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雨澤看向蘇景然的時候,目光中顯然有些不一樣的情緒,蘇景然趕忙別開臉,躲開他太過有深意,但是卻又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
南雨澤也收回了目光。
而墨修炎的眼神似乎還在逼問着他。
面對墨修炎的問話,南雨澤似乎很不屑於去解釋這些東西。
他繼續,手上匕首的動作再次在大山哥身上削下了一塊肉。
大山哥驚恐地怒吼了一聲,他的血液濺在了南雨澤的臉上,溫溫熱熱的血跡,讓南雨澤冰冷的面孔上微微一暖。
但是南雨澤並沒有任何表情,墨修炎和顧景辰都被這樣的場景震驚住了,眉頭緊蹙。
而蘇景然早就別開了目光,藏在墨修炎的懷抱裡,避開了這一幕。
南雨澤掏出手絹在臉上輕輕地擦了一下,然後將沾了血的手絹丟在了地上,兩隻獵犬聞到手絹上的血腥味道,上前撕扯起手絹來,手絹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被兩隻獵犬在地上撕扯着,拉扯着。
這樣恐怖的氣息讓人真的是胃裡都不舒服起來。
墨修炎說道:“南雨澤,你知不知道動私刑是犯法的事情?”
南雨澤說道:“是嗎?那就要請墨三少好好教教我了,看來我是太不懂法律了。”
墨修炎冷聲開口:“不管大山哥他做了什麼壞事,都自有法律來管束,法律會對他嚴懲,你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應該對他動用私刑。”
南雨澤冷笑了一聲:“那你抓到大山哥這麼久了,打算怎麼懲罰他?”
墨修炎說道:“怎麼懲罰他自然有法律說了算。我抓住了他,就沒有打算讓他再逃走,也沒有打算再讓他遺禍人間。怎麼懲罰他,法律會給會給出公正的決斷。”
南雨澤冷冷的笑道:“連我的人都可以將他帶走,你以爲,大山哥還能夠好好的被你關押着,不會逃走嗎?”
墨修炎說道:“沒有幾個人有你這樣的武力值,也沒有幾個人有你那樣,佈置精密的下屬。大山哥在我的手上,我確保可以讓他得到法律的嚴懲,不會讓他再逃跑。”
南雨澤說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做的是法律之外的事情,像他這樣的人,企圖傷害然然,我是不可能放過他的。你沒有辦法對他做這樣的事情,就讓我來做這樣的事情吧。”
說完,他又是一刀狠狠的削在了大山哥的身上,頓時又是一片血肉模糊的肉,掉在了地上。
幾隻獵犬哄擁着上來爭搶起來,墨修炎大聲說道:“住手!”
南雨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墨修炎義正言辭地說道:“不能再對他動用私刑,你這樣是違法的!”
南雨澤說道:“我只是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讓他知道,得罪我和企圖傷害然然到底有什麼後果!而不是像你一樣,什麼事情都說有法律,法律能給你什麼?法律現在保護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他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地掃視着墨修炎和顧景辰。
“法律讓他受不到半點傷害,幾年之後他又可以逍遙法外,法律能做什麼?”南雨澤倨傲地問道。
顧景辰忍不住說道:“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不能這樣對待大山哥。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人權的,哪怕他犯了罪,他也首先是一個人,而不是一件任由你蹂躪的動物。你這樣做跟動物有什麼區別?”
南雨澤冷哼一聲說道:“他是動物,我也是動物,弱肉強食,看的就是誰更強。”
他說完,右手一揚,匕首直接要插入大山哥的心臟裡。
顧景辰馬上上前,擋住了他。
南雨澤的身手也很不錯,在顧景辰出手的時候,他也馬上一個回招,兩個人頓時纏鬥在一起。
但是不管怎麼說,有顧景辰攔着,南雨澤總算是沒有將匕首插入大山哥的心臟。
對於顧景辰和墨修炎來說,懲罰壞人、抓到壞人是重要的事情,而用公平公正法律的手段來裁決壞人,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然的話,不尊重法律,不尊重程序,不尊重工作,即便是作爲國際刑警隊的人,也是不可能走得長遠的。
對於罪犯,必須按照公正的方式來判決,這樣法律才能真正的保護無辜的人,可以懲罰犯罪的人。
不然的話,如果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武力值,或者身手就來懲罰壞人,那豈不是又沒有了正義,一切只靠弱肉強食?
不靠法治,只靠人治的話,肯定會有錯漏的現象發生,也會讓整個刑警隊的工作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所有事情有法可依,有規矩才能成方圓。
這是墨修炎和顧景辰爲人處事的原則,也是刑警隊裡所有刑警的職業道德,和作爲警察的職業標準,而不像是南雨澤這樣,隨心所欲,想怎樣懲罰就怎樣懲罰。
南雨澤和顧景辰打在了一起,蘇景然有些擔憂地擡起頭來,說道:“修炎,你讓他們別打了。辰少和澤少打在一起,兩敗俱傷的話,那不是讓大山哥看了笑話去嗎?這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蘇景然的話十分有道理。
墨修炎厲聲喝道:“景辰,住手!”
顧景辰根本不相讓,說道:“讓南雨澤先住手,我就住手。”
南雨澤根本就不受任何影響,他動作不停,招招致命。
墨修炎見這樣的狀況,就算是顧景辰真的停住手,南雨澤也不會停手,甚至會將顧景辰陷於死地。
他馬上將然然放在一邊,加入了兩個人的戰隊,他的身手比南雨澤和顧景辰更高一籌,他一旦加入進去,便攔住了南雨澤和顧景辰,將南雨澤的匕首,打落在地。
直到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他說道:“南雨澤,你所做的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如果真是爲了然然的話,你和顧景辰打成這樣,又豈能讓人安心?”
南雨澤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他收起了這樣的神色,這才站在一邊。
顧景辰也才氣憤不平的站在一邊,狠狠地瞪着南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