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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說罷,他將知客僧人晾在一旁,大步趕至蕭唐面前,說道:“這一路可叫灑家盼得苦!本來五臺山智真長老遣我至東京大相國寺,灑家便想道來尋兄弟你來。前些時日灑家途徑桃花山,出手教訓了個喚作小霸王周通的蟊賊,也倒聽那廝提及與兄弟相識!”
蕭唐忙將魯智深帶到一旁清淨處,低聲說道:“兄長於渭州平涼城三拳打死鄭屠之事,小種經略相公已曾知會於我。我也叫在大名府的楊林兄弟等探知兄長離了五臺山,如此兄弟已在汴京久候兄長多時了。”
魯智深聽罷微微一愣,問道:“小種經略相公現在也在京師?”
蕭唐回道:“小種相公至京師公幹,此時只怕已要重返渭州了。兄長若想拜謁小種相公,我自可做安排。”
魯智深濃眉一擰,沉吟片刻後,忽然猛一拂袖說道:“罷罷罷!灑家再兩位經略相公帳前做那兵馬提轄,都待俺不薄,前些時日本爲童貫那廝篡權西軍之事分心。灑家既已犯下命案,也不願叫他們庇護灑家!見了也只叫小種相公憂慮,不如不見!”
林沖打量魯智深時,就見他生得威猛不凡,心中也讚道這和尚端的一條好漢,便問道:“兄弟,這位好漢是......?”
蕭唐面帶笑意,向魯智深介紹林沖這個在水滸中與他情誼極深的兄弟,說道:“兄長,這位乃是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小弟也與林教頭結拜爲兄弟,亦是小弟的義兄。”
魯智深一聽更是大喜:“灑家是關西魯達的便是。只因殺了欺凌良善的撮鳥,情願爲僧,灑家年幼時也曾到汴京,認得令尊林提轄,也多蒙他提攜!”
林沖也喜道:“久聞蕭唐兄弟那兩個結拜義兄武松、魯達都是西軍中的英豪。家父在世時也曾向林某提及過閣下的名頭,不想今日有緣得見,實乃幸事!”
又敘了幾句話後,魯智深又對蕭唐、林沖說道:“待灑家見過大相國寺主持,投寺掛名後,再去與兄弟和林教頭詳談!”
蕭唐莞爾一笑,說道:“兄長,既然我在汴京有家有業,待兄長取過僧人度牒後,儘管住在兄弟府中便是,也不必在大相國寺中打踅。”
沒想到魯智深一聽卻大搖其頭,說道:“好歹你也喚我一聲兄長,灑家又不是沒手沒腳,要兄弟將養作甚?左右在京師也有了安身之所,也能常與兄弟、林教頭來往,待灑家在這大相國寺中做個監寺,再來請兄弟與林教頭吃酒!”
說罷魯智深便又急喇喇地奔着知客僧那邊走去,蕭唐與林沖對視一眼,林沖不由笑道:“賢弟這個兄長果然是個性情好漢,只是監寺請人吃酒之說...我這也是頭回聽聞。”.........
“本來智真長老叫灑家投大剎,討個職事僧做,卻不教灑家做個都寺、監寺,如何教灑家來管這菜園?”魯智深的臉拉得老長,坐在位於汴梁酸棗門外廨宇的菜園中鬱郁說道。
當魯智深見過智清長老,議定了職事,便先叫魯智深趕赴大相國寺廨宇菜園中。只說次日押法帖掛庫司榜文,再做正式交割。直嚷着要做都寺、監寺的魯智深卻被指使做了這麼個打理菜園子的“菜頭”,登時叫這個莽直的大和尚感覺在蕭唐、林沖二人面前失了顏面。
在經知客僧好說歹說,魯智深不情不願地受了這般差遣後,便被蕭唐請到府中,其中燕青、石秀、花榮等在蕭唐與蘇瑾娘大婚之時都曾見過魯智深,自然也對這個剛勇無雙的豪俠甚是心折,衆人又在蕭府中開懷暢飲一番,自是不在話下。
往後的幾日時間裡,蕭唐、魯智深,以及與魯智深甚是投緣的林沖每天來往,今日蕭唐和林沖又來到魯智深掌管的菜園中相敘。
聽魯智深嘟嘟囔囔地兀自埋怨着,蕭唐強自忍住笑意,這時就見些潑皮捧着幾種時令果鮮,挑着兩三擔酒,另帶了些豬頭肉、醃肉之類的葷食來到菜園子中,其中有個向魯智深點頭哈腰道:“師父,恁要的好酒好肉都已備好了。”
魯智深呵呵一笑,對蕭唐說道:“這幹潑皮前兩日也敢戲弄灑家,反教灑家施展拳腳懲戒了一番!灑家見這些潑皮也服順了,便由着他們在此間行走。”
旋即魯智深又對那些潑皮說道:“今日倒叫你們幾個壞鈔,改日灑家請你們吃酒!”
