬不已,甚至有點懊惱。只是今天不是擡槓的時候,以後再說吧。
說完帶着,便轉身進了正院。
侯大夫人帶着侯玉露,侯玉珠等在裡面了,看到後面的二弟妹,三弟妹都來了,十分高興,平時的小心思此時也都隱藏起來,以和爲貴,一切等她兒子風風光光嫁了再說。
侯雙喜一直低着頭,所以侯大夫人並沒有注意,倒是侯大夫人身邊的侯玉露,在看到顧氏身邊有個沒有帶面紗的姑娘,頓時一愣,雖然沒有看到侯雙喜的全貌,但從那細嫩的皮膚上看,她就比不上,一時間緊攥帕子。
“好了,今日我們先去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再給安排大家的差事。”候大夫人笑道,率先走在前面。
今日姨娘是沒有資格來的,只是劉姨娘覺得自己是老夫人的侄女,以伺候老夫人之名,過來湊湊熱鬧。
劉姨娘的心思全部放在老夫人那裡。也沒注意到侯雙喜,可身邊的侯玉賢,侯玉敏離侯雙喜最近,兩個半大的姑娘紛紛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大家都已經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侯玉賢,侯玉敏還愣愣的站在原地,若不是身邊的丫鬟催促,還會一直站着。
侯玉賢追上,想去質問侯雙喜爲何變得如此漂亮。
顧老夫人已經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穿戴一新,依着牀榻坐着,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鑲紅寶石的抹額,顯得老夫人面色好了一些。今天是嫡孫大喜之日,心裡十分高興,自然也跟着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侯老夫人的眼神在兒媳婦,孫女之間掃了一遍,當看到侯雙喜的時候,瞳孔一縮。這一定是侯雙喜,這可比青蓮那個賤人美多了。
呵呵,今天她是沒工夫打理,等過幾日這丫頭及笄,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顧氏沒有錯過老夫人眼裡的算計,眼睛微眯,心裡暗罵,這老東西心裡不知道憋着什麼壞水呢,待會定要好好交代雙喜,小心一些。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今日都給我打起精神,招待賓客,你們都是威遠侯府的人。只有威遠侯府越來越好,你們這些女兒家纔有堅實的靠山,才能找到好的婆家。”侯老夫人沉聲道,敲打了衆人。
“是,祖母!”衆人紛紛應下。
侯大夫人帶人出了老夫人的寢房,到了正院正堂。笑道:“待會二弟妹和我一起在屋裡招呼賓客,只能委屈三弟妹幫我迎客了。”
我靠,出門迎客,這裡的門只得是二門,現在寒冬臘月,這可不是什麼好活?
顧氏纔不吃這種啞巴虧,大冷天的在二門迎客,凍死個人,好事攤不着,累活全部推給她,微微笑道:“不是弟媳不願意做,只是我久不在京城,不認識各家夫人,叫錯了稱呼,我自個兒失禮是小,丟了侯府臉面就不好了。”
侯大夫人一愣,沒想到顧氏張口就拒絕,這弟媳婦真不一樣了,不過這個問題她之前就想好了,笑道:“三弟妹多慮了,待會我讓身邊的秦嬤嬤跟着,她認識我們府裡請的各家夫人小姐。”
顧氏見侯大夫人有備而來,再拒絕,只能被人說她不識擡舉,不願出力幫忙,只得笑道:“大嫂安排妥當就好。”
侯雙喜心疼,今天一早起來天氣就灰濛濛的,冷颼颼的,今天或許還會下學下雨,在外面迎客,可不得凍死啊。
“孃親,我陪你去迎客吧。”侯雙喜輕聲道,她不放心顧氏一個人去。
顧氏搖搖頭,眼神堅定。她一個人受凍就好了,怎麼會讓女兒也跟着受凍呢。
聽到侯雙喜的聲音,侯大夫人才看到沒帶面紗的侯雙喜,頓時一愣,旋即眼神一暗,今天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當家夫人,讓侯雙喜跟着去迎客,豈不是讓所有人第一時間看到侯雙喜的美貌。
在侯大夫人的心裡,京城第一貌美的人,則是她的女兒侯玉珍,雖然已經出嫁了,但她名下的侯玉露也不錯,今日輪不到侯雙喜出風頭。
“這是雙喜啊,哎呦,真的可真標緻,你就跟着姐妹招呼來府裡的小姊妹吧。”侯大夫人笑着安排,不讓侯雙喜跟着。
侯雙喜從容不迫,微微行禮,道:“回大伯父,我母親自從生了我那兩個雙胎兄弟,就落下了毛病,不能冷着凍着,否則就要臥牀不起。今日是大哥成親的日子,孃親不想拿這些事情勞煩大伯母,但雙喜作爲女兒,即使不能幫上忙,但最起碼可以就近照顧母親,端杯熱茶就好。”
這人寧願讓一個婆子跟着母親去迎接人,都不讓熟悉京城的二伯母迎客,都當她們三房二傻子呢,生生吃下這種啞巴虧!
侯大夫人聽到侯雙喜的話,頓時一愣,這侯雙喜長得美,這嘴巴更是利索。
當着衆人的面,大家也都知道怎麼回事兒,可若現在還讓顧氏去迎客,挨冷受凍,別人會以爲她苛責弟媳呢?可若不讓去,這話都說出去了,怎麼圓回來了。
顧氏見侯雙喜這麼說,也只得順着侯雙喜的話,說道:“對不住了,大嫂,都是我這身體不爭氣。已經習慣了南方的溼熱,隔了十幾年再回京城,卻十分不適應這裡的乾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