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夜玄凌神情的不對勁,喬念惜愣神之際擡起頭:“怎麼了?”
“你讓我調查車鋪的那個夥計,已經死了,死得沒留下一點線索。”
夜玄凌抱着喬念惜的手緊了幾分,說着話,眉頭攢起,擰成了一個疙瘩。
喬念惜頓了一下,臉上神情變化幾分又平靜下來,伸手往夜玄凌腰間一攬,釋然道:“喬宏遠做事向來謹慎,殺人滅口也是正常,線索斷了並不代表就到了死衚衕,詐胡也是一種手段!”
“什麼叫詐胡?”
對於喬念惜嘴裡是不是冒出來的新鮮詞,夜玄凌雖然沒聽說過,可聽她的解釋,又感覺新奇。
擡頭迎着凌亦辰的目光,喬念惜挑挑眉梢,湊近耳邊低語幾句,眼底帶出一抹狡黠。
“說起來喬宏遠也是報應能有你這樣一個女兒,坑爹可真是用心!”
夜玄凌咧咧嘴,用從喬念惜這裡學的一句“坑爹”闡釋她這個親生女兒的形態。
“反正他也沒當我是女兒,你見過哪個親爹費盡心思的想要害死自己女兒的?”
喬念惜梗着脖子,幾句話說得好像佔着理了,就這樣還覺得便宜了他呢!
“是是是,我們家惜惜說什麼就是什麼!”
凌亦辰嘴角含笑,說着話長臂又將她往懷裡帶了帶,就跟摟着個寶貝似的。
喬念惜享受着凌大爺的順從,臉上揚起一抹得意,隨即腦子裡一閃,又撇撇嘴:“還沒嫁呢,怎麼成你家的了?我是……章家的!”
對,孃家是將軍府!咱是章家的孩子!
這話夜玄凌就不愛聽了,低頭盯着她的眼睛,一臉鄭重:“聖旨下了,聘禮都備好了,就差個過門的儀式,怎麼就不是了?難不成非得爺……”
說着話,夜玄凌身子往前傾,朝着喬念惜湊過來。
“夜……夜玄凌,你要做什麼!這可是在馬車上!”
雖說平常喬念惜不正經的時候撩得夜玄凌抓狂,可若是來真的,她還真得認慫!
畢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緊張的,更何況這還是在馬車上,稍不留神風吹起車簾來就春光大泄了,外面跟着那麼多人,還有臉沒有臉活着了?
看她緊張的模樣,夜玄凌不由得勾起脣角,湊近的瞬間方向一轉,性感的雙脣落在她額頭,帶着十分寵溺的一吻。
“都回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呢,看來該讓祭月給你準備快速長身子的藥膳!”
夜玄凌說得一臉哀怨,感覺過了好幾年了,她怎麼還沒及笄呢?
聽着自家男人這抱怨,喬念惜忍不住咧咧嘴,擡眼丟給他一個白眼:“藥膳只能調理身子,日子不還得一天一天過?兩年都等不了,還是不是真愛了?”
話是這麼說,可喬念惜畢竟是成年人的心智,別說夜玄凌着急,情到深處她也有些把持不住啊!
“愛!真愛!爺這輩子就被你拿住了,不等也得等啊!”
夜玄凌緊忙說好聽的哄着,唯恐這姑奶奶一瞪眼給自己轟出去。
女人都喜歡甜言蜜語,更何況,自己男人這甜言蜜語可不是隻哄哄就得了,那是說道到做到的!
心裡滿足,喬念惜伸手攬着他的腰,也是真困了,隨着馬車晃動,漸漸閉上了眼睛。
夜玄凌低頭看着懷裡的貓兒,伸手在她後背輕輕拍着,深邃的眸子裡難得帶出一抹溫馨恬靜。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還能像現在這般,滿足和嚮往,讓他覺得一切事情都不重要。
南陽王回來的消息,讓皇上和太后萬分高興,也是因着喬欣雨的關係,賞賜了陸氏很多東西。
看着一車一車的寶貝往大院運,鎮國侯府這幫人眼睛裡又抑制不住填滿了嫉妒。
特別是喬初喜,本以爲喬初穎倒臺之後,這鎮國侯府便是自己的天下,卻不想猛然間喬欣雨成了郡主,這讓她又開始莫名的嫉妒起來。
然而,嫉妒也沒有辦法,喬欣雨可不是喬初然那樣的性子,再加上人家還有南陽王府撐腰,更是招惹不起。
更何況,還有一個一個混世小魔王的夜玄非,一言不合就使壞分分鐘讓人不想活了,喬初喜再嫉妒也只能自己生悶氣。
林氏的事情結束之後,李姨娘索性帶着喬初然真的去了尼姑庵帶髮修行,原本人丁就不怎麼興旺的鎮國侯府,現在更是冷清了。
夜玄凌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南陽王物色宅子,本着就近的原則,在喬家不遠的繁華街道上定下一處還算寬敞的院子。
南陽王向來聽南陽王妃的,而南陽王妃就一個要求,離着陸氏這邊近,省得喬欣雨來回不方便!
