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媳
一說到沾花,清顏環顧了一下,還真沒見道,“昨日我讓她送送王媽媽,許是親自送到莊子裡去了,相公找她有事兒?”
簡玉庭搖搖頭,轉身對親眼說道,“奶奶她暈倒了,我們該去看望一下她。”話語強硬,容不得清顏拒絕。
清顏頓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應下了,跟在簡玉庭身邊去了清心苑。門口連個婆子都沒有,簡玉庭和清顏到了花廳,聽見裡面有哀嚎的聲音,清顏覺得奇怪,簡玉庭邪魅一笑,希望清顏會喜歡他送的東西。
“奶奶,孫子來給你請安了!”簡玉庭在門外喊道。
簾子一動,被全媽媽拉開勾在了兩邊,只見太夫人臥躺在牀上,榻前幾個婆子背對着二人跪地痛哭,嘴裡不停地說着,“太夫人,您得給奴婢做主啊,奴婢們快活不下去了,您一定要捉住那個天殺的,爲奴婢報仇啊。”
“嚎夠了沒有,我讓你們先下去。”太夫人厲聲道,眼前看向簡玉庭夫人,說道,“庭兒來啦?”
“奶奶,”簡玉庭上前拱手道,“昨日不知清顏衝撞了您,今日特地帶她過來給您道歉。”
清顏想不到簡玉庭會這麼說,心裡雖不願意,可不能落了他的臉面,忙走了上去,跪地磕頭道,恭謙地說道,“孫媳不孝,請太夫人原諒孫媳的不懂事。”
太夫人微眯着眼睛,似大量似探究,庭兒還算有點孝心,居然會帶着她過來認錯,既然這樣罰也罰了,賣個人情給孫子又如何,太夫人想到這裡,慈祥地笑道,“瞧着小嘴兒甜的,既然庭兒爲你求情,奶奶便不計較了。”
“還不快謝謝奶奶。”簡玉庭假裝呵斥道。
“多謝太夫人寬量。”清顏又磕了一個頭,這次她擡頭的時候,看見了旁邊幾個婆子。她們的模樣太過於怪異了,個個的臉腫得和饅頭一樣高,眼窩上還都是瘀傷,嘴角更加不用說了。
“這幾位媽媽怎麼了?”簡玉庭問道。
太夫人掃了她們一眼,“昨日都好好的,一個晚上的功夫竟然成了這樣,我看八成她們是撞見鬼了。“
說起鬼,清顏想起昨晚在祠堂的經過,那悚人的笑聲叫聲無不鑽進她的耳內,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
“奶奶,您可真會說笑,這要是有鬼啊,孫子定當捉了她給您當狗一樣養着,爲您分憂。“簡玉庭開玩笑道,眼底卻透着冷意。
“奶奶知道你孝順,這腿都這樣了,怎能讓你爲奶奶分憂,這裡有你二孃就好了。”說道簡夫人,屋裡卻不見她人影。
“不是鬼,太夫人,”一個說話都還漏風的婆子忙說道,“是人,是兩個黑衣人捉了奴婢們,還毒打了奴婢們。”
這時從外而進的簡夫人住了腳,站在了簾外,簡玉庭略歪了一下頭,嘴角不經意地勾了起來。
太夫人不情願地看了她們兩人,“青天白日的,胡說什麼?我們府裡怎麼會有什麼黑衣人,你們自己摔着了莫找藉口。”
清顏奇怪,爲何她們的傷這麼明顯了太夫人還會說她們是自己摔着了,這實在太詭異了。是什麼人下得狠手,竟然打得臉面,看到她們缺牙腫臉的,清顏心底只想笑。
“如果真是有什麼黑衣人,那要父親加派些家丁護衛的,省得傷了奶奶和家裡的人,奶奶,您說是不是?”簡玉庭笑着說道。
“這事兒我自會與你們二孃商量,你們夫妻兩個陪着奶奶說說話就好,今個兒身子不適,就想有個小輩在身邊說說話。”太夫人輕咳了兩聲。
“娘~~”簡夫人從簾外走了進來,“太醫一會兒就來了,您好生歇着,別說話。”
“娘老了,指不定哪天兩腿一蹬就走了,”太夫人輕聲說道,“讓他們陪陪我,我要是走了,心裡也少些遺憾。”
聽着太夫人說的話,簡玉庭夫妻對視了一眼,好端端地太夫人怎麼提了老人家最忌諱的事兒,一般上了年紀,最不喜聽到“走了”“死了”的。
“娘,您就昨晚受了風寒,早上太醫就說了讓您歇着,一會兒還過來給您把脈。”簡夫人聽了太夫人的話,似乎很難過的模樣。
“娘知道你孝順。”太夫人感概道,門外丫鬟說太醫來了,簡玉庭就想告退了,卻被簡夫人叫住了,“今日娘盡唸叨你們這些孫子孫女,你們還是留下來多陪陪她吧。”
簡玉庭略一思忖,點了點頭,和清顏去了花廳候着,簡夫人將那些受傷的婆子都趕了出去,自己一人守在裡面。
一盞茶的時辰,太醫出來後,當着簡玉庭的面,對簡夫人說道,“太夫人需要好生養着,切勿讓她再動氣了,否則~~~”話聽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抻起袖子擦了擦汗,接着說,“我還是先開着藥吧,夫人定要讓太夫人定是服下,明日我再來。“
“有勞您了,”簡夫人忙說道。
送走了太醫,簡玉庭就急忙對簡夫人說道,“既然奶奶需要靜養,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奶奶。”
簡夫人是想按着太夫人的本意留了二人下來,可太醫的話大家都聽清楚了,再留便覺得刻意了,“也好。”
簡玉庭和清顏行了禮才告退,到了無人的路上,清顏忍不住問了簡玉庭,“那些婆子的臉會不會和傷你的人是一路的?”
簡玉庭忍不住笑了出來,拉過清顏的手說道,“你不覺得她們很像鬼嗎?”
清顏見他笑得那麼開心,眼中還露出狡黠,忽然想到些什麼了。
“以後不會再有什麼鬼來嚇你了。”簡玉庭瀟灑地轉着輪椅朝前走,留下目瞪口呆的清顏,怔怔的,任由眼眶盈滿淚水,他竟然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幫她出這口氣,這份情意重如山,清顏喃喃地說道,“我該如何還你這份情呢,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