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九叔將門關上.他眉目一凌.雙目凌厲的向裡屋看去.
輕兒坐在裡屋看着九叔向這邊走了進來.她才脣角帶着一絲的笑意.不知那笑意是嘲諷還是如何.至於是代表什麼唯有輕兒自己知道了.
九叔看見輕兒出現在這裡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並沒有顯得驚訝.似乎早已經料到如此一般.只是這樣的他讓人覺得其實他纔是掌握棋局之人.輕兒.乃至於白令都是他棋盤上的一枚棋子一般.
“怎麼不見另一個女子.”九叔開口說道.
“這自然是要問九叔了.”輕兒站了起來.向九叔走來.在他的面前站定說道.
九叔微微垂目看着手腕經脈出低着的一根銀針.面前的女子身上沒有一絲的內力卻叫人不敢小覷.九叔心中苦笑.他何時被一個女子這樣冠冕堂皇的威脅.
從九叔的屋子出來輕兒的身影顯得有些匆忙.甚至於腳步都有些微微的凌亂了起來.她迅速的離開.根本就沒想過僞裝什麼.
陸沉淵站在窗前看着院中女子的身影迅速的向院外離開而去.身邊突然多了一絲陌生的氣息.陸沉淵微微的垂目.素素抱以一笑.
他的面容精緻卻清冷.雙目中帶着淡淡的疏離.與第一次在火堆中看見他雙目中含着怒火看向剛纔離開的那個女子身影的目光截然不同.當時的他眼中雖然憤怒但更多的卻是心疼是憐惜.
素素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將他變成如此摸樣.
“喝茶.”素素將手中的白玉瓷杯低到陸沉淵的面前.
杯中的水帶着青色.上面飄着茶葉.或舒展或捲縮.陸沉淵看着那瓷杯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素素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慌亂.手中拿着的瓷杯都有些不穩了.
在素素要將手中遞出去的茶杯接過來前陸沉淵伸手接了過來.輕輕的放在脣邊.口中帶着茶的芳香與甘甜.與一絲淡淡的異香.真的很淡.淡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白令扶着桌子站了起來.他拿着合併在一起的兩方玉向屋外走去.外面的百姓正是熱鬧之時他輾離開了屋子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見.
漆黑的甬道.常常的階梯白令舉着火把將甬道照亮.從臺階上走了下來一直行了一段時間.便有一條岔路口出現在面前.他擡起腳步向右邊轉去.只是他的腳還沒有落下.微微的思索了一番轉而向左邊的路走了進去.
若是翟陽他們再次定然能看出來這裡正是之前遇見輕兒的路.
眼前依舊是四周封閉着的密室.棺材依舊擺放在中間.白令在棺材上輕輕的敲了幾下.而棺材中的蝶鳶小動作的掙扎了一番.白令的脣間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算着天數.如今時間也差不多了.
輕兒離開了九叔的院子迅速的向落日村而去.果然白令那個老狐狸並沒有放了蝶鳶.他定然是有什麼計謀.如今處境最危險的想必就是蝶鳶了.
在外面迎面碰到了沐瑾.沐瑾只感覺一陣風而過.輕兒的身影已經消失了.沐瑾當下迅速的追着輕兒的背影而去.
白令的家中此刻正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後院中輕兒將地牢的入口處雜草扒開.一個漆黑的洞孔出現在了輕兒的面前.輕兒擡腳就要向裡面走去被身後的沐瑾抓住了胳膊.
輕兒這才正眼看向沐瑾“蝶鳶有危險.”輕兒的聲音略帶了一絲的沙啞以及一絲的自責慚愧.輕兒這樣的聲音讓沐瑾心中一痛.只是將她向後拉了拉沐瑾率先走了進去.
他將她攔住不是不讓她進去.卻是要走在前面.這是他下意識的想法.
他沐瑾是四國中最年輕的丞相.如今素白的衣衫上染上了幾片灰黃.頭髮也顯得凌亂.只是他的背脊依舊挺直因爲身後有他想保護的人.
在密室中身上的傷現在好的也算是七七八八.蝶鳶對於輕兒的重要沐瑾全部看在了眼中.當下戒備的向裡走去.
輕兒走在沐瑾的身後.這路是跟翟陽同而來的時候走過的路.當下這海島年代依舊.輕兒不能保準會有什麼變故.在墓葬中就可以看出沐瑾對機關的精通恐怕比之翟陽更勝一籌.讓沐瑾在前面更爲穩妥一些.
一路下來倒是沒有什麼機關.樓梯出現在了沐瑾的面前.輕兒從後面走了上來是她出來之時走的樓梯.從上面下來.同樣是一個岔路口.一左一右.其中一處便是關着她的地方.輕兒看向路上細微的較硬.顯然是一個男子大小.
