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爺,”簡夫人定睛一看,是俊朗的簡越明,忙嬌聲呼道。
“你幹什麼?”簡越明的聲音透着寒意,簡夫人心裡一抖,幽幽地說道,“妾身得了孃的吩咐過來瞧瞧老爺,可老爺不在屋裡,所以妾身才出來等老爺的。”
簡越明示意到自己的態度過於冷淡,稍微調整了一下,說道,“剛你拿了木棍做什麼?”
簡夫人急中生智道,“剛剛妾身看到一隻黃鼠狼經過,生怕它壞了老爺的波斯菊,打算拿了木棍將他趕走的,想不到老爺一回來它就溜之大吉了。”
簡越明如墨染的黑眸在簡夫人白皙的面龐上流轉了兩圈後,說道,“下次這麼晚了在屋裡等我便是了。”
簡夫人欠了欠身子,雙眼流露嬌媚地說道,“妾身多謝老爺關心。”
二人回了屋,簡越明見桌上的賬目收拾得整齊,便想說剛剛自己謄抄了一遍,卻被簡夫人誤以爲他是要責怪她,她忙說道,“娘剛去了白總管那裡要拿這些賬目,白總管說讓您拿了過來,娘便吩咐妾身過來,取了送去她屋裡。“
“嗯,你拿去吧,”簡越明反正已經用完了,也不在乎太夫人要做何用了。
簡夫人見屋裡也不見另外的人,便有心想同簡越明多待一會兒,簡越明見她越靠越近,一股子香味襲了過來,鼻子忍不住癢了起來,自己是越來越不喜歡這香味了,“那你趕緊給娘她拿過去吧,若是晚了,恐要擾了她的歇覺。”
簡夫人木然,腦子裡一片空白,自己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拒絕了,心中失落了,她搭了簡越明的肩說道,“這已入深秋,老爺夜裡多注意一些,仔細身子了。”
“嗯。”簡越明收拾了書桌上的東西,應得有些心不在焉,簡夫人黯淡了雙眸,揣着賬目離去,爲何自己越來越不懂那個男人了,對你好時能讓人成爲世上最幸福的人,否則便能讓你覺得如置冰窖般寒冷。
這一夜都爲了後日“廝殺”着,清顏一宿都未好好睡上一會兒,剛聞了雞叫就讓沾花按着她說的出府去了,紫玉不解問道,“可少見了大少奶奶這麼着急的。”
“哎。。。。”清顏嘆了長長的一口氣,“若是大少爺在的話,我也不至於這麼發愁。”
“擒風也真是得,去了這麼久了也不來個信,真是讓人着急,”紫玉忍不住發了牢騷。
清顏擡頭看了紫玉,只見她鬢角鮮亮,看着也是個清麗秀氣之人,“你愛擒風嗎?”
紫玉一楞,茫然問道,“何爲愛?”
何爲愛?清顏陷入了深思,她對簡玉庭的情感極大一部分是信任和依賴,剩下的應該是喜歡吧,她對自己說道。
“弟妹。”清脆的叫聲打斷了清顏的思緒,循聲望去,是好幾日未見的簡玉瑤,只見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清顏過去忙扶了她坐下,讓人點了炭爐過來,還未說上兩句話,卻聽見簡玉說道,“弟妹,這香味兒實在是薰得很,我聞着有些有些噁心,讓人撤了先吧。”
她也聞不得這味兒,之前太夫人也是這樣,清顏這幾日有些習慣了,也不覺得薰了,她忙叫紫玉撤了炭爐,簡玉瑤喝了口水之後才覺得舒服些。
“今日過來,是給弟妹帶個口信兒的。”簡玉瑤神秘一笑。
口信?難道是簡玉庭的口信?清顏急切地等着簡玉瑤說下去,簡玉瑤看了清顏的神情,也不賣關子了,說道,“文軒今早得了邊城的六百里加急的信,說是庭哥兒在邊城大敗嚓克汗,如果可能,嚓克汗便會向我們朝俯首稱臣,你不知道,這蠻夷多少年來欺壓邊城百姓,連二叔這麼些年也一直不曾回府,庭哥兒這次能大捷,是大功啊。”簡玉瑤說着說着激動地留下了眼淚。
清顏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麼了。
簡玉瑤以爲清顏是因爲簡玉庭沒有給她家書而生氣呢,忙替簡玉庭解釋道,“你別怪了庭哥兒,他是想保護你所以纔不給寫信的,但是姐姐相信,你纔是她最掛念的人。”
清顏不由地流了眼淚,笑着說道,“大姐笑話了,妹妹是太高興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要相公平安無恙,妹妹便知足了。”
“好妹妹,庭哥兒能娶了你是他的福分,”簡玉庭親熱地握了清顏的手,清顏忽然想起捷報一事侯夫人不知知道了沒有。
“放心,”簡玉瑤解了清顏的疑問,便又想起侯夫人的打算,說道,“娘將昨日的事兒都與我講了,可能你覺得很難接受,但是娘也是無奈,她若不光明正大地扯了那些事兒出來,就算拿了掌家權,奶奶和二孃都不會心服的,而且這掌家之權她是爲你和庭兒掙得,你莫辜負了她去,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庭兒以後就算不能繼承爹爹的侯爺之位,那功績也是頂頂高的,所授爵位也不會太低的。”
簡玉瑤借了簡玉庭的捷報給自己打預防針呢,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誰讓她嫁了一個這麼能幹的相公呢,侯夫人是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而這個姑姐就用言語了。
“多謝姐姐指點,妹妹已經記下了。”清顏道謝到。
簡玉瑤見清顏這麼容易說通,自然高興,最後是帶着笑離開的,等簡玉瑤走了,清顏一人去了內室,靜靜地品了簡玉瑤的話,既然是被迫地接受,那麼她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只能等沾花回來才能知曉。
沾花不負所望,午膳之前便回來了。
清顏讓她拉了簾子,這才坐於炕上,“大少奶奶說的張醫正,那院子可真難找,奴婢找了許久才找到。”
“人家是告老的太醫,自然是藏得深些,若是人人都知道,門檻不是被踏爛了,”清顏無意多說這些,問道,“怎麼樣?”
“果然如大少奶奶預料,”沾花從袖口裡拿出一張宣紙,上面就是清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