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介啊!咱們說好了要管鎮國侯府要錢的,你怎麼又改人了?咱不帶這麼玩兒的!”
聽着姜猛說着話就跑偏了,喬念惜不由得一咧嘴,瞬間跟不上土匪這天馬行空的思維了。
你坑喬宏遠,我給搖旗助威,坑夜玄凌可不行!那是我親男人!
姜猛看着喬念惜一臉肉疼的表情,面上表情沉下來,眼底帶出一抹審視。
“你這反應有些不對吧?寧願讓自己家裡放血也不讓凌王府出錢,你可別跟老子耍什麼花樣!”
畢竟在軍隊裡呆過,姜猛的警惕心還是有的,一時間多了幾分懷疑。
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還沒見過喬念惜這樣連大腿都跟着拐出去的!
也是遇上了個奇葩!
聽着姜猛的話,喬念惜眼皮一顫,拿出剛遇到夜玄凌和星痕時候的那招,吸鼻子咧嘴,臉上帶出幾分苦相。
“哎呀,你這麼說,我可真是傷心!我人都被你捆着,能耍什麼花樣?我是要保自己的命啊!鎮國侯府的家產跟我也沒多大關係,凌王府就不一樣了,那纔是我以後的家,且不說幾百萬兩銀子,就是一草一木也都是我的啊!”
喬念惜說着話,抽了抽鼻子,看姜猛在聽,接着說:“更何況,我讓你管我爹要錢,可都是爲了你好啊!你想想,凌王身經百戰手裡握着精兵十萬,我爹一介文官,家丁也不過二百,你難道比較不出來哪個更容易要到錢嗎?”
這話說得姜猛眼睛都睜大了,隨着喬念惜的話分析,還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最重要的是她最後這幾句話。
夜玄淩馳騁沙場,戰功赫赫無人不知,跟他要錢,恐怕送信的人回來的時候,就是烏頭山被踏平的時候啊!
祭月在邊上聽着也不住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想,不能跟凌王府要錢!
我們王妃可是親的!
坑爹從不含糊,可涉及凌王府,不往王府裡帶東西就是好的了,還想着讓凌王府放血?咋不上天呢!
姜猛一邊想着,扭頭看向周遭的兄弟,見衆人都點頭,心神定了定:“照你這麼說,你能確保凌王不會帶兵來剿山?”
聽姜猛這一句問,喬念惜心裡就有了底,原來知道夜玄凌的大名,害怕呢!
這樣一想,喬念惜眼珠子跟着轉了一圈,似乎想到什麼,擡頭看向姜猛:“要不這樣,你管我爹要兩百萬兩吧,到時候分我一百萬兩,我保證凌王不會找你麻煩的!”
一邊說着,喬念惜臉上還飄出一抹得意,好像在炫耀自己多機智一般。
這話一出,除了常見自家小姐這德行的祭月,衆土匪全都蒙圈了,眨巴着眼睛看向喬念惜,凌亂的表情糊了一臉!
這,話說你是被掠回來的,能不能有點人質的覺悟?
你說你不哭不鬧不害怕也就算了,咋還攛掇土匪坑你爹錢呢?好吧,這些都能忍,可你攛掇就攛掇吧,怎麼到了最後你還分紅了?
衆土匪看着喬念惜,又面面相覷,臉上表情五彩斑斕的變了好幾次!他是猴子派來搗亂的吧?
“你,你確定我們能要來這筆錢?”
姜猛抽着嘴角看向喬念惜,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複雜凌亂。
劫道這麼多年了,也沒少抓過人質,從來沒見過像喬念惜這樣偏離軌道的!也是長了見識了!
喬念惜看着姜猛這表情,知道他是信了自己的話,脣角一勾,道:“你信上點明凌王來送贖金啊!凌王知道消息肯定去鎮國侯府,到時候我爹就算沒錢,當着凌王的面兒借錢也得湊出來!”
聽着喬念惜的話,祭月下意識地扭頭看了她一眼,脣角跟着抽了抽,心說自家小姐坑爹也是坑出天際了,要錢不說,還幫土匪出謀劃策,她這不是保命,是憋着看喬宏遠放血呢啊!
不過,這樣的王妃,簡直不要太贊!
這邊祭月想着,王座上的姜猛似乎也想明白,扭頭看着喬念惜見她臉上並非陰詭之色,凝神片刻,點點頭。
“這趟買賣若是做成,我保證你不傷一根頭髮,可若是你耍心機,可別怪老子不客氣!”
說着話,姜猛警告一般朝着喬念惜揮了揮手裡的長刀。
“哎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這裡還有我的分紅呢!這趟買賣就一定得成!”
喬念惜清澈的雙眸之間帶出一抹堅定和掌控一切的魔力。
聽着喬念惜的話,姜猛這顆心稍稍平靜幾分,點頭讓關磊給寫好了信,出去跟鎮國侯府交涉。
鎮國侯府衆人回到家,除了陸氏,衆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終於是活過來了。
將老夫人送回延壽院,喬宏遠交代幾句就要往外走,腳步邁開,人還沒出去便聽陸氏在身後喊了一聲。
“二弟,你是準備去跟章老將軍那邊借兵救念惜嗎?”
