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從來不說無把握之話,他既然說得出口,便是事情已經得了個大概。
顧久檸在一旁靜靜聽着,也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插話,只是看着他們繼續說下去。
“如此最好!”金旭笑了,今日總算是有一個讓他稍微心情好那麼一些的消息了,也不用像風采一樣一直憋在心裡,總覺得哪裡憋屈,可是又無處發泄。
不過事情當然沒有那麼簡單,既然容墨刻意把事情給壓了一半,沒有全然打包票,那就自然有他自己的顧慮,而這樣的顧慮恰恰是他們兩個需要去解決的。
“破城是無主之城,可你說他完全沒有規則,卻也有他們自己的定律,旁人不可以輕易的破壞,也不可以輕易地打入。”
關於破城的瞭解,容墨知道的也並不多,只是對這個地方也同樣好奇,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安然存在,破城自然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相信不僅僅是他們幾個人而已,這世上多的是對那個地方好奇的人,但若不是實打實的無處可去,破城也不會輕易的把人放進去。
而這一點南辰也是知道一些的,開口補充:“據我所知,破城城主也是裡頭的人推舉出來的,也算是明星所向,正因爲如此,他們才能夠擰成繩結一樣,有着其他地方無法比擬的團結力量。”
破城城主名叫杜固,人如其名,是一樣的固執,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輕易是不會改變的。
“杜固這個人,你們瞭解多少?”顧久檸忽然開口,眉頭稍皺,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徐瑩瑩偏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會在此刻搭腔,杜固這個人……難不成她感興趣?
南辰點頭,回答道:“杜固是上一任城主將然的副將,在他身邊忠心耿耿的跟了十年,將然得病過世之後便由他來接任,仔細算一算的話他擔任城主也有五年之久了。”
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若真是較真起來的話,這五年裡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構建他自己的威信,而讓他們都忘掉上一任城主。
而事實證明他也的確有這樣的能力。
說完之後,南辰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封鎖城邦的意思,便是他的原話。”
顧久檸自然是對這個人感興趣,封鎖城邦這個決定若是在他那個時間,那和閉關鎖國便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這樣做有多大的隱患和危害,她也是清楚的,若是一個就跟在城主身邊的副將,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然而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就這麼做了,不僅僅做了哪怕就事,這樣也仍然在裡頭過的不錯,照樣風生水起,甚至還比以前更加好了。
也是爲什麼他會在百姓的口中人人稱道,也會越來越受他們的敬仰,慢慢的收服了人心。
“把城邦封鎖起來有什麼好處?”對於這件事情,金旭的確是十分的想不通,就連他都知道應該廣通貿易,這樣對人對己都有大大的好處。
“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呢?無論我們派多少人去遊說,仍然是一無所獲,甚至久而久之便再也見不到那位城主了。”南辰也是嘆口氣,對此似乎十分無奈。
破城這一個肥碩的大餅,人人都想要來分一口沾沾光彩,但是誰也沒能第一個打開他們的心門,沒能走到他們裡面去,這也是他們一直遺憾的地方。
哪怕如今他們明面上各國和和氣氣,內地裡卻暗流涌動,但是做做表面樣子和他們之間的貿易往來,還是樂意建成的,畢竟這也有好處。
“我看他們平時不識好歹罷了,還覺得咱們與他合作是求着他們了……”金旭悶悶的說了一句。
只是沒有想到他話纔剛說完,這邊便響起了一聲低笑,而這樣的笑聲,充滿着諷刺,並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呵,蠢貨!”
刻意明顯的針對金旭,自然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猛地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卻見到徐穎穎瞥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當中的經歷沒有絲毫的閃躲,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對自己方纔的那一番話感到十分好笑。
這副模樣當時就讓金旭有些不太高興了,當即便開口:“不知道徐姑娘對此有何高見,可否給在下點撥點撥?”
見他竟是生氣,徐瑩瑩越發覺得這人好笑,左右都已經被人發現了,索性便也不再隱藏,大大咧咧的直接笑出聲來。
“殿下如此高見,我哪有資格點評呀?要怎麼認爲就怎麼認爲唄……”
可他說的越是隨意,金旭就越是覺得自己備受嘲諷,這哪能讓他忍受的了。
顧久檸這樣說或許也就罷了,但他身邊的這人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和他一國太子這樣說話?
“我看徐姑娘興致滿滿,想來是有了更好的辦法,若是真的有的話,還希望姑娘不要藏私,大家通力合作纔是上上之選。”
本來他心情就不大好,今日還偏是一個又一個的人撞到槍口上,實在是讓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哦,是嗎?”徐瑩瑩挑眉,一雙小鹿似的眼睛在他身上不停地打轉,靈氣十足。
只是現在這副模樣,顧久檸卻在一邊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每一次這番,那肯定就是在心中醞釀着什麼鬼主意了。
惡作劇什麼的,是她最擅長的東西了。
最近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間站起來,然而手上卻要往兜裡拿什麼東西,這一刻顧久檸比她反應更快。
“瑩瑩她一心只問醫道,對這事瞭解的不大多,定下說是有什麼想問的,自然會有人解答。”
她也跟着站起來,將徐瑩瑩拉到自己身後,同時一隻手也緊緊地握住了她揣進兜裡的那手腕。
而這個時候金旭的視野也已經被顧久檸給擋住了,所以什麼都沒有看見,也沒有看出她們的小動作。
雖然心中覺得疑惑,但此時此刻顧久檸都已經這樣說了,也算是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