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睜睜地見識過墨修炎是怎樣對待蘇景然的,是如何在這個步步艱難的墨家,將蘇景然護在羽翼下的,韓曉君還是感覺到了苦澀。
同樣都是男人,爲什麼別人的男人,跟自己的男人,差別如此的大呢?
是啊,世事本已十分艱難,如果男人再不體貼,再不懂得跟妻子共同進退,那麼一切的重擔,就只能女人一肩扛了。
就像現在的韓曉君一樣,墨東生對她沒有柔情,甚至在她拖累到他的時候,換來的只有打罵。
不然韓曉君何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她光是想想墨東生,也就能夠體會到大奶奶這一輩子的心酸和不易了。
大奶奶的情緒平復下來,說道:“四奶奶跟着你爺爺的時候,才十六歲,那個時候,你爺爺已經四十多歲,快五十了。四奶奶生了老四,老六,終於在你爺爺五十那年,又生了老七。而那個時候,四奶奶也才二十出頭而已,正是如花似玉,風華正茂的年紀。你爺爺一把年紀,又如何能夠滿足她少女的幻想和愛情?”
“就是說,四奶奶肯定是偷人生下了七叔的?”韓曉君小心翼翼地求證。
大奶奶緩緩點頭:“我想應該如此。後來你四奶奶不到三十,就患了疾病,一命嗚呼。你爺爺對外只說是頑疾,也沒說是什麼病,怎麼治的。現在想來,恐怕真相就是,她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偷人生了老七,老爺子對她動了殺機吧。”
“你是說,四奶奶偷人生了七叔,爺爺知道後,氣不過,將四奶奶給殺死了,所以,四奶奶年紀輕輕就離世了,不是生病,而是爺爺做的?”韓曉君問道。
大奶奶點點頭,默認了韓曉君的說法。
韓曉君說道:“可是爺爺對七叔一直都很好,爲他盡心盡力……”
“老爺子可能愧疚要了四奶奶的命,有意彌補老七。”大奶奶猜測道,“他這人性格琢磨不定,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初他跟三奶奶多麼的情投意合,可是三奶奶難產死的時候,他不一樣的將三奶奶唯一的兒子老三扔出去,多年來不聞不問嗎?老三的兒子修炎也都十三四歲了,老爺子纔將修炎給接了回來?”
韓曉君一想,墨老爺子的性格確實有些怪異,該疼的不疼,不該疼的,偏偏疼如命裡了。
韓曉君說道:“那七叔這事兒,就這麼算了麼?也不告訴任何人嗎?”
“當然不能這樣算了。”大奶奶慈眉善目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真心禮佛,可是她話語裡帶着的狠戾,讓人不由膽戰心驚。
韓曉君輕聲請示道:“我不太明白要怎麼做,請大奶奶多加教導。”
大奶奶掀開眼睛,說道:“這件事情,拿到老爺子那裡去戳他的傷疤,他疼了,也會生氣讓我們疼。但是這傷疤嘛,可以讓別人去揭。”
“讓墨修炎去跟爺爺捅穿這件事情,試探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試探爺爺對七叔到底是什麼感情嗎?”韓曉君說道。
大奶奶搖搖頭:“墨修炎聰明,我們能夠想得到的事情,他也一定想得到,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修炎。把這件事情透露給老二媳婦兒,讓她在老爺子那邊去不討好吧。”
經過大奶奶這一指點,韓曉君終於明白了,說道:“那我這就放個消息給二伯母,讓她去爺爺那邊碰釘子吧。”
大奶奶點點頭,說道:“去吧。”
韓曉君走了出去,只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這偌大的墨家,真真的各種事情都有,除了人比皇宮的少,其餘的一切鬥爭,簡直是皇帝的後宮還要多。
不過說起來,墨家是D城數一數二的首富,有這些事情,也確實根本不稀奇。
畢竟太過龐大的家產,引起了無數人的覬覦。
生活本來就是這樣,這個世界也是這樣,爲了一分錢爭得頭破血流的事情,在這個世界裡,每天都在發生。
多少普通家庭,爲了一點點財產也都免不了父子分裂,兄弟相殘,夫妻反目,更別說這豪門富貴之家了。
韓曉君經歷了這次事情,才知道大奶奶這個當家主母,比起自己,真的高了無數個段位。
自己要向大奶奶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只有真正掌握了鬥爭技巧,以後才能真正的成爲當家主母,將整個墨家的家中事情,管理得妥妥帖帖。
韓曉君馬上去安排,讓這個消息,有意無意地傳到了二伯母的耳朵裡。
二伯母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高興得跳起來:“哎呀,老七竟然不是老爺子的親兒子啊?這下可好,我們一定要趕快去告訴老爺子,不能讓他再上當受騙,當冤大頭了。”
墨家豪也是高興無比:“是啊是啊,爺爺一直都只對七叔好,誰知道白養一個沒有血脈的兒子呢。媽,我們趕快去跟爺爺說吧。”
二伯母和墨家豪簡直高興無比。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傳話說道:“二太太,二少爺,三少爺今天過來最後清家產,老爺子叫大家都過去呢。”
二伯母想了想說道:“這家產也真是多,這要分一半給墨修炎,都清理了一個多月,才清理出來。”
墨家豪興奮地搓着手說道:“要是把七叔的事情告訴爺爺,到時候,七叔沒有份兒了,我們就可以多分一份了。”
二伯母興奮得不行,將證據小心地收好,忙和墨家豪一起出去。
這一天,墨修炎帶着蘇景然一起過來的。
上次墨老爺子答應過,只要蘇景然那邊提供了脊髓,就將一半的家產分給墨修炎。
上次墨修炎親自來取,墨家家產太多,清算花費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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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才清算完,墨修炎過來接手,以及墨老爺子最後確認簽字。
墨修炎今天和蘇景然過來,距離上次,已經一個多月快兩個月時間了。
此時,蘇景然的身孕也都六個多月了,再有兩三個月的樣子,就快生了。
墨修炎和蘇景然坐在客廳裡,既沒有喝墨家提供的茶,也沒有吃墨家提供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