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傲月也是防了一手,自帶了一些配藥,也算準那麼複雜的配藥,任龍徹的毒術再如何高明,亦很難在三四天之內研製出解藥。
然而,龍徹被傲月這麼一番吹捧,心裡着實受用,當下亦客氣:“南宮大人小小年紀,有如此才能,身系女兒身,卻遠勝於男子,着實令本王佩服!”
“王爺謬讚了!”傲月在馬上微微頷首,可她確實不喜歡這樣的虛假應付,心中暗暗擰緊:痛快點!要麼出手,要麼滾走。
龍徹繼而對夏侯逸軒道:“三皇子,你們此番前來,可是爲了替哈克報仇?還是說,你們對哈克這塊寶地也有興趣?其實,哈克草原一直都是天月國和宣國之間的一個障礙,我等出兵,也不過是清清障礙,而得以更親近貴國而已。”
他的話無疑是暗示夏侯逸軒,他們現在並不想與宣國爲敵,如果宣國有意要刮分哈克草原,他們甚至都願意割捨。
當然,傲月和夏侯逸軒都知道,這不是龍徹的真意,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哈克已是他們到嘴的肥肉,他們又豈肯甘心拿出來分享?
“王爺,宣國與哈克本來就是盟友,與貴國也是相安無事,如今貴國擅自出兵毀了哈克,作爲盟友,宣國自當是要一份合理的解釋。”夏侯逸軒也並不想與天月國交惡。
龍徹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詞:“三皇子有所不知,本來我天月國對哈克亦是十分敬重,可是,哈克王卻從未將我天月國放在眼中。”
頓了頓,他接着道:“上個月,我皇兄無意之中得聞郡主美貌,甚爲愛慕,有意結爲連理,卻不曾想那哈克王表面上是答應了,卻暗地裡派人去行刺我皇兄,這才惹怒了皇兄,以致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你撒謊!我父王根本就沒有答應過你們!也沒有派人去行刺,是你們栽贓嫁禍!你們不過就是想找一個藉口出兵霸我哈克罷了!”
阿蓮怒從心起,若非此時的自己不是龍徹的對手,恐怕,她早就撲上去殺了他替父王母后報仇了。
龍徹被阿蓮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過,他當然不會承認:“郡主言重了!我皇兄愛慕郡主多時,實有意結爲親盟,無奈你父王執意不肯,這才導致了今日之殘局。”
他說得很假,臉上的表情更假,假得令耶羅和阿蓮幾乎是咬牙切齒。
“龍徹,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替我父王與母后,還有整個哈克草原報仇!”一直悶不作聲的耶羅終於是開腔了。
儘管他滿腔怒火,滿眼仇恨,可是,此時的他,也只是嘴上耍狠而已,他自然明白自己的處境,如今的夏侯逸軒並沒有要到跟龍徹翻臉對打的局面,他若是冒然出手,到時候,估計也只是白白送死。
所以,他不會這麼傻!
“龍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一天,我耶羅會捲土重來,到那時,便是你的死期!”
耶羅狠狠地甩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轉身揚長而去,於此時,他呆在這裡是尷尬的,他偷走解藥,無非就是想挑起宣國與天月國之間的矛盾。
他希望夏侯逸軒與龍徹打起來,可眼前的一切,讓他明白,他的計劃泡湯了,不過,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王兄!王兄!”阿蓮見耶羅丟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急得大叫,正要追過去。
“阿蓮!”傲月從馬上一躍而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不要去追他!他已經瘋了!在他的眼中,現在除了報仇,再沒有其它了!”
傲月一直給耶羅機會,她只希望他能站出來爲阿蓮擋一句,結果,那個懦夫居然躲在人羣裡一言不發,這個時候,纔出來裝狠,太假了!
這種賤男人,不配做阿蓮的王兄!
“傲月,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呃……”國破家亡,接連失去所有的親人,現在,連唯一的王兄也要棄她而去,悲憤交加的阿蓮狂噴出一大口鮮血之後,便暈倒在傲月的懷裡。
“阿蓮!阿蓮!”傲月連忙把住她的手脈,發現,她的脈搏微弱凌亂,心中大急。
“阿蓮她怎麼樣了?”一旁的夏侯玉軒望着暈倒在傲月懷中的阿蓮,亦是心神大亂,恨不得將阿蓮抱到自己的懷中。
傲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對一旁的人吩咐道:“馬上將郡主扶回營帳中去,好生侍候!”
