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秋霜每走一步崔妙手就後退一步,眼中充滿了恐懼,就連太夫人也無話可說,畢竟之前給了她生路了。
“夫人,夫人~~~”崔妙手從頭至尾喊的都是簡夫人,這到讓人有人起疑了,清顏與侯夫人對望了一眼,侯夫人拿了那竹剪子,“給我按着她。”
“大夫人,求你,求你不要~~~,”崔妙手慌亂的擺着手,眼睛還不忘哀求着簡夫人能救她一救。
秋霜拖了崔妙手,按着她的頭,正面對着侯夫人,摩擦着兩塊竹剪子都能聽到許多淒涼之音,清顏不忍看,轉身對着外面越來越大的雪,難怪覺着今天特別冷。
“啊~~~~~”清顏直覺身後傳來一聲利叫,“夫人饒命啊,奴婢還錢,奴婢還錢。”
清顏被這一聲驚到了,回頭見侯夫人左手高舉了竹剪子卻還未落下,崔妙手則是雙手捂着臉,磕頭求饒。
“去吧,”侯夫人朝地上扔了傢伙,嘴角的笑讓人捉摸不透,側身對簡夫人說道,“妹妹,你瞧了姐姐還是心慈手軟了些。”
簡夫人不自在地笑了笑,有些坐立不安,起身說道,“娘,老爺,姐姐,妾身先回去了,一會兒欣兒還要帶着客人來呢。”
“妹妹請便,”侯夫人哼笑了一聲,坐了下來,看崔妙手的樣子能她走了那才叫有鬼了,果然她再一次拉住了簡夫人的裙角,“夫人,您不能走啊,你走了奴婢怎麼辦?”
“說什麼呢你,”簡夫人扯了裙角,只見崔妙手大手勁,這裙子還緊緊地抓在手裡,“快放開。”簡夫人不耐煩道。
“全婆子,拉着你兒媳婦,這樣成何體統?”太夫人看不下去了。
“這~~~”全媽媽知曉,這崔妙手是想抓着簡夫人救她一救的,嘴上應着,腳卻沒動。
“夫人,您不能裝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貪墨的錢都是交到你手上的呀。”
崔妙手的話猶如平地炸雷了一般,讓簡夫人僵在了那裡,她擡頭看了簡越明,簡越明懷着疑惑看着簡夫人,在琢磨崔妙人的可信度。
“你胡說什麼,胡說什麼,”簡夫人略顯激動地扯開了崔妙手,“你自己貪墨了,居然將髒水潑到本夫人身上。”
“夫人,您忘記了,三個月前,奴婢回了太夫人之後,您叫了奴婢出來,讓奴婢去您的院子裡,您還賞了奴婢好一塊布料呢。”崔妙手一口氣說了下來,生怕簡夫人會消失。
這事兒別人不知,可太夫人卻一清二楚,那日崔妙手將丹桂苑的用度告知了她之後,便心生了詭異,暗指自己想剋扣一些清顏的用度,因着太夫人看不慣侯夫人而牽扯到清顏,聽了崔妙手的提議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之後,崔妙手出去,簡夫人也匆忙裡去,原來這兩人還有了貓膩,這到是太夫人極爲意外。
“娘,原來剋扣顏兒的用度也和你有關?”簡越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太夫人不敢直面簡越明,攏了攏身上的衣裳,“你是相信娘還是相信她?”太夫人的反問讓簡越明心生悲涼,前天侯夫人讓他看了外院用度之後才抄一份送去霞光院,這是侯夫人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主動叫他去,他欣然前往,可侯夫人提及的太夫人剋扣丹桂苑用度之時,他還一臉不相信,如今得了驗證,他不知道怎麼相問於自己的母親。
“越明,你要相信爲孃的,”太夫人瞧了臉色極爲難看的簡越明。
“都散了先吧,珊兒留下,”簡越明艱難地說道。
“老爺?”簡夫人抖了一下,爲何單獨留了她?
“顏兒,咱們走吧,”剩下的事情侯夫人已經不再關心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是帶着兒媳婦早點離開爲妙。
“是,”清顏朝其他三人福了福身子後,和侯夫人相攜離開,有了侯夫人給的湯婆子,她的雙手一直的暖和的。
太夫人不願意離去,嘆着說道,“越明,有話好好說。”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兒子身上的怒氣了。
“啪,”簡越明反手給了簡夫人一個巴掌,即使是反手也讓她着實吃痛得緊,“老爺。。嗚嗚。。。你爲了一點小事打妾身?”簡夫人簡直不敢相信了,可臉上的痛卻是那麼真實。
“之前見你處處賢惠纔會將家務事都放心交與你,可你倒好,三番兩次出了岔子不說,連庭兒媳婦的用度也要剋扣,今日你若不給我個說法,我看你如何再面對我。”
太夫人也被這一下驚住了,兒子一向溫文爾雅,今日居然用了手。
簡夫人捧着臉嚶嚶地哭了起來,“妾身以爲庭兒不喜他媳婦,所以纔會另眼看了她的。”
“你。。你還好意思說出來,倘若以後臻兒取了媳婦,我是不是也可以對她另眼相待,真真想不通,你堂堂平南王郡主,居然連着點氣度都沒有,”簡越明指着地上的簡夫人說道,“你整日裡仗着娘對你的寵愛而有恃無恐對不對?”
“妾身沒有,妾身不敢。”簡夫人搖頭道,強忍的眼淚也滴落下來了。
“越明,夠了,”太夫人見兒子的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忙出生阻止,“也不曾讓庭兒媳婦餓着了,你有必要這樣嗎?”
“娘啊娘,這樣好的媳婦爲何你們要這樣對她?庭兒娶了不喜歡,她連一句怨言都沒有,你們剋扣了她的用度,她也不曾在兒子面前多言語幾句,連之前的炭爐都是瑤兒同兒子講得,兒子倒想問問了你們有什麼不滿意。”
“還有,”簡越明繼續說道,“如果顏兒就這些事情都說與親家知道的話,你瞧瞧看
右相家還會不會將女兒加入我們家裡來。”
簡越明最後的話倒是點醒了簡夫人,“老爺那怎麼辦?如果臻兒的婚事有個好歹怎麼辦?”
“你現在纔想到這個不覺得晚了些嗎,之前怎麼不用腦好好想想,”簡越明背手走了兩個來回,“你若是有所醒悟就自己和兒媳婦說吧。”
簡越明甩甩袖子走了,留下一臉悲慼的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