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清顏不服氣自己的身材被這麼隱晦貶低。
“怎麼不要我管,”簡玉庭湊上前,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以後我孩兒還要靠你餵養呢,這。。。”說完,又瞄了清顏的胸部。
“你。。。耍賴。”清顏氣惱地舉起雙手想要捶打眼前耍潑的男子,可纖纖細手已被輕輕一扯,整個人跌在了他的懷裡,溫暖而又堅實的臂彎讓她繃得久久的心絃鬆了下來。
簡玉庭輕笑出聲,看她精神頭這般好,肯定是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便踢掉了鞋子,擡腿進了被窩。
“侯爺,少夫人,該用了晚膳了。”外面沾花說道。
清顏臉上一樂,猶如脫兔一般,逃開了簡玉庭的桎梏,躋了鞋子便往外跑去,險些和沾花撞了個滿懷。
“吃飯吃飯,餓死了。”清顏大大咧咧道,回頭看了一眼飄動的簾子,簡玉庭已經挑簾出來了,便急忙轉頭去了花廳,沾花屈膝喊了聲侯爺,簡玉庭“嗯”了一聲,背手去了花廳。
沾花摸了摸鼻子,跟隨在後。
夫妻兩個分離後的第一頓晚膳,依然是在默不作聲中度過,蟹粉獅子頭,酥脆老鴨,
黃魚湯,色香味美,清顏口淡,看了這些便美美了用了一頓。
“嗝~~~”吃得太飽了,清顏沒能忍住避嫌,連忙用手捂住了嘴,“您慢用。”她放下碗筷便去了堂屋。
之前和丫頭們一同吃飯說話,這一頓沒把她憋壞了。
簡玉庭用了晚膳,自然沒去其他地方,沒了耍潑的模樣,在炕幾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抽出炕几上的抽屜,拿了算盤和一沓銀票出來,熟稔地撥着算盤進行覈算,這一招一式看着倒不像是一個將軍的把式,像極了商人的作派。
“有事問我?”眼瞼微擡了一下,問道。
清顏細細地打量了他的模樣,但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想問爲何他會無緣無故地突然離開又突然回來了,他好像還未有一絲交待的樣子。
“呃~~~~,相公這打算盤的樣子挺標準的嘛,”清顏眨巴地捲翹地睫毛,在燈下形成一圈光暈。
“那時候我想去邊城找二叔的,父親不準,所以隨身帶着我,到處視察我們簡家的庶務,久而久之,他便事情都轉交予我,這整日裡都和珠盤子打上交道了。”
“沒聽說我們府裡有很多的產業,你看之前爹將差事多分了一些給你的時候,二孃臉色就不好看了,難道爹爹瞞着二孃還私藏了很多?”這真是個大新聞,清顏那股子八卦的好奇心態全部被勾了起來。
“瞎說什麼,”簡玉庭蘸了蘸毛筆,擡頭見清顏正湊着腦袋看他手上的銀票,便提筆在她的鼻尖輕輕一點,“早些歇息去,我忙好這裡會過去陪你。”
“誰要你陪?”清顏伸手一摸鼻子,墨汁暈了開來,簡玉庭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迷人死的笑容,“娘子果然是迫不及待了,那我現在就去陪你?”
清顏正色坐好,“和你說正經的,父親應該不止是個養花王爺那麼簡單吧。”
簡玉庭聞言,不再玩味,“顏兒從何得知?這事兒連娘都不曾知曉。”這件事情是當年在考察庶務的時候簡越明親自與兒子說的,這府裡還不曾有了第二個人知道。
清顏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怎麼說,難道說自己十四歲的身體二十歲的觀察力,“是爹他和我說的。”只能胡謅了。
“你去將那黃玉取來。”簡玉庭收拾了炕几上的銀票,只留下一張白紙。
清顏去了內室,從拔步下面取出一隻漆黑梨木盒子,將那黃玉小心翼翼地取出,又仔細地看了一下榻,並無有什麼異處。
去了堂屋,將那黃玉一放,簡玉庭將她整個身子都拉上了炕,圈在他的懷裡,“好好看着。”清顏扭了兩下,找個舒服的位置後,看着他雙手慢慢扭開了黃玉上面的祥雲,然後從中間抽了一出,猶如印章一樣的東西,輕輕印在紙上之後,一個赤紅的‘御’字呈現眼前。
“這?”玄機就擺在眼前,清顏琢磨不透了,這肯定是御賜之物,爲何會在他的手上。
簡玉庭也不賣關子,免得清顏瞎猜,“正如你所知,父親整日裡種花養花其實是個掩飾,當時姑姑嫁入皇家之前,聖上便賜了這掌管了千萬糧餉的印信,可父親又手握重兵,父親深知伴君如伴虎,所以姑姑剛進宮的時候,他便卸了大將軍一職,交還了兵權,可邊城重地,不可沒有大將守着,父親便在聖上面前提了二叔,這才讓二叔大展抱負。”
這樣一來,人人都以爲簡家身爲皇親國戚所以才被卸了實權了,也沒有人懷疑了,“你和父親巡視的店鋪莊子都是皇家的?只是掛了父親的名義而已?”清顏推斷。
“果然聰慧,一點就通,”簡玉庭寵溺地吻了吻清顏的髮際,“那些糧食無用時便作爲存糧之用,如果碰上天災或者戰事時,這就是安撫人心或者充當糧餉之用了。”
“福王不是也掌管糧餉嗎?這樣不是和爹的差事重複了。”清顏自然還記得福王這一號人物。
“福王是光明正大的,而父親是見不得光的,而且除此之外,倉暮山上還藏着一大筆寶藏,是先皇從外邦搶的,一直藏於上邊,聖上極爲重視,而你也知道,那山頂只有這黃玉才能打得開。”簡玉庭“咔”地一聲,將印章重新安與黃玉之內。
“這個事情,娘與我說過,說二弟目前只襲了爹爹的名分,卻不能得了實權,原來是爲這個東西。”
“你錯了,”簡玉庭了下炕,見清顏迷茫地看着自己,“先歇息,等以後再與你細說。”整個人被抱了起來,朝溫馨的內室走去。
“我自己能走,”清顏扭着身子,想要下地,反而被簡玉庭整個人都扛在了肩上,嚇得她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能感覺到他強壯有力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