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心善脾氣好咱們都知道,可剛纔祖母不過是提點幾句,你這樣說不是顯得祖母對三姐姐刻薄了嗎?能讓三姐姐回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做人可不能得寸進尺的。”
如今喬初喜站在老夫人身邊,一邊說着,目光在老夫人臉上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笑。
喬初穎轉臉朝着老夫人看過去,見老夫人臉色拉了下來,面上一僵,緊忙解釋:“穎兒只是擔心祖母生氣傷身體,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老夫人只是冷哼一聲,沒有搭茬,顯然喬初喜的話已經讓她對喬初穎有了成見。
喬初穎臉上神情一僵,被老夫人這一瞪,心裡委屈卻依舊撐着她那端莊的姿態,雙手捏着絹帕都要擰出窟窿來了。
喬念惜跪在地上不說話,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搜索原主記憶裡對這些人的印象,原本是事情的發源地,如今她倒將自己撇出去了。
不過,喬念惜心大,也想得明白,左右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看她們互掐也是不錯的。
然而,世間總是充滿了轉折,就在衆人心裡敲鼓時候,外頭的聲音將衆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哎呦,今日可真是熱鬧!”
衆人聞言稍許怔楞,擡頭便看到一個身着鵝黃色紗裙的女子扶着一個華貴錦緞的婦人走了進來。
說話的是那貴婦,年紀三十歲上下,身材豐滿,錦緞披身,珠翠玉石珠寶金簪樣樣齊全,即便緩步慢行也遮不住那滿身珠翠的叮叮噹噹亂晃,讓人有些擔心那她那脖子是不是會被一腦袋的金銀花簪壓斷,原本是獨含風韻,卻平添了幾分庸俗之感。
旁邊扶着她的女子皮膚白皙,面容清麗,一身鵝黃色的長裙裹着那較爲豐滿的玲瓏身軀,和那貴婦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不似喬初穎那般含蓄柔和,卻更添了幾分自負和孤傲。
這兩人就是老夫人第三子的家室,嫡妻高氏和嫡女喬初憐。
老夫人生了三個兒子,長子喬宏顯在喬念惜三歲的時候發生意外故去,留下陸氏和喬子辰母子相依爲命,喬念惜的父親喬宏遠是次子,襲了這爵位,也就是如今的鎮國侯,另外還有常年在外地經商的第三子喬宏揚。
老三喬宏揚常年經商,自是家底殷實,如今看這一對母女恨不得將金元寶往身上掛的架勢便知道。
兩人進來朝着老夫人行一禮,見老夫人點頭起身坐在了他們三院的位置上。
高氏坐穩,目光在屋內掃過一眼,最終目光落在喬念惜身上,眼底不着痕跡的一沉,挑着細高的嗓音道:“今日怎麼大家都在?難不成是爲了迎接三小姐回來?”
衆人臉上神色微變,還不等有人回答,卻聽旁邊的喬初憐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庶女而已,竟然全家都出來迎接,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哪裡的娘娘來了呢!”
喬初憐撇撇嘴,滿臉高傲不屑,在她眼裡,她爹是最受老夫人寵的,他們三院才應該世襲,這侯府嫡女的位置應該是她的纔對,所以她討厭住在這侯府的人,不管是誰都討厭。
隨着一句話說完,喬初憐伸手撩了一下鬢前的頭髮,手腕上那翠綠欲滴的新鐲子露了出來,別說是其他庶小姐,就連喬初穎這個嫡小姐眼裡也多了幾分羨慕。
林氏面上一凜,原本是想着在衆人面前給喬念惜立規矩,卻沒想到被喬初憐戳了心窩子,連老夫人也帶進去了,可心裡不痛快卻還要維持着端莊的儀態,林氏張張嘴正要圓場,卻不想還有人比她更聽不得這樣帶刺的話。
“切!”
喬初喜眼皮子一翻,朝着喬初憐扔過一個白眼。
“娘娘沒有,老祖宗有一個,二姐姐進來是小輩,祖母還沒有說話,怎麼就輪到你插嘴了?”
喬初喜這話並非是幫着喬念惜,而是她跟喬初憐原本就是見面就掐的關係。
喬初憐斜眼瞧了喬初喜一眼,脣邊浮出一抹不屑:“五妹妹說得是呢,祖母還沒有開口,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庶女多嘴!還不站到邊上去!”
喬初憐向來嘴毒,也不看人臉色,總歸一句話,遇到事情先佔了這嘴上的便宜再說!
這個時候,喬念惜不動聲色,手裡卻是悄無聲息的摸出了一個珠子。
喬初喜臉上一擰,氣得臉色發青,瞬間炸了毛,也不管長輩在,伸手就指着喬初憐的鼻子:“你!”
“你什麼你?”
喬初憐臉上帶出一抹得意,轉過身朝着喬初喜靠近一步,卻不想剛擡腿的瞬間膝蓋不受控的一彎,慌亂之間揚起的手就摑在了喬初喜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