“是!”手下按照傲月的吩咐,連忙將阿蓮扶走。
而夏侯玉軒則滿臉擔憂地目送着他們,他多想陪同一起去看看,只要確定她是否安好就行。
只是,現在他不能跟着去,因爲,他是先鋒,在戰場上,他是先鋒,他不能如此兒女情長。
看到他滿臉的擔心,傲月抿了抿脣,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了句:“放心吧,她只是一時情急,加上這幾天悲傷過度纔會暈倒,待會我回去之後,給她開副藥服下,休息一下就好。”
她從夏侯玉軒的眼中看到了某種熟悉的眼神,那眼神,她曾經在夏侯逸軒的眼中看到過,所以,她知道,夏侯玉軒是真心愛着阿蓮。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阿蓮的一門心思都在夏侯逸軒的身上,又豈會看見身旁那雙一直愛慕追隨的目光?
龍徹見手下人都差不多服了解藥,心下的負擔已然是卸下,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開戰的絕佳機會:“三皇子,今日你們已經履約,我們之間便不再有何怨隙,本王素聞三皇子文武雙全,且風姿綽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宣國人才輩出,連巾幗也不讓鬚眉,我們能相遇至此,也算是緣份,明日本王在帳中設宴,爲我們的相逢暢飲一杯,不知三皇子與南宮大人是否肯賞光?”
傲月與夏侯逸軒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當然知道老謀深算的龍徹一定又是在謀劃着什麼。
倘若他們真的去了,那麼,有可會掉入龍徹設好的陷阱裡;倘若他們不去,又豈非讓龍徹以爲他們無膽?
“怎麼?堂堂宣國的三皇子,還有這位大名鼎鼎的女中豪傑南宮大人,難道不敢來麼?”龍娜冷笑一聲,不禁出言相激。
傲月聞聲望去,但見一少女身材高挑,即便她此刻身着戰甲,也仍能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表露無遺。
她的眉眼略爲冷冽,卻猶如雪山上的一泓清泉,冷傲中帶着貴氣,一張堪稱精緻的小臉上,有着一對細長的柳葉眉,此刻,正隨着她的擡眸而微微微挑起,雖豔,卻也夾着兇色。
“原來是位女將軍,不知道如何稱呼?”傲月亦微微揚眉打量着眼前這個既豔又面帶兇色的女子。
同爲女子,她亦爲眼前這個女子而暗暗喝彩,想必這一定是一個出衆的姑娘,她欣賞這樣的女子!
“龍娜!”龍娜的紅脣中輕溢出自己的名字,似乎並不想多作解釋,事實上,她不用炫耀自己的身份,只要說出她的名字,旁人便已知曉。
“原來是天月國的大公主,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傲月抿脣微微一笑,面對如此絕豔的女子,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怯色。
“你!你什麼意思?”龍娜畢竟是公主,平時自然也驕縱了些,聽了傲月的話,白晰的小臉上不由得微微一變。
傲月臉上的笑容更甚剛纔:“我是說,傳聞龍娜公主膽識過人,且武功高強,但卻兇惡如母老虎,我也原本以爲公主長得會是三大五粗,卻沒想到,公主居然長得如此這般的國色天香,所以,我纔會說,見面不如聞名!”
傲月的話頓時讓龍娜很是受用,當時小臉上就升起了淡淡的紅暈,她雖是喜歡舞刀弄槍的,可是,這女子天生愛美,哪有不喜歡聽人家誇自己長得美的。
“南宮大人不僅醫毒高明,還是這般的伶牙利齒,看來,本王不枉來這一場!不知兩位明日是否肯賞臉?”一旁的龍徹倒也是念念不忘明日之約。
“王爺盛情邀請,我們豈有推卻之理?明日我們定會赴約!”夏侯逸軒淡笑着接下了龍徹的話。
“三哥……”一旁的夏侯玉軒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三哥身涉險境,見三哥答應得如此之快,正要阻止。
夏侯逸軒卻以手勢制止了他。
“好!三皇子果然是快人快語,明日巳時,本王在帳中恭候二位光臨!”龍徹唯恐傲月與夏侯逸軒二人反悔,忙甩下這一句話,便策馬轉身而去。
望着那揚起的塵土,夏侯逸軒眉間緊鎖,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三哥,你怎麼能答應那個老狐狸呢?明日之宴,一定是凶多吉少,定不能去!”夏侯玉軒兄弟手足情深,自然是擔心夏侯逸軒明日之行。
“四弟,我若不答應,那豈不是讓他看輕我宣國無膽識之人?放心吧,明日我自有辦法應對。”
傲月亦插了一句:“明日之宴,雖無好宴,但如三哥所說,必然要去,不過,到時候,我們也只能是隨機應變了。”
“傲月,明天你可以謊稱自己身體不適,我一個人前往便可!”夏侯逸軒自然是不願讓傲月跟着他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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