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靜夫人也真是個沒眼色的,去年她被選入王府的時候,明明很受王爺的寵愛,可惜她卻是敵國派來的臥底,不但在暗地裡出賣王爺,甚至還趁王爺酒醉之際,妄想用匕首刺死王爺。”
聽到這裡,納蘭娉婷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她興致勃勃道:“後來呢?秦……咳,我是說,王爺被她刺到了嗎?”
素娥見眼前這位婷主子在聽到王爺遭人刺殺時不但沒面露驚訝,反而還表現出一臉歡樂的模樣,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了字眼兒給對方造成了什麼誤會。
納蘭娉婷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爲太過歡樂,引起素娥的擔憂,急忙收斂了興高采烈的情緒,故作沉痛道:“咳!我的意思是,王爺有天神保佑,福大命大,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小的女刺客傷到。不過刀劍無眼,再加上王爺被行刺的時候又剛好喝醉了酒,這人有失策馬有失蹄,說不定那天剛好是王爺走黴運的日子,所以被刺上一、兩刀,也是在所難免嘛。”
說來說去,她心底還是巴望着秦寂逍那自大狂能受些苦、遭點罪,讓他明白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這個道理。
“王爺厲害着呢,就算是喝醉了酒,也沒被靜夫人刺傷半分半毫。不過那靜夫人可就倒黴了……”
素娥心有餘悸道:“自從王爺發現她是敵國派來的刺客,便把她壓進王府的水牢嚴加審問。可憐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牢中被責打得不成人形,我聽給靜夫人送飯的小玉說,那靜夫人整日被泡在冰冷的水牢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不是她最後熬不住,把幕後指使者給招供出來,恐怕直到現在還遭受王爺的刑囚。”
納蘭娉婷微微吃驚,雖然她早就知道秦寂逍心狠手辣,卻沒想到會心狠得連姑娘家都不肯放過的地步。
“那麼靜夫人後來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在水牢中被活活折騰了十七天,就算不死也被活活脫了一層皮。供出幕後指使者後,她求王爺賜她一死,王爺允了,當天夜裡就讓人賞了她一杯毒酒,直接送她歸西了。”
素娥這番話,讓納蘭娉婷聽着很不舒服。
雖然死的那個靜夫人和她沒什麼關係,但同爲女人,她還是爲那個靜夫人的遭遇捏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素娥又嘆息道:“我們王府的後花園中,原本種了許多紅牡丹的,自從靜夫人死後,王爺便差人把那大片紅牡丹全給拔光了,您要是有機會去後園子逛,就會發現,曾經種着紅牡丹的那塊地,現在已經被梨樹所取代了。”
紅牡丹幾個字再一次引起納蘭娉婷的好奇,“這紅牡丹和那靜夫人之間,莫非還有什麼淵源嗎?”
“靜夫人雖然是敵國派來的刺客,但她卻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王爺不止一次將靜夫人比作是園子裡那朵朵盛開的紅牡丹,而靜夫人對牡丹花也特別衷愛,時常會採摘幾朵戴在自己的耳邊以添姿色,迷得王爺幾乎夜夜在她的院子裡留宿……”
接下來的話,納蘭娉婷已經沒興趣聽了。
因爲此刻佔據她大腦的,正是不久之前,杜婉兒在趙如月耳邊叮囑過的那番話。
依她推斷,早在踏入王府之前,杜婉兒對秦寂逍和靜夫人之間的事情就應該有所耳聞。
所以她很是巧妙的利用紅牡丹事件,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趙如月這個極強的對手對付出局。
如此看來,杜婉兒倒真是有些手段和智謀。
可惜她爲了上位,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纔剛剛進入王府,就成了王妃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她命大,或許會在這宅子中折騰幾年,若是命不好……下場可就令人擔憂了。
當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對納蘭娉婷來說,性質就等於八卦,左耳聽,右耳冒,她倒真沒怎麼放在心上。
目前她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聽說府裡有個地方叫做幽鬼園,素娥,你對那個地方瞭解嗎?”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可真把素娥給嚇了個小臉慘白,瞬間便失去了大片血色……
“婷主子,這好端端的,您怎麼提起這個地方來了?”
素娥的表情很是誇張,這讓納蘭娉婷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才把對方嚇成了這副模樣。
爲了避免小丫頭多心,她急忙解釋道:“我也就是隨口一提,因爲在入府之前,曾聽旁人說起過這裡,只知道那是關押王爺不受寵的妻妾的地方。我初來乍到,對這府裡的很多規矩瞭解得都是磕磕絆絆亂七八糟,萬一哪天觸犯了王爺的黴頭,說不定就會和那個地方結下不解之緣……”
素娥急忙對着旁邊呸呸呸連吐了幾下,嘴裡咕噥道:“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
她一連咕噥了數句,才一本正經道:“婷主子,您可千萬別亂講,那幽鬼園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地方。不瞞您說,那裡對後宅子中住着的這些夫人來說,就相當人間地獄,但凡再有一線希望,也沒有人會把自己往那個地方折騰。”
她這麼一說,更引起納蘭娉婷幾分好奇,便佯裝無知道:“莫非這幽鬼園中,還藏着什麼妖魔鬼怪不成?”
素娥神秘兮兮道:“從名字上您就該猜得出,幽鬼園,就是幽靈鬼怪出沒的場所。雖然奴婢是沒親眼看到,可我們王府裡不少下人都說,那幽鬼園中鬧鬼,而且還鬧得很兇。要是哪個沒長眼的夫人不小心得罪了王爺,真的被關進幽鬼園,就算沒寂寞孤獨而死,恐怕也會被那裡的鬼魂活活嚇死。”
“鬧鬼?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鬼?”納蘭娉婷滿臉不信。
“是真的,奴婢沒有說謊。您想想啊,幽鬼園裡關着的,可都是被歷任王爺厭棄的妻妾。她們不甘孤獨終老,要嘛在那裡撞頭自棄,要嘛在那裡懸樑上吊。時間久了,園子裡冤魂橫生,終年不退,別說晚上無人敢接近,就是青天白日之下,那周圍也散發着一股鬼氣森森的味道,沒人敢靠近半步。”
就在素娥聚精會神的給她講幽鬼園有多可怕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從外面跑進來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仔細一瞧,對方正是這鳳棲苑裡侍候的小太監福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