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子茂緩緩的擡手，撫摸自己疼痛的左臉，閉上眼睛，靜靜的靠在駕駛座上，良久以後，他掏出手機，望着通訊單。
無數的電話號碼出現在眼前，可自己卻竟然都不知道可以撥打給誰……
一種無助的感覺，從心底涌現。
無力的垂下手臂，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什麼東西，突然手機一亮，李娟娟這個號碼出現在眼前，看着這個號碼，他手指稍稍停頓，不禁想到此時的她們在做什麼，現在才九點半，應該沒有上牀睡覺吧，思索着便撥出了這個號碼。
沒過兩秒鐘那頭傳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轉爲來電提醒，系統會在對方開機後將短信提醒。”
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諷刺一笑，他關掉手機，拔掉車鑰匙，也讓自己隱藏在這黑暗之中。
車窗外的店鋪正好在放着莫文蔚的如果沒有你，歌詞和旋律在耳邊盤旋，真的很應景。
Hey，我真的好想你，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着雨，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
Hey，我真的好想你，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你是否也想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沒有過去，我不會有傷心，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如果沒有你，我在哪裡，又有什麼可惜，反正一切來不及，反正沒有了自己……
沒有星星的夜空，顯得比以往更加的變幻莫測，似乎這黑暗之中隱藏着什麼似得，但是假如真的可以隱藏什麼，那該多好。
那樣自己就可以把所有的心情，全部扔進這黑暗之中，什麼都不像，也不用在煩惱，徐曼麗的憤然離去，他比任何都清楚，這樣會換來什麼。
也可以料想到，明天早上她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精神科了吧，也好，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他何嘗不明白於馨的想法，可是他無法強迫自己，無法讓自己矇蔽事實，如果真的可以那麼快就愛上另外一個人，那他爲什麼等她那麼久。
等待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如果這些都是爲了償還他小時候的拋棄，那麼他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還原一切。
究竟是她真的不懂，還是不想懂，明明是她無理取鬧然後在突然離開，爲什麼痛苦的確實自己。
唉……鼻子有些酸酸的，他連忙吸吸鼻子，恢復心情，只是於馨去了哪裡，難道真的和李娟娟在一起嗎？沒有若若的她，現在過的怎麼樣。
若若……
想到這裡，他重新坐了起來，打開電話找到古致遠的電話，撥通：“喂，我是錢子茂，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裡休息啊！還能去哪裡。”電話那頭傳來古致遠懶洋洋的聲音：“剛剛上牀準備進入夢鄉，你真及時。”
他沒有心思開玩笑，直奔主題：“於馨的事情，弄得怎麼樣了。”
“我寫了很多天，纔剛剛把上訴申請遞交上去，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覺得我們打的這場官司，有人動了手腳。”
“然後呢？”
“那天你不在，你根本不知道，那天打的官司分明就是我被人牽着鼻子走，好像我準備的材料對方都知道是什麼似得，完全不給我說的機會。”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錢子茂才開口說道：“然後呢？有查到是誰嗎？”
“這個不好說，因爲我沒有確切的證據，說出來只會傷害雙方的感情，奧，對了，你現在找得到於馨嗎？我想讓她給我籤個字。”
“現在找不到她，我還沒有聯繫到她。”他嘆了口氣：“你能不能代替她簽字嗎？”
“那我還是模仿她上次給我的簽名，寫個矇混過關吧，真是麻煩，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古致遠那頭傳來呼啦啦的翻書聲，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好了，搞定，模仿完成，我說你也是的，這麼長時間都堅持過來了，怎麼現在就退縮了，我那天還被於馨賞了一巴掌呢？我都沒有說什麼，我理解她當時的心情，還不是忍了算了。”
“我要是知道那天會是那樣的結果，我就不走了。”話語間想起了那天的情況，他剛剛推門進來，就看見於馨癱倒在地上，雙手卻還緊拽着張栩的衣角不放開。
所有人都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難道不是因爲他來了，把她送進醫院，是不是所有人就在旁邊幹看着，想到這裡就心悸，還好他來了，來的還算及時，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就不去，他一定會陪在於馨的身旁，這一切說不定就會改寫，可是……這都是如果，如果不能改變現實。
“若若，最近過的怎麼樣。”
“應該還不錯，我聽人說，張栩他們似乎找了關係，前幾天把若若送進小學了，戶口本什麼都已經落到他的名下了，感覺好像早就準備好，就等着孩子來落實一切似得。”
“我也就是因爲這樣才讓你查的，太古怪。”
古致遠也統一錢子茂的說法：“我開始還不信，現在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我找人幫我調查了一下，似乎是因爲徐筱婷不能生育，也確實這麼大了，卻還連個孩子都沒有。”
“不能生育。”他有些驚訝：“我有查過她去年來我們醫院的年檢病例，她**發育正常，雙側輸卵管和卵巢都……明明就有生育能力啊！”
“有生育能力，那爲什麼不生，難道是傳說中的丁克家族。”
“這……應該不可能，如果是丁克家，也不會費盡心思去爭奪若若的撫養權，與其搶其他女人的孩子，不如自己去生一個，徐筱婷應該不會那麼傻。”
“女人的思想，哪裡是我們能琢磨的。”古致遠扁扁嘴：“那具體爲什麼，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這兩個人很有點問題，你說會不會是徐筱婷或者張栩有其他方面的疾病。”
“我改天去找朋友幫我其他醫院查查，查完了在告訴你結果。”錢子茂也覺得這個可能性不低：“如果真的確定她們有其他方面的疾病，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