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身邊的人也都被這忽如其來的歌聲嚇蒙了,我們五個人都呆站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彷彿是等待着死神的來臨。
我們同時向傳來歌聲的方向望去,除了密密麻麻的灌木林和零星的老槐樹什麼也沒有,越是看不見對手我們越是害怕。敵暗我明,最是難熬。
“快跑吧,翻過山就好了!”包二蛋嘶啞的聲音說道。
“胡笛在後面,都看着腳底下點!”老頭說道。
我們就這樣瘋了一樣的向山上跑去,山路越來越難走,歌聲也聽不到了,我們心裡多少有些放鬆。
很快我們就到了山頂,翻過山,已經能看到山路了,再往下就看到梯田,秋天的山上多少有些寒冷,路旁的苞米地密密麻麻的遮住了視線,我們謹慎的沿着山路走。
我在人羣的最後面,時不時的往後看看情況,走了這麼久我們都累的夠嗆,不知不覺間放慢了腳步,時間也有九點多鐘,雖然是白天但山路上也沒什麼人,冷清的可怕。
忽然我感覺我的後面有腳步聲,我腦袋瞬間繃緊,猛然回頭,空空蕩蕩的山路什麼也沒有,前面的四個人緊促的向前走,我尋思可能是我聽錯了。
我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卻老覺得有東西跟着我,我又是一個猛回頭!
“哎吆我靠!”一回頭卻差點嚇了個半死。
前面的人瞬間回頭向我跑來。
“怎麼了?”劉勇問道。
老頭連忙觀察四周的情況。
“我看到一個沒有頭的人穿着花棉襖跟着我!”我嚇得聲音都嘶啞了!
“看清楚了嗎?”老頭點了一袋煙說道。
我用力的點點頭,老頭看我不像鬧着玩,在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
“大家都累了,休息一會很快就到山下了,別想那麼多!”老頭吸了一口煙說道。
我們坐在苞米地旁休息,我依然驚魂未定,想着那個穿花棉襖的無頭行屍。
“啊,哎呀……”苞米地裡忽然傳來了幾聲女人的呻吟聲。
包二蛋和王元芳忽然來了興致。
“哎呀我操,這裡還有小娘們!”包二蛋色迷迷的說道。
包二蛋和王元芳都是村裡的小混混,整天不務正業,見了女人都像餓狼一樣。
“進去看看?”王元芳說道。
“我還是不去了,說不定是胡笛兄弟看見的鬼變的!”包二蛋膽小的說。
“媽的,大白天的能有什麼!”王元芳氣呼呼的說。
“閉嘴,趕路!”老頭一聲喝斥。
王元芳不敢說話,卻一直向苞米地的方向看,我笑了笑跟着老頭向前走,心裡卻也不斷暗罵自己,虧我也是學道之人,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了,怎麼還這麼膽
小。
走了一會,我無意回頭,發現王元芳竟然沒跟上來。
“大爺,那小子沒跟上來!”我連忙跟大爺打招呼。
大爺一聽,起的要命,怒罵道:“找死的東西!”
“現在怎麼辦?”包二蛋說道。
“走,不用管!”老頭喝斥一聲。
七個人去,現在剩了四個人,我們的隊伍小了許多,走過前面的拐角就是山下村莊了,我們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老頭剛轉過拐角,老頭忽然站住,我向前一看,一個青年站在路旁,我們慢慢靠近,看清楚那青年正是王元芳。
我嚇了一跳,這小子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前面。
“幹嘛去了!”包二蛋笑呵呵的說。
“藍藍的天,黑黑的地,洞裡的娘,地裡的爹,娃娃餓了找爹爹,爹爹發個面棒棒,娃娃累了找娘娘,娘娘給個肉饃饃”王元芳竟然嘶啞的嘟囔起來。
這下可把在場的所有人嚇壞了,老頭畢竟有經驗,拿出黑驢蹄子向王元芳打去。
王元芳也不躲閃竟然拿起黑驢蹄子啃起來,這下可把老頭嚇壞了。王元芳一邊啃着黑驢蹄子一邊朝我們詭異的笑,牙上還塞着黑驢蹄子上的毛,噁心至極。
王元芳肯定是中邪了,可他不怕黑驢蹄子,這事蹊蹺啊,凡是野鬼即使道行再深,也不會去啃驢蹄子啊。
思索間,王元芳眼睛發紅,向老頭撲來,嘴裡還咒罵着:“你這個死老頭,還我命!”
