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見她有些不耐地看他一眼:“還有何事?”
喬陸海做事情有他自己的章法,也的確是個有些本事的人,這一天姜珊也是十分滿意的。
但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他壓根就認清不了自己的身份,有的時候總是莫名的做一些越了規矩的事情,叫她好生厭煩。
比如現在,他試圖說服自己不去參加宴會。
可要知道,他不過就是自己的一個奴才罷了,說什麼做什麼,對她唯命是從纔是他的天職,而不是想着他居然可以左右自己的決定。
姜珊眼中濃濃的不悅也讓喬陸海看了個徹底,頓時就像是一桶涼水澆在了自己頭上,讓他猛地清醒過來。
“屬下不敢,主子自有主子的決定。”
總是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總是這樣忘記自己的位置,然而做了惹主子生氣的事情,也都是在這樣不經意之間。
打罵自己是容易的,可說是主子真的生氣起來,要把自己給丟出去,那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見他識相,姜珊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沒再說什麼,揮手讓他下去。
不出他所料,姜姍的確沒有拒絕這一次的宴會,顧久檸把日子定在了四月初六,並且也宴請了除她之外的許多人,並沒有搞什麼特殊。
外面發生什麼意外,喬陸海對於這次的出席十分的看重,也多加派了人手,保護着姜珊的安全,生怕路上會有什麼意外。
姜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並沒有說什麼,畢竟她也知道顧久檸是個多麼“奸詐狡猾”的人,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這一次的宴請分外的熱鬧顧久檸甚少會有這樣的活動,這也是其他人拼命想要和她打好關係,卻沒有辦法的原因。
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他們自然是打破了頭都要往裡面鑽,有些並沒有收到請帖的人也起了小心思,堵在門口非要進去。
姜珊到的時候,府門口就是這樣一副喧鬧的場景,兩個不自量力卻沒有收到請帖的人無論如何都要進去在那裡鬧事。
只是說是說鬧事,其實也就是站在那裡不肯走罷了,嚴藝像是一尊煞神一樣往那裡一站,面色冷凝,懷裡揣着的那隻劍寒光四射。
這副樣子他們還哪裡還敢鬧騰,這劍可不長眼,萬一人家失了手,那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給了請帖,自然不會有人攔着自己進去,不過那兩個人卻叫姜珊面熟,也是這生意場上經常遇見的兩位。
“憑什麼連她都能進去,我們卻不能?”
最先說話的是諸葛啓,他的莊園在這裡排不上號,但他這個人善於交際,誰都能夠稱兄道弟一把,所以反倒面熟。
只可惜他舌燦蓮花,但是那雙總是處處透露出精明的眼睛,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討喜,再加上他大腹便便,貪財貪色,在這圈子裡也算是惡名昭彰。
不過好話誰都願意聽,有這樣一個善於拍馬屁的人在場子裡氣氛也不會太尷尬,所以大家也就默認了他的存在。
只可惜,也或許是因爲這樣,他反倒認不清楚自己的位置,總這樣自作多情到叫人覺得像是個跳樑小醜一樣分外好笑。
諸葛啓還入不了姜珊的眼,只是直接將他無視,擡腳便要進去。
只可惜這個諸葛啓偏偏就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居然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不讓她進去反而口出狂言。
“一個在外拋頭露臉的女人,憑什麼有資格去拜見世子妃,姜莊主丟人現眼丟的還不夠嗎?”
上一次姜珊大庭廣衆之下來這裡興師問罪,這件事情可不是秘密了,也不知道世子妃心裡在想什麼,居然還特意邀請她過來。
他說的唾沫橫飛,姜珊一個字都不想和他多說厭惡的緊,想要趕快離開。
“我今日爲何過來,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問世子妃,而不是來問我。”姜珊冷冷一句,便要繞開他。
諸葛啓卻又是一擋,壓根就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這裡還不僅僅只有他們幾個人而已。
不過誰也沒有出來說幾句的想法,倒是在一旁煞有介事的看起戲來。
喬陸海猛的向前隔絕了兩個人的視線,同時也不客氣地看着諸葛啓:“白紙黑字的請帖,想來諸葛莊主不會陌生,莫非是你覺得世子妃的決定有什麼不妥嗎?”
面前這個人他從未見過,一時之間也看不得底細,只是見他這般護着姜珊心中的齷齪想法,卻怎麼也忍不住。
“世子妃心思單純,自然不是這樣的心機之女可以相比的,也不知道你們是用了什麼花言巧語矇騙了世子妃,這還不是人人皆知之事?”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喬陸海,又偏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姜珊,口中發出一陣怪笑。
“都說這金屋藏嬌,卻不知道原來姜莊主還有這樣的愛好,實在是叫我們比不得呀比不得……”
這話裡的意思實在是太過明顯,四周聽得懂的人皆是發出一陣笑聲,誰也沒有忍着。
姜珊神色猛的沉下去,拳頭不自覺地攥緊,眼中倏然劃過一道殺意。
只是比她反應更大的卻是她面前的喬陸海,此刻因爲他背對着她,所以並沒有看到他是什麼樣的神色。
然而諸葛啓卻是一頓,喉嚨裡的笑聲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雙滿懷着殺意的眼神尤其滲人,就好像……就好像是一頭狼看着他的獵似的,叫人避無可避。
平日裡高高在上慣了,突然被這樣一個下人這般冒犯的看着,諸葛啓有些惱羞成怒。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看着我?”一邊說他揚手一個巴掌就要打下去。
然而說是遲那時快,嚴藝早就已經看準了時機,劍柄伸出去準確無誤的打在了諸葛啓的手臂上。
他將面前的這些場景都看在眼裡,然而說話歸說話,若是想要在這府門口鬧事的話,這就不太容易了。
一股鑽心的疼痛猛的朝諸葛啓襲來,衆人分明就見他雲淡風輕地打了一下而已,而人居然臉色煞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