腳印很淺淡.似乎這腳印的主人武功不低.而武功不低的人會留下腳印顯然只有一個答案.那人心情不平靜.這點點正與白令對上.這腳印的主人顯然是白令的.
“走這邊.”輕兒指着與她走過的路相反的方向.留下腳印的那一個方向說道.
沐瑾雖然不知爲什麼輕兒會指那一個方向.但對於輕兒的厲害他還是信服的.更何況他也是這個意思.
一路腳印越來越淡.一個擁有高神武功的人腳步是極爲的輕盈的.能留下這樣淺淡的腳印已經實屬不易了.跟着腳印一路而來.卻是盡頭.沒有路了.
輕兒與沐瑾對視了一眼.沐瑾在四周仔細的看了起來.在牆壁上微微的動了幾下.果然一扇石門開啓了.輕兒率先走了進去.是一個封閉的密室.密室的中間放着一個棺材.是一個打開的棺材.棺材的蓋子翻落在地上.輕兒心中一驚緊走了兩步.沒有人.
棺材是空的.沐瑾也走了過來.顯然這裡曾經有過人.若是曾經有過人是蝶鳶的可能性更大.只是現在蝶鳶人在哪裡.
顯然早已經被白令移了出去.輕兒緊緊的抿着脣.她手腕上的小金突然睜開了眼睛順着棺材的邊沿向裡面爬了過去.輕兒順着小金的身子將視線移到了棺材裡面一片的暗紅處.
是血.輕兒伸手在拿暗紅處擦過.手上帶着黏膩的感覺.顯然是鮮血.
沐瑾上下打量着這密室.封閉的空間比之在墓葬中的那個密室有過之而無不及.外面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是熟悉的人.果不其然青木與血鷹翟陽走了進來.之前因爲血鷹身上中了小金的毒需要緩解.輕兒便讓青木與翟陽護着血鷹直到他完全解了毒.
當下看血鷹的摸樣顯然是已經完全的將毒解了.
“將這裡挖地三尺也要給我將人找出來.”輕兒冰冷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怒意沉聲說道.
衆人皆知事情的重要性.當下分成幾波開始尋找機關.外面的一條路時盡頭.另一條路是關着輕兒的地方.顯然這裡一定還是通往另一個方向的路.
翟陽也是集中精神在四周尋找着可能是的機關.反而是沐瑾站在中間紋絲不動.不知他在想些什麼.輕兒的視線全部落在了那一片暗紅的鮮血.她的雙眸中都帶上了嗜血的色彩.
這樣的她很久不曾出現了.想要殺人.想要瘋狂的殺人.
突然沐瑾擡頭看向密室的房頂“青木.”沐瑾喊道.
青木聽見沐瑾的喊聲向這邊走來.
“哪裡.”沐瑾指着密室的頂端忽然說道.
青木會意.他在輕輕點地一躍而起.伸手向密室頂端那凹凸處按去.
隨着青木的發力.果然悶響聲在衆人的耳朵中響起.只見一扇石壁慢慢的開啓.一條甬道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輕兒率先向外順着甬道走了出去.
有光明透了出來.是一間屋子外面還有吵鬧的聲音.顯然這裡是白令的書房之類.這密室的進口竟然還有一處是白令的房間.正是在書架之後.
“不是這裡.”沐瑾突然開口說道.他率先原路返回.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般.
衆人再次回到了那個放着棺材的密室.似乎是有什麼剛纔被他們忽略了.
輕兒似乎也是想起了什麼.她蹲在了地上屈起手指在地上輕輕的敲響是空的.
這裡密室已經是地下.沒想到這密室的底下竟然還是空的.
知道了這地下是空的.自然是有機關開啓的.只是這密室之中除去頂端那凹凸之處打開了通往白令房間的路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機關會不會在房間中.”翟陽雙目中也滿是疑惑的開口說道.
沐瑾微微的搖了搖頭“從一路上的腳印來看.他必然是跟我從一個進口進來的.若是機關在屋中他爲何不從屋中直接進來.顯然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
白令的屋中直接通往這裡.他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反而要從外面的入口進來.
“星子.”沐瑾突然說道.
“我們分開找一下這裡有什麼星子的標誌.”沐瑾突然開口講輕兒的思緒打斷說道.
當初在墓葬一系列的機關都是星子或者就是與星子有關.若是烈火村與落日村崇尚星辰那機關必然與星有關了.
當下有了線索幾人一段在四壁上摸索起來.甚至於地面上也是一一摸索而過.總會出現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