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住,目光在喬念惜身上掃過,觸及她胸前那兩個清晰的血手印,臉上黑了黑。
剛纔從山谷夾縫之中摔下來的時候,他似乎有感覺壓在了一個人身上,可還沒有來得及分辨清楚,就暈了過去,沒想到竟然是砸到了她的身上,而且……
見他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喬念惜瞬間瞪了眼睛,正要開口,卻見那人幻紫色的袖口已經全都被血浸溼,而且這臉色似乎也比剛纔蒼白了幾分。
“算了,看你也沒有功夫想什麼不正經的事情!”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看顏值的,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總之,好看的人總是讓人在第一印象裡多了那麼幾分好感。
“你,將我扶到山洞裡!”
男人壓着聲音對她說,手上依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血珠子,可這人臉上除了失血過多引起的蒼白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異常。
真是個爺們!
喬念惜不由得心裡暗自讚歎,同時目光又在他臉上流連,只是這次並不是看美男,而是衡量現在的情景,自己到底要不要幫助這個不明身份的男人。
然而,思量片刻,喬念惜還是邁出了腳,朝着男人走了過去。
“除了肩膀,你還傷到了哪裡?”
喬念惜走過去,看着男人的已經被血全都浸溼的衣袖,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
看他的臉色,已經是失血過多的前兆了,現在若是不止血,恐怕撐不過半個小時。
“沒有了!”
男人回答的簡單明瞭,只是說話的時候,似乎很用力的咬着後槽牙的感覺。
“你……中毒了?”
瞧着男人的反應,喬念惜目光再次落在了男人的衣袖上,下意識的伸出了手。
“是蛇毒!你咬傷多長時間了?”
喬念惜看着手裡棉籤上沾染的血,擰起了眉頭,黑紅色的血很清,毒性沒有那麼強烈,卻會麻痹全身的神經,讓人動彈不得。
“一個時辰左右。”
面對喬念惜一臉的緊張,男人依舊那般不急不慢,似乎被毒蛇咬的並不是他。
“也就是兩個小時。”
喬念惜低聲嘟噥一句,這麼久,蛇毒還沒有將他全身都麻痹,看來這個人的忍耐力極強的,若是自己治好了他,會怎樣?
……
男人沒有說話,可是看着喬念惜的目光卻是不由得變了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喬念惜收回思緒,也不再多問,轉身從剛纔拿到手的行李包中拿出細繩,彈簧刀和紗布。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一邊說着,喬念惜用彈簧刀挑開了男人的衣袖,露出半個肩膀。
呼!幸好!
肩膀上雖然清晰有兩個牙印,可是紫黑的皮膚也只是一片,並沒有擴散。
而且,傷口處已經劃開了十字口,看樣子也是稍稍做過處理的。
“我封住了穴道,毒液應該不至於擴散太多,你可以用火將肩膀上的肉燒掉。”
似乎看出喬念惜眼裡的疑惑,男人依舊斜靠着樹幹解釋,說話的同時,將匕首扔給了喬念惜,說到燒掉自己的肉,竟然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真不知應該說他鐵血還是冷血。
喬念惜撇撇嘴,沒有理會,轉過身從包裡拿出拿出一瓶礦泉水,一個打火機,一卷繃帶,幾個沾了酒精的棉棒,還有一個老式玻璃的火罐。
現代的生活中,喬念惜十分喜歡戶外運動,被有毒的蛇蟲咬傷是常有的事情,利用火罐將毒血吸出來,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了。
正是因爲這樣,這隻玻璃火罐是喬念惜隨身必帶的,只是沒有想到,穿越過來,第一個用的人竟然是這個妖冶的男人。
砰!
打火機的噴口處發出藍光,觸及棉棒的瞬間,火焰騰空而起。
喬念惜脣角勾笑,將棉棒在火罐裡轉一圈,裡面的空氣燃燒得差不多,快速的將火罐扣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嫺熟的手法,讓男人眼底不由得多了一絲不一樣。
“罐子的力道有些大,你忍一忍。”
這是利用強大的壓強吸蛇毒,不比平常的祛溼解乏,自然要疼很多。
“嗯。”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喬念惜要做什麼,沒有多說,只是看着喬念惜的目光之中,更添了幾分探究。
火罐很快的將傷口嘬起了一個充血的大鼓包,壓強的作用下,傷口處黑紅色的毒血慢慢往外流。
喬念惜凝神的看着,瞧那男人在這絞肉一般的巨痛之下竟然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對他不禁又多了幾分佩服。
火罐拔毒的功夫,喬念惜又從急救箱裡拿出一盒解毒片,取出五片碾碎了,遞到男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