一衆潑皮中爲的那兩個人忙說道:“小的們有福,得師父在這裡爲我等衆人做主。小的們孝敬師傅還來不及,哪裡要師父反請?”
蕭唐望向魯智深新收的那兩個小弟,笑道:“你二人可是喚作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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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李四識得久居京師的禁軍教頭林沖,卻並不認識蕭唐,他二人又剪拂問道:“這位大爺怎知小的賤名?不知這位大爺上下如何稱呼?”
魯智深哈哈大笑,說道:“你們這廝們有眼不識真好漢!灑家這兄弟,灑家這兄弟,便是人稱河北呼保義,如今又名噪京師的蕭唐蕭任俠!”
張三、李四二人聽罷大驚失色,他們既是京師人士,自然知道市井間名頭最響、手段最辣的是拼命三郎石秀;而京師中聲名鵲起,盤下許多酒樓商鋪,風頭最勁的商賈喚作鴟夷公子楊序;近些時日汴京勾欄瓦舍、諸般曲社中最具才名,風流倜儻的人物乃是浪子燕青。而石秀、楊序、燕青等人,都是殿帥府都虞候蕭唐的親信總管,這點他們又豈能不知!?
他們與一干潑皮忙跪倒在地,齊齊拜道:“原來是蕭任俠!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輕恕小的們怠慢!”
蕭唐也知道這張三、李四雖然都是市井潑皮出身,又是油鑽奸滑的性子,可他們在魯智深因於野豬林救下林沖而遭高俅緝拿時,也耽着風險向魯智深通風報信讓他逃出京師,也都是頗有義氣之人,便對他們說道:“你們祖居於此,卻只靠偷盜菜蔬、賭博討錢爲生也不是個奔頭。這樣吧,若是你們欲換般活法,我自會知會石三郎許你們些差事,若是有人欺辱你等,你們也自可去尋他。”
張三、李四等潑皮一聽多了這般強硬的靠山,他們哪有不喜之理?便齊齊又向蕭唐拜道:“多謝蕭任俠照拂!小的們感激不盡,蕭任俠但有吩咐,小的們水裡水裡來,火裡火裡去!若有半點不願,敢叫我不得好死!只願追隨蕭任俠左右!”
魯智深見了,不由打趣道:“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府上好漢能人無數,灑家只收了這幾個體己的跟隨,你卻也與灑家來爭!”
張三擡起頭來,嬉笑道:“咱們也豈敢冷落師父?師父與蕭任俠既是兄弟,小的們對師父與蕭任俠都是一樣的孝敬。”
魯智深大嘴一咧,笑罵道:“稀罕個甚鳥!當你們金貴麼?灑家還要與我兄弟搶你們這廝們不成?”
衆人聽罷大笑,蕭唐也與魯智深、林沖以及張三李四等席地而坐,吃喝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沖與魯智深正探討些武藝槍棒之類的話題,他二人聊得愈投機。本來魯智深就與林沖義氣相投,他又與林沖之父兵馬提轄林勇有舊,加上蕭唐這般關係下,性直的魯智深一拍大腿,說道:“當年武二郎先與蕭唐兄弟結拜,之後又與灑家結義。如今林教頭做了蕭唐兄弟的兄長,灑家如何不能與林教頭也做個兄弟!?”
林沖是嗜武之人,又對魯智深爲人秉性甚是敬愛,他聽魯智深如此說,自然也極是欣喜,便說道:“林某能與大師結拜,也是足慰平生!”
蕭唐見林沖、魯智深義性相投,便如原著那般在初識不久便義結金蘭,他也歡喜不已。可是...同樣是天氣正熱時,同樣是在東京汴梁大相國寺的菜園中,同樣有張三、李四等潑皮在旁,林沖也依舊與魯智深結拜了......可是按照原來的軌跡,林沖是與林娘子一同前往壁岳廟裡還香願(入廟先求神靈保佑,並許下日後回寺燒香拜謝的心願)時,偶然見到魯智深於菜園中向張三等人潑皮施展兵械的本事時,看得入眼才與魯智深結識的。如今林沖、魯智深卻是通過他蕭唐結拜,那麼林娘子還會遭遇高衙內,而遭那廝的惦記麼?
想到此處,蕭唐便向林沖問道:“兩位兄長也做成兄弟,小弟不勝歡喜!小弟也許久未曾見到嫂嫂,不妨也帶智深兄長去拜會嫂嫂如何?”
林沖聽罷笑道:“拙荊此時正在壁岳廟那邊祈願,稍後我再帶兩位兄弟去見也不遲。”
就在這時,卻見林沖家父婢女錦兒慌慌張張,一張俏臉急的通紅,她奔到菜園牆缺邊時,急着叫道:“官人!大事不好了!方纔我與夫人正從五嶽樓下來,卻撞見個奸詐不及的紈絝,如今正將夫人攔住了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