這樣一來,宅子的事情很快就妥當了,收拾休整幾日,南陽王府搬了進去。
留在京城是南陽王妃的能做到的最大讓步,喬欣雨也是懂事的孩子,聽話的跟南陽王妃一起住,只是每天都要去看看陸氏。
經過了一場揪心的過程,如今兩家在喬欣雨連接之下,就跟一家人似的,南陽王妃還直接稱呼陸氏姐姐,甚至南陽王還看中喬子辰的本事,讓夜玄非拜他爲師。
眼看着生活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卻不知道怎麼,喬宏遠謀害喬宏顯的消息傳到了陸氏耳朵裡。
雖說陸氏平常在家裡都是得過且過,可唯獨傷害她孩子和謀害相公的事情,讓她瞬間就能變成一隻發了狂的豹子,撲上去就咬。
正當喬念惜去軍營眼看獠牙小隊的新聯情況,喬子辰也在南陽王府給夜玄非上課,陸氏跟中了邪一樣,手裡拿着匕首就直接衝進了喬宏遠的院子。
喬欣雨擔心出事,不得不跟過去,眼看着一場狂風就要掀了鎮國侯府的天了。
這邊喬念惜正在檢驗獠牙小隊的實力,卻見祭月神色匆匆趕來,也不管喬念惜正在忙着,上前一步打斷。
“小姐,沈含韻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您!”提及沈含韻,祭月眼底多了幾分複雜。
雖說她是林氏的外甥女,可這些日子來,她在鎮國侯府住着還算是平靜,若不是有意識的去想,還真記不起來有這號人了!
喬念惜一愣,雙眸之間帶出一抹詫異,林氏被降爲妾關進家廟命不久矣,按理說沈含韻身份尷尬也沒有理由再住下去了,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己,難不成是來尋求幫忙?
雖然不是很想理會,可想着她平常還算是和善,喬念惜暗自嘆一口氣,還是跟着往外走了出去。
外面沈含韻似乎很焦急,一邊等着一邊來回踱步,焦急寫在臉上,眉頭跟着擰成了一個疙瘩。
“小姐,來了!”
品露站在門口朝裡看,見喬念惜過來,緊忙回頭給沈含韻知會一聲。
沈含韻聞言猛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喬念惜就跟見了救星一樣,就差撲上去了。
“三小姐!”
一聲急切的呼喊,沈含韻眼底神情電話,險些哭出聲來。
不管怎麼說,她們都是喬子辰最近的人,愛屋及烏,沈含韻也真是擔心,更何況,陸氏平常對自己也不錯。
“沈小姐直接找到軍營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說着話,喬念惜目光之中帶着探究落在沈含韻臉上,心裡不由得多了一絲詫異。
若是離開尋求幫助,不應該是這般慌張焦急,莫非出了什麼事?
正想着,喬念惜擡腳剛走出來,一把被沈含韻拽住了胳膊,祭月下意識去攔,卻聽沈含韻的聲音帶着哭腔傳來。
“大,大夫人說侯爺害死了大爺,衝進書房理論,卻被侯爺綁起來帶走了!”
沈含韻似乎也是有些害怕,聲音不受控制的多了幾分輕顫。
“你說什麼!帶走了?帶去了哪裡?”
聽到這話,喬念惜眉毛都立起來了,一雙深眸之間散了凌厲之色,反手一把拽住沈含韻的手。
“我在花園碰巧看到大夫人和六小姐進去,隨後被人綁着從後門帶出去送上了馬車,品露跟着過去看到馬車從東南口出去,一路向西,我已經通知了大公子,是他讓我過來告訴你的!”
許是情急之下喬念惜用力了一些,沈含韻感覺疼擰起了眉頭,卻還是將事情交代清楚。
喬念惜一臉陰冷的看着沈含韻,從她的眼神判斷不是說謊,全身的血都涼了!
將她們二人交給寧王妃,上馬就往回跑,卻不想半路遇上同樣得到了消息往這邊趕過來的夜玄凌,不光是夜玄凌,還有南陽王和一臉陰沉要吃人的南陽王妃。
“參見……”
“都這個時候了,還參什麼見!”
南陽王妃一把將喬念惜拽起來,紅着眼眶:“你快把你的那個無敵小隊叫出來,喬宏遠這個老東西,她敢動欣雨和姐姐一根毫毛,老孃活拆了他!”
南陽王妃咬牙切齒的說着,也是因爲着急,眼睛裡光芒翼翼閃爍。
好日子這纔剛過上沒幾天就又出事了,這一次不是丟,而是真的有危險,若是她們兩人真的有什麼不測,她絕對控制不住一把火給鎮國侯府燒個乾淨!
喬念惜被南陽王妃這激動的模樣嚇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扭頭朝夜玄凌看過去。
“我們追到官西口只發現一輛空的馬車,想是他們有所察覺換了車,如今只有讓兔子和閃電出馬了。”
夜玄凌說着話,也跟着擰起了眉頭。
“好,我知道了!”
說着話,喬念惜就要扭頭調動獠牙,卻不想,遠處寧王妃和高雲端騎着馬飛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