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會兒,顏良就有點懷疑這片水裡有沒有侄子所說的大魚了,因爲一羣人駕着船來回搜了兩三遍,連個魚影子也沒有。
看到人羣中有奶奶的身影,於是顏良奔了過去,至於顏道尋現在正和別人一樣在湖面上搜着大魚呢。
“奶奶,這魚在不在這裡?別跑了吧?”顏良小聲問道。
旁邊的四奶奶張口說道:“跑不掉,只是這魚精趴在湖底不出來了,一動不動的大傢伙很難發現它,現在正和人耗呢”。
如果真像是侄子說的那麼大的魚,要是動起來,那這邊小水域上的人很快就能查覺出來,因爲水並不算深。
雖然這魚不動,但卻是當下應對危險最好的辦法。
既然是這樣,那顏良就和大家一樣,耐着性子看唄。
剛看了一會兒,顏良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原本安靜看着逮魚的人立刻把目光轉向了顏良。
“不好意思,忘關了”
顏良說着接了電話。
關羽的話音從那頭傳了過來:“人呢?”
“在這邊呢,看捉大魚”顏良和關羽說了一下位置,便掛掉了手機。
沒幾分鐘關羽就屁顛顛的過來了,這個熱鬧他哪有不湊的道理,一來之後伸着腦袋問魚在哪裡。
同關羽一起過來的還有狗子和小黑,小黑也是個愛熱鬧的,反正每次只要顏良關羽要出來,它都想跳上船一起。
正好狗子過來了,顏良等的也有點着急了,於是給狗子傳了一條信息:有大魚麼?
剛問玩,腦海裡便傳出來一張圖,顏良怔住了,因爲一條碩大的魚正安靜的趴要湖底,而且趴的位置還很刁鑽,它並沒有趴在湖中水最深的地方,也沒有伏在水草最盛的地方,而是趴伏在東北面,太陽能照到湖水的地方,而且半個魚身已經藏進了湖底泥中。
如果不是狗子傳過來的畫面,顏良怕是也猜不到魚會藏在這樣的地方。
太精了,果然魚老成精啊!顏良心中暗讚道。
這魚伏的位置像是直接給人來了個燈下黑,跟大傢伙這麼此年抓魚的經驗是反着來的,一般來說魚受了驚那肯定是往湖水深的地方去,要不就是好隱藏的,像它這樣直接趴在現在地方,人反而不太容易發現,因爲誰也想不到它會趴在水淺到了差一點就可以看清湖底的地方。
湖面上的一羣人繼續忙活着,依舊是沒有所獲,所有人都知道魚在這片小湖面裡,但是就愣是找不到。
“會不會剛纔圍網的時候讓它給跑了?”
漸漸的有人就開始有這樣的疑問。
關羽看的也有點着急了,他是來純看熱鬧的,等了半個鐘頭了就看到一幫子船在湖面上傻轉,湖裡連個浪花都沒有拍出來,那能有意思麼?
顏良等的也有點着急了,心中開始盤算着怎麼給自家爺爺指出魚的藏身之處,指出時候還要自然要隨意,免得到時候有人問自己。
顏良這樣的想法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是怕人知道狗子的事情,所以幹什麼事都得想一下,覺得不會引起別人的想像纔會去做。
其實誰去想這事?鄉親們會去想大良這小子是不是有個特別的玩意兒,要不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那樣。
鄉親們跟本不會想,而是顏良自己生怕別人知道,於是就想多了。就像是有人犯了案,被警察問的時候總是多話,想證明這事不是自己乾的一樣。
就在顏良想的時候,二國蛋子和他娘駕着船過來了,母子倆剛纔還是一副吵吵鬧鬧的模樣,現在去了一趟學校之後又成了好母子,母慈子孝的挺融洽。
船上除了這母子倆,還有張大嘴趴在船頭曬太陽的哈哈。
至於他們仨是怎麼湊在的一起的,那就簡單了,二國蛋子母子從學校回來,便駕着船過來繼續看熱鬧,而哈哈原本在村裡有人陪着玩,還給吃的,現在村裡人都跑這裡來了,它便不樂意在村裡呆着了,準備回家,於是迎頭這仨碰上了便一起過來了。
駕船搜魚的人見哈哈過來了,張口便喊道:“哈哈,把這裡的魚找出來,大的……”。
一邊說一邊比劃,生怕哈哈聽不懂似的。
哈哈似乎還真的聽懂了,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立刻合上了嘴巴搖擺着看起來略顯笨重的身體進入了水中。
到了手中的哈哈那真是如魚得水,整個身體不動,尾巴輕擺在搖出了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韻律感。
如果不是模樣太醜,哈哈這種遊姿估計能上奧運給國家拼個游泳金牌回來。
下了水的哈哈直接往大魚藏身的地方遊了過去,到了地方一下子潛進了湖水中,幾秒鐘不到,水中就翻起了浪花,一塊水面立刻便混濁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魚的藏身處了。
當握着魚叉的人把這地方圍住了,卻不敢下叉了,因爲都怕傷到了哈哈,這些日子大家和哈哈相處出感情來了,不把它看成是條鱷魚,而且還長的巨難看的那種,是把它看成了村子的一份子。
別說一條大魚了,就算是十條百條也比不上哈哈對於大家來說重要。
哈哈,讓開!
