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什麼事,現如今是非常時期,也得要從長計議,你這般莽撞,莫要壞事了纔好。”
嚴藝知道徐瑩瑩的脾氣,當然要把她給看緊了。
“那什麼也不做就不是壞事了?”徐瑩瑩滿臉寫着不同意,嚴藝做事就是太瞻前顧後了,以每次辦事都拖泥帶水。
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哪裡,安不安全,當然會有擔心了。
“主子辦事你一向是知道的,再加上姑姑娘她從未有過讓你如此莽撞的意思吧?”
嚴藝是不敢忤逆主子的,只是徐瑩瑩不同,她又不隸屬與主子,凡事自是以顧久檸爲先。
所以能治住徐瑩瑩的,除卻極樂谷那些師尊師長,也就只有顧久檸了。
果然,一拿顧久檸出來,徐瑩瑩頓時收起了一身的炸毛,不過她還是憤憤不平的:“都派了那麼多人出去了,現如今咱們緊趕慢趕着趕到這裡,可不是爲了白走一趟的。”
嚴藝自然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嫌她莽撞不願與她多言,別讓她壞事便行了。
來這裡也是隱瞞了行蹤的,萬一被有心之人發現了,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一陣波瀾,豈不是白費功夫。
“這樣吧,我有一計,你聽聽意下如何?”
“還不快說!”
嚴藝清清嗓子,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咱們在這已經耽誤許久,不定有多少人原本就緊盯着我們的動向,被他們發現了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我知道這些!”徐瑩瑩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重點!”
“咳咳。”嚴藝噎住,憋的好一頓臉紅,果然和女子,就是講不得道理,“你帶着半數人馬先行回去,出現在衆人面前,自然就不會讓人起疑了……”
這話說了跟白說沒有什麼兩樣,徐瑩瑩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此行是帶着找到他們的目的來的,斷不可能半途而廢!”
雖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嚴藝還是覺得心好累……
他倒是想要留徐瑩瑩下來,可是照着她那暴脾氣,指不定一時衝動帶人打到旭烈國皇宮裡面去了。
哪知道他開了這個口,倒是給了徐瑩瑩新的想法。
“要不……”徐瑩瑩挑挑眉,一雙眼睛骨碌轉了一圈,看向嚴藝。
嚴藝脖子一涼,果然下一秒就沒聽到什麼好事——
“你回去吧,作用是一樣的,我繼續在這裡找他們如何?”
“這……”
“哎呀,別婆婆媽媽的,這事兒就得要這樣辦,反正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徐瑩瑩乾脆一錘定音,再也不願意與他商量了,理也沒理他,徑直出去了。
雖然冒險,但眼下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嚴藝沒有辦法,只得帶着一隊人馬先行回去了。
哪知道他前腳剛走,後腳容墨留下的線索就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收到了。
“九龍莊?”徐瑩瑩看着手中的字條,上面沒有廢話,只有簡單的三個字,“這九龍莊是個什麼地方,沒怎麼聽過呀?”
聽人解釋才知道,這九龍莊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而且加之他們這些年無人盯着,也算是一方勢力。
不過勢力歸勢力,終究也只是關於錢財,沒有發展其他的話,仍舊還在朝廷的把握之中。
在這裡,九龍莊人盡皆知,有些消息反倒是有利於他們查探,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就已經將他們大致的情況打探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們二人的失蹤,和九龍莊有什麼關係?
徐瑩瑩不想太多,既然有了線索,那就得要直奔線索而去……
深諳她是個怎樣的人的顧久檸,此時正十分不理解容墨爲什麼要留下一張那樣的字條?
“瑩瑩肯定會鬧到九龍莊去的,不攪個天翻地覆誓不罷休纔是她的作風,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顧久檸只是有些不明白,九龍莊膽子大到敢謀害皇親國戚,那麼對徐瑩瑩來說也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不過相比較之下,容墨還是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現下他們已經離風靈國越來越近了,相信再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到的。
也正是因爲距離越來越近,所以慢慢的容墨才把這些東西都告訴了顧久檸。
旭烈國和風靈國的天氣恰好相反,現如今越往風靈國走就越是覺得冷,加之他們此刻地處海拔略高,空氣就更是凜冽了。
翻過這座山,即將迎來大片大片的沃野,只是現在這個天氣,怕也是越來越稀薄了,而那沃野之後,就是離開已久的風靈國了。
越到這個時候的傍晚太陽就越發的紅,現如今竟似鮮血潑灑下來的那樣,大片大片的印染了天空。
只是在這樣的紅色之下,彷彿下一秒就要被那些光亮給吞食。
久久沒有得到迴應,顧久檸從鮮紅中回過神來,微微轉頭看向容墨,眼中捎帶着微微的疑惑。
容墨將厚厚的狐裘裹在她身上,看着顧久檸藏在狐裘裡面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水盈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不動人。
“幹嘛?”顧久檸蹙起好看的柳葉眉,悶悶地說了一句,“我在問你呢……”
“九龍莊剛剛惹事,而此時自然是儘量的降低自己的鋒芒,暫時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容墨笑笑,見她面色紅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話鋒一轉,“天氣越來越冷了,不要着涼了。”
眼下可不是着不着涼的問題,顧久檸努力擡起頭來,直視着容墨:“我知道情況緊急,你來不及將所有的線索都出來出去,但我們如今竟然已經脫離了險境,不如就讓他們回來?”
她總歸是不放心徐瑩瑩一個人待在外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想到徐瑩瑩一個人莽莽撞撞的,她就總是想起替自己死去的那個小丫頭。
她說過要給她一個自己選擇的人生的,是她把她帶出來的,可是她卻食言了,壓根就沒有保護好她,白白讓她丟了性命。
若是留在那戶人家,日子雖然苦了點,但好歹有吃有穿得個溫飽,也不用跟着她客死異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