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詩雨這樣突然的請求,讓趙詩書愣了一下,但是隨即想到自己的琴藝,心中也是胸有成竹,一個顧久檸,她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也只有她趙太師之女纔有這般條件可以從小就學這些琴棋書畫了。
顧久檸笑着看了趙詩雨一眼:“你確定要我同她比試嗎?”
對於琴藝她還真的不帶虛的。
“自然。”趙詩雨皺了皺眉,不喜歡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行,既然是比試,那自然得有賭注吧。”
呵,還真以爲自己有贏得可能性嗎?
趙詩書看向顧久檸的眼神帶着絲輕蔑,只是大家此時都顧着看着顧久檸了,就沒有注意到。
但是顧久檸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想賭什麼?”趙詩書冷聲問。
“就賭……學狗叫吧,我 好久沒有聽過狗叫了。”她 本想說讓她叫自己三聲爸爸,但是想着趙太師那個老東西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她也懶得惹得一身腥。
然而趙家姐妹還是變了臉色。
“行,若是我輸了,那就我學狗叫,若是你輸了,你就……”趙詩書此刻臉色已經全然冷了下來,只是她話還沒有說話,那趙詩雨已經快人快語接了過來:“你就跪着給我阿姐擦鞋。”
此話一出,看着趙家姐妹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雖然前一秒他們還覺得顧久檸有些過分,居然讓人家女孩子來學狗叫,但是現在聽了趙詩雨的話,倒是徹徹底底覺得這纔是更過分的。
“行啊,一言爲定。”顧久檸昂了昂下巴,小臉上的自信讓她散發出迷人的光彩,看的魏殊言捨不得離開視線。
這纔是配得上他的女人,只是她現在被豬油蒙了心,一心一意跟着容墨,相信容墨垮臺,她就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若是說從前迫於家族而爲魏王所用,現在卻是爲了顧久檸而心甘情願的想要置容墨於死地。
兩個人都各自坐到了琴邊上,雖然魏老太太很不喜自己的壽宴莫名其妙變成了兩個女娃比試的幕布,但是看到衆人倒是暫時沒有人出言阻止,她也不想掃興,眼神在趙家姐妹跟林菀婉身上滴溜溜的轉。
趙詩雨太過潑辣,是必然不適合進她魏家的大門的,而趙詩書卻是嫡女,只怕是趙太師不會輕易同意,但是若是魏王得了勢,那麼就風水輪流轉了。
而林菀婉模子好看,看起來又溫婉聽話,若是嫁給殊言,也是再好不過。
趙詩書爲了表示謙讓,本想讓顧久檸先請,不想顧久檸翻了個白眼:“還是你先吧,不然我彈完了,你就沒有必要彈了,直接沒人聽了,這樣多不好。”
她這可是誠心誠意的勸告,不想讓趙詩書到時候下不來臺。
聽得趙家姐妹火冒三丈,趙詩書還好,勉強維持着面部表情,而趙詩雨卻是恨不得上去就撕顧久檸的嘴巴。
舜英舜華是知道顧久檸琴藝如何的,本就絲毫不擔心,現在更是掩了嘴偷笑。
而此刻林毅跟林菀婉早就離開了宴席,去後面 相談了。
趙詩書爲了表達自己的寬宏大量,毫不計較,也就淺笑着擡手,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婉轉動聽的聲音從琴絃上傳來,顧久檸跟着奏樂聲點了點頭,這個趙詩書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琴藝着實是沒話說,只是可惜遇到了自己。
和趙詩書這個人一樣,她的琴音也是柔柔綿綿,彷彿傾訴着無限情愫。
一曲罷,衆人都爲她鼓掌,而顧久檸也很是捧場的拍了拍手。
聽到那些人對自己的誇讚,趙詩書沒有露出絲毫驕傲和得意,反而斂着笑容。
不得不說,趙詩書比趙詩雨聰明很多。
所以這也是宿命,趙詩雨只能成爲趙詩書的陪襯和墊腳石。
趙詩雨頗爲驕傲的挺了挺胸脯,覺得與有榮焉。
顧久檸多看了兩眼她,嗯,挺大的,然後有些落寞的看了看自己的平胸,覺得上帝是公平的。
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看到趙詩雨看她低着頭不說話,神情有些落寞,當即很是得意。
等他們商業互捧完,顧久檸平復完心情,然後就擡手撫琴,彈得是《十面埋伏》。
靈動的琴聲從琴絃上緩緩流淌,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氣勢上卻是絲毫不怯弱,可見彈奏者豁達的胸襟,這曲子倒是聞所未聞,卻讓在場的男兒聽得熱血沸騰。
舜英舜華只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跟着起來了,每個毛孔都得到了共鳴的洗禮。
而顧久檸擡手間卻是專心致志,毫不顧忌旁人的眼光,魏殊言只覺得自己癡癡地沉醉在這琴音當中。
趙家姐妹的臉色則是徹底變了。
魏家的人對顧久檸這人的存在,卻是徹底改觀,他們本覺得顧久檸就是魏金蘭那丫頭 沒有處理好,惹得一個禍害,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彈奏出如斯樂曲。
待顧久檸彈完,那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魏殊言反應過來後,站起來爲她死勁的鼓掌,雙手通紅也無所謂,其餘人這才從剛剛的琴聲裡醒悟過來,真是聲臨其境啊。
看到魏殊言毫不掩飾的欣賞,顧久檸只是輕聲道:“獻醜了。”
而魏家的人則臉色各異,莫不是魏殊言這小子,看上了顧久檸了吧,那可就不得了了。
一個沒有家族背景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他們魏家的大公子!
趙家姐妹臉色蒼白,輸贏分明……
“你們是不是要學狗叫了。”顧久檸歪着頭,一臉興味的看着她們。
趙詩書臉色白的如同白紙,彷彿搖搖欲墜。
這時魏老太太拄着龍頭柺杖走了過來:“檸丫頭,不過是小孩子間的一個玩笑,何必當真,傷了和氣。”
顧久檸只覺得好笑,所以斜着眼睛看她,自己只是被顧平生帶回了顧府,明面上叫魏金蘭一聲母親,還真以爲自己是他們魏家可以拿捏得人了?
且不說她根本不是顧平生的種,就算她是顧平生的女兒,她可是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