我和劉勇一個箭步衝上來把王元芳拉到一邊按在地上,可這傢伙力量出奇的大,我倆都按不住。
我拼盡吃奶的勁鎖住王元芳,王元芳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嘶吼着,忽然苞米地裡一陣窸窣,竄出一個人,我定眼一看,媽的正是我看到的那個無頭行屍,穿着花棉襖。
我看到這女屍,一不留神,被按在地上的王元芳就蹭的一下站起來。
穿着花棉襖的女屍脖子上噴着黑血,包二蛋可沒見過這市面,立即嚇癱在地上,黑血很快浸透了的上身,包二蛋一陣哆嗦,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們都束手無策了,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實比想象的更慘烈,苞米地裡又是一陣窸窣,竄出一羣黃鼠狼來,大大小小不下千個啊,這些黃鼠狼拼了命的向我們衝過來,中邪的王元芳也死命向我們撲來,赤手空拳如何擋住這些黃鼠狼。
抵擋了不到一分鐘,我們三個人已經被撕咬的遍體鱗傷了,我大腿上的肉被硬生生的撕裂下來,鮮血直流,我已經麻木了,等待着自己斷氣。
老頭和劉勇那邊的情況也跟我差不多,基本上毫無反抗的能力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時候,一個道士裝扮的白衣少年出現在我眼前,顯得分外高
大,隱隱約約我好像看到了多次救我於水火之中的黑衣少年,冷冷的說道,“沒出息!”只是這話有點難聽,我卻也不能說什麼,我確實挺慫的。再一晃眼,卻又變成了白衣的道士。
只見那少年衝過來照着路旁站着的無頭行屍插了一劍,屍體接着倒地,化爲黑水,上千只黃鼠狼放棄撕咬我們三個向黑衣少年衝來,黑衣少年不慌不忙,從懷裡拿出一小葫蘆,縱身一撒,大火瞬間着起來,黃鼠狼怕火,紛紛向苞米地逃去,有些來不及逃跑的被大火燒的噼裡啪啦,燒焦的毛髮爲瞬間充滿附近。
少年見王元芳兩眼發光,從懷裡掏出一符,縱身貼在王元芳頭上,接着一掌打在王元芳頭上,一個半米大的黃鼠狼瞬間脫離王元芳的身體。
少年一把掐住那巨型黃鼠狼,一刀刺在黃鼠狼的鼻子上,鮮血奔涌而出,一聲慘叫,就一命嗚呼了。
少年滅了火,徑直向我們三個走來。
“謝朋友拔刀相助!”我感激的說道。
“我剛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手利落了好多。你們受了傷,現在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說!”少年利索的回答道。聽這句話,我尋思着可能是那黑衣少年用了什麼手段救了我們,我越發的感激他了。
在少年的幫助下,我們成功脫險,來到了少年的住處。
據少年所說,他叫張宇,是山裡的道士,已經有九十多歲了。由於長期修煉,得以保住容顏。
我聽的目瞪口呆,見多識廣的老頭也自愧不如。
“怎麼會有那麼多黃鼠狼!?”老頭嘶啞的問張宇。
張宇沉思片刻說:“你們去狐仙洞了吧?”
我們驚訝的看着張宇,張宇笑了笑給我們解釋了一切。
原來鬼頭村早在十幾年前就死絕了,後來是因爲外面來的一個道士封印了狐仙洞,並賦予了當地大量黃鼠狼靈性法力,來幫助他守住狐仙洞。
“那道士是誰?他爲什麼這樣做!”我急忙問道。
“這個惡道是落葉道人!殺鬼取精!”張宇憤憤的說。
聽到落葉道人,我的心涼了半截,猛然想起還有五個月就是蛇媽媽的忌日了,到時候蛇媽媽一旦出事,西山厲鬼,落葉道人都不是好對付的啊。
“我殺了他養的妖,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張宇這這說道。
“前輩謝你今天的救命之恩,我們一定會站在一起!”我堅定的說。
“現在我們這道上講義氣的人不多了,落葉道人、西山厲鬼,就靠我們聯手了!”張宇憤憤的說。
我聽到這裡,興奮起來,畢竟又多了一個志同道合的人。
可看看我身上的傷,又想想小帥,還有失去半片靈魂的銘鈺,我對我自己產生了深深的失望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