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邢宣去找表哥上學,侍墨抱着一小包銀子,跑到外面想辦法換成別的值錢的什麼東西,水寶寶看着屋子,不叫別人進去,小心看護着銀子。
水寶寶很是敬業,坐在銀子包上,咯着小屁股生疼也不挪窩。
侍墨臨出門前說了,如果回來見他動了地方,就不跟他走。所以水寶寶特別特別的乖。
過了好一會,邢宣單獨進來,到處找侍墨,聽說侍墨出門了,就等他回來。
邢宣的面色有點蒼白,水寶寶關心地問:“大人,你病了嗎?”
邢宣勉強笑笑,搖搖頭。
又過了好一會,侍墨終於回來,高興地說:“剛纔那些銀子有二十四兩六錢三分,我用它們買了一粒明珠,你們看——”
從懷裡掏出一粒珠子讓兩人看。
邢宣一把抓住他的手,神情很是不捨,說:“侍墨,你跟着淺紅走吧,不要回來了。”
侍墨一愣,還沒說話,水寶寶先叫了起來:“不,我還沒欺負夠你呢!”
邢宣臉上露出苦笑,說:“侍墨,我以前老是威脅你,只是嚇唬你,沒真想過把你送小倌館。如果有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想讓你走,可是你不得不走,必須要走,走得越遠越好。收拾收拾,和淺紅一起走吧,剛好昨天有這麼多銀子,你拿一部分,當做盤纏路上用,找到地方住下,就用這些銀子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吧。”
侍墨疑惑地側了頭看他,“公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邢宣苦笑道:“昨天表哥來敲門,還記得嗎?他是要和我說一件事。昨天帶你們去酒樓,有人看上了你,想要……我不想給舅舅家惹麻煩,就說你被我罰得生了病,要過好幾天才能好,讓他幾天以後再來。你趕緊收拾一下行李,快點走吧。”
侍墨一聽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跑,邢宣被他帶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趕緊鬆開他的手。
侍墨又不跑了,衝着水寶寶說:“你快把銀子拿出來一點。”
水寶寶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侍墨已經衝過來搡開他,從裡面抓了好塊銀子往懷裡塞,又讓水寶寶也塞,多塞點。
邢宣呆呆地站在一邊看,神色很是傷感。
水寶寶塞了幾塊,突然說:“我不走,我要跟着大人。”
侍墨急了,“你瘋了?”
水寶寶說:“我從天上下來,就是要找大人,要欺負他,如果走了,我就欺負不成了。我不走,雨師還說要來找我呢,他還要想辦法把我變得和你們一樣呢。我不走。”
侍墨說:“你不走我走。”
水寶寶說:“我不讓你走!”
侍墨說:“你還能管住我?”
水寶寶說:“我已經買下了你。”
侍墨說:“我現在還算是公子的書童,我聽公子的話。”
轉身就往門外走。
邢宣扭過頭,神情有點哀傷,輕輕地說:“快走吧,路上小心點,把臉像以前一樣弄得髒點,別讓別人看了你的模樣再起歹心……”
侍墨頭也不回地說:“歹心?你對我纔有……算了,我還是走吧。淺紅你真不走?”
水寶寶咬着嘴脣,看着邢宣,又看看侍墨,爲難地擰起小眉頭。
邢宣輕輕地說:“走了以後記得唸書,再去考試,當個大官,這樣別人就不敢欺負你了,我也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