說着話,陸氏往前兩步走到喬宏遠跟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喬宏遠一滯,看着陸氏一臉嚴肅,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章,章老將軍如今不在府裡,等他回來再說吧!”
這兩日章源帶着莫里斯去了深山集訓,沒有在皇都,喬宏遠也就想着以這個爲藉口推搪過去。
陸氏聽着他這話,臉色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眼睛也跟着瞪起來:“等章將軍回來?那幫人是土匪,你可知道耽誤一個時辰會出什麼事?你到底是她的生身之父,這樣對她你虧心不虧心!”
陸氏氣得嘴角直哆嗦,一雙眼睛迅速帶出了紅血絲。
喬宏遠被陸氏戳着後脊樑罵,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突然之間有種舌頭打結的感覺,想了一路的藉口生生說不出來了!
喬初穎本來就不喜歡看陸氏護着喬念惜,如今見喬宏遠被堵到了牆角,眼珠子轉了一圈,上前一步,柔聲勸解。
“大伯母,您先別生氣,我爹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章老將軍的軍隊是皇家直屬的兵力,咱們沒有資格調動的,更何況,爲了一個臣女隨便調用直屬軍隊,這個責任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說着話,喬初穎伸手往陸氏胳膊上一攬,本來表示親近,卻不想猛然被陸氏抽回了手,險些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哎呀,大嫂,你這是做什麼!”
林氏見陸氏對喬初穎這般,立馬就冷了臉,也不管語氣,扭頭對陸氏就是一聲質問。
“我做什麼?”
陸氏看着林氏母女冷笑一聲,雙眸之間跟着多了幾分凌厲:“你們這一臉爲難裝給誰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都盼着那孩子死在外面!這些日子你們做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大家也都明白,念惜不跟你們計較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
說着話,陸氏扭頭朝老夫人牀邊看了一眼,雙眸之間帶出一抹深沉。
她這話就是說給老夫人聽的,從回來,老夫人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平常喊着心肝兒,肉兒的好像多疼喬念惜一樣,如今出了事兒她就裝聽不見?
憑什麼事情都遂了你的心?今兒就看你個態度!
果然,陸氏這話一出,老夫人呆不住了,哼哼唧唧出聲,一副要死的口氣喊喬宏遠:“念惜,快去救念惜呀!咱們不能不管她啊!”
這個時候,老夫人一顆心還在噔噔噔的跳,倒不是因爲她和喬宏遠一樣不想喬念惜回來,而是情況緊急,和自己的命比起來,喬念惜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衆人聽着老夫人的話,目光又轉向了喬宏遠,氣氛急速下降的功夫,卻見琥珀拿着一枚插着紙頁的鏢走了進來。
“侯爺,有人送來了這個!”
說着話,琥珀往前一步將東西送到了喬宏遠跟前。
衆人一愣,目光落插着銀鏢的紙上,面色跟着多了幾分緊張。
喬宏遠怔愣片刻回過神接過來打開,目光觸及紙頁上的字,臉色瞬間就黑了,心裡一團火往上撞,額頭的青筋就跟着爆了起來。
“什麼事?”
陸氏看着喬宏遠這表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喬宏遠低頭看了陸氏一眼,嘴角哆嗦了兩哆嗦,卻沒有說話,只是眼底不受控制的泛起一股寒意。
陸氏心裡着急,也不管許多,一把將信搶了過來,低頭看着信裡的字,相比喬宏遠的陰沉,更多了一絲興奮。
“兩百萬兩,兩百萬兩他們就放人!”說着話,陸氏擡頭看向喬宏遠,眼底多了幾分期盼。
以喬家的產業,拿出兩百萬兩不是多難的事兒吧?
這個時候,老夫人也從牀上下來,剛走到外屋便聽見陸氏的話,面色跟着一僵,不是很好看。
雖說喬念惜回來這些日子經常給自己一些好處,可加起來也不到一百萬兩,這樣一算,不是賠了嗎?
老夫人想救喬念惜可又心疼錢,一時間便遲疑了。
陸氏等了半天沒聽到回信,擡頭看着喬宏遠和老夫人都擰着眉頭猶豫,一顆心瞬間涼到了底,伸手一把將那信摔在了桌上。
“我那裡有六十萬兩的體己錢,剩下的當是我借你們的,行不行!”
說着話,陸氏扭頭看向喬欣雨:“欣雨,你回去一趟拿錢給你二叔!”
喬欣雨雖然小,可現在的情況也是看得清清楚楚,聽着陸氏的話,擡頭橫了喬宏遠一眼,扭頭就要往外走。
喬宏遠見陸氏真急了,下意識要攔,卻聽外面傳來一聲磁性的聲音,瞬間像被雷劈了一般,全身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