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屋檐正是她們今日的目的地。
只是她們站在這裡很久,也依然沒有能夠進去,那裡頭的人仍然是閉門不見。
甚至於到最後連個表示都沒有,就這樣一直到了天快黑了,還是沒有人出來見她們。
最後她們只能無奈的回去,然後雪地裡留下了她們一長串的腳印,延伸的很長很長。
直到她們徹底消失在了拐角處,那原本緊閉着的大門才突然間打了開來。
看到人的的確確是離開了,那被打開一點縫的大門,隨即有關上去了,然而那門的背後卻又是一道道急匆匆的身影,他們飛快的跑回去,只朝那主屋兒去。
這主屋的人自然就是今日柳邕娘要找的人,只不過他這個時候烤着炭火,喝着美酒,溫柔小意的美人正在旁邊陪着,哪裡知道外頭的又是多麼的惡劣環境。
“即便主子門外的那位已經離開了,奴才已經確認過了,不會回來了。”
進來的那人也是一身的血,只不過他站在門外先將自己身上的雪給排乾淨了,才進來,那裡屋的人嬌笑盈盈,讓他身軀一震。
“很好,走了就好,總算是送走了一尊瘟神。”
那個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頗有一種幸好如此的感覺,而這個時候外頭那兩個站了那麼久的女子正急匆匆地往家中走。
“或許是他們太久沒有見着人了,所以今日才格外的等久了,老爺您千萬不要生氣。”
一旁的女子正在暖心的安慰着,她知道自己生病這個人不待見外頭那兩個人,所以纔要不遺餘力的討自家老爺的開心。
“哈哈哈……”
裡面的那個人聽見了,果然是一副興奮和開心的模樣,甚至還大發狂言:“那人早前不都是眼高手低嗎?對我王家向來不在乎也不放在眼裡,哪怕也是同姓,從來沒有對我們照顧過。”
“如今樹倒猢猻散,他如今總算是有了求人的時候。”
先前他可是吃了他們不少虧,也被他們搶了不少的生意,現如今他看着他們沒落下去,心中可是高興的很,早就想着等到他們來求自己的那天,自己要如何的羞辱他們。
“那今日老爺怎麼不出去好生的將它們懲戒懲戒?”女子媚笑道。
“你以爲我不想嗎?只不過若是我今日出去就見她了,說不準氣勢弱掉了,她說是來求我,便不會只有這一次。”
那人心中好不得意,不僅如此還說道:“再說了,那王文還沒有出現呢,如今也不能說九龍裝也是十全十的有誠意。”
他真正想要羞辱的是整個九龍莊兒,最能代表整個九龍莊的也就是王文了,可是最近這段日子王文一直都閉門不出,要麼就出去花天酒地,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這倒不像是九龍莊落魄了,而是他王文撒手不管了,才讓九龍莊如此落魄。
“可是咱們這樣等下去,萬一他們找了別人……”
這話不是一旁的女子說的,而是門外那個人說的,只不過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眼中的擔心卻沒有多少。
九龍莊若是陷入到這種情況還能再翻身的話,那可真就讓他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瞧他們那副落魄的樣子,你以爲他們當真可以翻身嗎?我看不過就是最後的掙扎,離死也不遠了。”
那躺着的人顯得毫不在意,他雖知道這九龍莊曾經強大過,但是氣數已盡。
“如今主子是不是應該考慮考慮跟誰……”
他這句話只說了前半句,但是後半句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用說也知道。
“你放心,後路我早就已經想到了。”
他們同爲王家,但是九龍莊和他王家莊的生意那可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這只是曾經。
如今九龍莊沒落了,也該輪到他王家莊崛起了。
同樣是王氏家族,他就不信,偏偏只有這王文才能發家致富。
要知道他原先不過就是一個窮書生,若不是靠着入贅得來的那些錢財,他如今又算是個屁?
他說的信心滿滿,這邊那人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只是過了不久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最近主子也沒有世子妃那邊打招呼了,若是讓他們覺得您有些懈怠……”
自從容墨出現過一次之後,他們對顧久檸的身份便再也沒有懷疑過了,也想着要如何去巴結他。
不過一開始這自家主子可能還會上點心,專門派人去拜訪,雖然都吃了閉門羹,但還是會一一得再去一次。
只不過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或者是閉門羹吃的太多了,自家主子突然間就不太愛叫人過去了。
“懂什麼?我自有我自己的道理。”那人語氣似乎有些不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毫不客氣的回了過去。
萬那人也知道自己錯了主子的生氣,然後趕緊跪下去求罪。
“是奴才多嘴了,不該評判主子的不是,請主子恕罪。”
那人瑟瑟發抖的,不過這屋子裡的人有美人陪着,其實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行了,你起來吧。”
他這麼做自有他自己的道理,世子妃那邊一開始他還是殷勤的很,畢竟要有好處的事情,他自然上趕着去。
只不過慢慢的他看到世子妃想要的是所有的合作起來,這已經大大損耗了他該得的那些利益。
能夠獨吞,他自然是不會選擇和別人分享的。
“那女人做的無非就是一些春秋大夢而已,還想要讓他們合作,你瞧瞧他們那些貪婪的心又怎麼可能合作的起來?”
畢竟都是生意人,他在生意場上對付他們也這麼多年了,把他們的心思都摸得清清楚楚的。
僅僅是簡簡單單的一份盟約,休想把他們都聯繫在一起的,這只是一時的平靜而已,這背後的洶涌恐怕還正醞釀着呢。
“可是咱們若是掉了隊,少不了要被他們排擠。”
那手下之人的擔憂,其實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就是這樣,倘若他們不跟上所謂的潮流,那麼自然是要被別人放棄的,那些百姓也不會相信他單出來的那個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