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經常吩咐要注意她飲食上的營養均衡,至於她愛吃的東西,當然也不會完全不讓她吃,只是要有一個度而已。
“可是臨行前咱們說了會回去的,而且主子還在等着您呢……”小九不大想程歡在外頭,只能使出自己的殺手鐗了。
對於程歡來說,容墨顧久檸自然就是他的殺手鐗了,只要用這個理由,沒有哪次她是拒絕過的。
果然就看見顧久檸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猶豫,只是若是就這樣往回走的話也有些不大甘心,又往四處看了看能不能找到就近的飯館。
“我就是想要在外面吃點東西,糖葫蘆都能吃,怎麼就不能在這吃飯了呢?”
她歪着腦袋,一臉疑惑的看向小九,那一雙大大的眼睛彷彿帶着無數的祈求,水靈靈的叫人看了心生不起拒絕。
小九:“……”其實若是偶爾一次的話也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吧?
當小九坐在位子上看着狼吞虎嚥的程歡,還有她那雙狡黠的眼睛,莫名的覺得自己是被上當受騙了。
果然不能太輕易相信女子,他們騙起人來,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就像面前的程歡一樣,現在這一副得意的模樣和方纔那副委屈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叫人忽略不得。
“你也別乾坐着呀,這裡的東西還挺不錯的,你要吃一些嗎?”
程歡一手拿着碗,一邊給自己夾菜,這一副老練的模樣,看着可沒有一點女子該有的淑女。
小九趕忙搖了搖頭:“這不符合規矩,小郡主還是抓點緊,咱們早些回去就好。”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給小郡主破了這樣的一個例子,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第三乃至到後面的無數次,果然開了個口就是不好。
聽他這樣說,程歡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孃親說過吃東西的時候要細嚼慢嚥,若是吃太快了噎着了可怎麼辦?你可不要催我……”
小九也是無奈,符合小郡主這個人像要說道理的時候,那對顧久檸可是“唯命是從”的,可是有些時候是完全忽略。
見他不說話,程歡卻覺得吃着沒勁。
當然,吃東西的時候有個人直愣愣的看着你,甚至還一副那樣焦急的眼神,彷彿再慢一點就闖下了什麼大禍始的,誰還有吃飯的心情?
有些鬱悶的放下碗筷,程歡一臉幽怨,悶悶的看着小九,半天不說話。
小九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起雞皮疙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出聲問道:“小郡主這是怎麼了,看着屬下作甚?”
剛剛還吃的好好的,怎麼好端端的就停了下來,自己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吧,怎麼好像一副得罪了她的模樣?
認識了一口氣,程歡努力地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沒有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副模樣和顧久檸如出一轍。
“你這樣像是看賊一樣的盯着我,我哪裡吃得下去,難不成我還能吃死了不成?”
“小郡主快別說這樣的晦氣話!”小九也是哭笑不得,忙着要站起來,“那屬下去外面等着小郡主就是了,小郡主吃完了趕緊出來就好……”
見他做事就要起身往外走,程歡是當真生起氣來,有些煩躁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不輕的一聲響。
“你給我站着!”
她突然這樣,也讓這周圍的人不免多看了兩眼,只是卻看到那小九冰冷的眼神,還有他腰間別着的那一把劍,紛紛以開頭去不敢再多看。
小九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好端端的突然又生起氣來,完全想不通的他只能原地站着等着程歡開口。
瞧着他這一副無辜的模樣,程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是這會兒還真沒有什麼理由罰他。
也知道他和嚴藝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程歡努力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好半天才平靜下來。
“我讓你坐着,你就坐着坐下吃飯都不安生,你是存心要我不痛快是不是?”
“屬下不敢!”這個罪名小九可不敢當,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回了位置上。
見他終於乖乖的坐了下來,程歡這才稍稍滿意了一些,於是用一邊招呼着小二:“小二,再給我拿一副碗筷來!”
小九哪裡不知道他這樣是什麼意思,當下便覺得有些如坐鍼氈,只是也不敢就這樣離開,只能坐着萬分無奈。
那小二兒屁顛屁顛的拿了一副碗筷來招呼着程歡,也將那碗筷推到了小九的面前。
“現在給我閉嘴,安安靜靜的,不要說話,好好吃你的飯,可懂我的意思?”
小九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是他還想要再堅持一下,讓我放棄現在這個決定:“屬下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現在本郡主覺得你有資格和本郡主一起吃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程歡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他說話,已經不想要一次又一次的重申這個問題了,自己說完之後埋頭吃起桌上的飯菜來。
在她這裡和孃親一樣,對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價值,大家都生而爲人,誰又比誰高貴呢?
只是她不喜歡小九總是把爹爹的話放在嘴邊管束着她,非是她聽話不可,所以平時她總愛和他唱反調。
但是在她的心中小九默默的保護着自己,早就已經和朋友差不多了,既然是朋友的話,那又爲什麼不能一起吃飯呢?
小九愕然擡頭,卻看見低頭吃的津津有味的程歡,似乎方纔的那一番話是她隨口說出來的一樣。
也只是因爲心中早就像這樣想,所以才隨口說的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一股奇怪的情緒從他心中涌現起來,這情緒叫他看不透,當然也摸不着,所以半天也沒有搞懂。
既然沒有搞懂,那麼他也不再一定要去深究,當然這邊也同樣不再堅持,默默地拿起碗筷吃起桌上的東西。
衆人眼裡,一人一僕同桌吃飯已經是一件讓他們覺得驚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