衆人紛紛衝着水中的哈哈喊道。
也不知道哈哈聽沒有聽到,不過很快哈哈便冒了出來。
不是因爲哈哈想給人讓位,而是它根本就幹不過水中的那條巨魚。
哈哈一浮上了水面,水下的巨魚就想逃,可惜的是這邊的村民們根本不讓它逃,在發現它位置的時候,幾條小船就已經各佔住了位置,大家無需多說,僅幾個眼神就已經分配好了各自的工作。
巨魚也知道這地方不能呆了,憑着自己的蠻力就想衝開一條活路。
水中的大魚直接向着一條船衝了過去,而小船瞬間也被這大魚給頂了起來。
就在小船起來的同時,站在船頭的漢子已經高高的揚起了手中的魚叉,並且猛的扎向了幾乎已經接近湖面的魚身。
小船翻了,而漢子手中的魚叉也已經脫手,深深的扎進了魚身。
巨魚吃痛,立刻在水中打着滾翻騰了起來,在水面上攪起了一陣水浪,中心的位置直接達到了半米高。
如果不是大家駕船的功夫高,很可能所有的船都會被這浪給掀翻。
最快速把落水的人救上了船,其他人則是繼續找機會扎叉。
不過大家和湖打了十來輩子的交道,這高浪還是應付的了。
穩住了船,幾柄魚叉再一次飛插入了水中。
大魚這時候已經搶出了一條道,直接奔着圍網那邊撞了過去。
小小的圍網跟本不可能吃的住這麼大的魚。
散開!
有經驗的老人立刻衝着守圍網的年青人喊道。
一個正對着大魚的青年人剛想離開,但是已經來不急了。
迅雷不及掩耳,不是不想掩耳,而是反應不過來。
船翻人落水,巨魚帶着背上的魚叉逃入湖中。
不過這時候,所有人都不着急了,因爲這條巨魚幾乎已經跑不掉了,身上掛着兩柄魚叉,只需要順着湖水中的血跡找,並且不停的驅趕,等着大魚耗盡了力氣,或都是耗盡了血,大魚自然也就必死無疑。
於是湖面上就成了大魚在前頭逃,七八隻小船在後面沿着湖水中冒出來的血跡追。
大魚的勁很大,逃命也十分賣力。
現在就是人與魚拼誰的耐力好,如果人拼不過魚,那麼大魚很快會蹭掉自己身上的魚叉,逃出生天,要是魚拼不過人那就不用說了,全村人分肉。
很顯然巨魚是贏不了的,因爲人可以換人,一撥人追累了就換另外一撥,而大魚只有它自己。
約二十分鐘,大魚的遊速以人眼看的見的速度慢了下來,並且最後停在了湖水深處。
人們很容易確定了它的位置,因爲平靜的湖水上,一條如同棉線一樣的血線從湖底冒了起來。
下水!
有經驗的鄉親們立刻脫的只剩個褲衩,拿着魚叉便潛入了水中。
所有人並沒有冒然的往下潛,而是各自打着掩護雙手握着魚叉,並且把最鋒利的魚叉頭對準了水下,用魚叉頭開路,慢慢的往下滑。
水中的泥浪一起,沒有一會兒人便上來了,水中的血線又開始往前移。
每當血線停下來的時候,人便下水,下水之後,再上來有些人的手中就沒有魚叉了。
幾個回合之後,大魚漸漸的往水面上浮,無論是氣力還是精力,大魚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它的末日到了。
等大魚翻上了水面,衆人紛紛被這條大魚給驚住了,因爲這條大魚比大傢伙相像的還要大,還要長,和小船一比,幾乎就快和小船一樣長了。
大魚是條鮎魚,這種魚是什麼都吃的,逮到什麼吃什麼,這麼大的魚真有可能弄傷孩子的。
大家看到這魚纔是一陣後怕。
別說孩子了,就算是成年人,這條大魚的嘴張開也能輕鬆的張到成年人的腰那麼大。
“哪來的這玩意!”
船上的衆人望着大魚紛紛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