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傾墨聽了會,忍不住彎起嘴角,輕笑起來。未多久齊傾月或許打累了,將鞭子塞進旁邊一個丫頭手中,叫她過去繼續“教訓”這對不知死活的母女。
那小丫頭嚇得夠戧,哆嗦了半天不敢動手。鵲應正好過來了,手裡頭果然還端着一盤剛滷好的豬舌頭,濃香四溢。
“好香啊,鵲應你手藝真不錯。”一直隱在人羣中的齊傾墨大聲讚道,待齊傾月他們看見的時候,正像是齊傾墨與鵲應剛從那邊一起走過來,絕不會發現齊傾墨已經在此看了半天了。
“是啊,是按小姐說的滷的呢。”鵲應見齊傾墨喜歡,也不由得笑開來。
“你說啊,要不是這頭豬昨天半夜總是叫喚,怎麼會被人宰了?”齊傾墨胡編瞎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豬叫根本不重要,她說道:“我聽說,畜生老是叫喚,就是……就是發情了呢。”
她似乎刻意壓低了嗓音怕別人聽見,又似乎故意要在這種地方說這種話,讓某些人聽見。
“阿彌陀佛。”一直閉着眼睛的四夫人連忙唸了句佛號,對着那盤豬舌搖頭嘆息:“自作孽,不可活。”
齊傾墨目光往她身上挪了挪,四夫人這話說得,頗有深意啊。吃齋唸佛的人,看到屠殺生靈不應該是說:“衆生平等,何必濫殺嗎?”
齊傾墨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四夫人兩眼,看向齊傾月,她盯着鵲應手中那盤冒着嫋嫋香氣的豬舌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又看了齊傾墨兩眼。
“走吧,鵲應。”齊傾墨卻不打算久待,拉着鵲應轉身便走。
“站住!”齊傾月突然喝道。
“不知道二姐還有什麼事?”齊傾墨笑着回頭。
“你剛纔說什麼?什麼畜生髮情?”齊傾月眼眶都紅了,狠狠盯着齊傾墨,像是踩中了她的痛處。
齊傾墨無視她眼中的恨意,無辜笑道:“是老人說的,我也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二姐不要當真,不過這滷豬舌真的蠻好吃的,二姐要不要試試。”
說着齊傾墨將旁邊切滷豬舌的小刀遞過來給齊傾月,一副邀她品嚐的樣子。齊傾月卻像是魔怔了一樣,死死盯着齊傾墨手中的那把小巧精緻的彎刀,突然猛地奪過去,撥開人羣衝到齊傾水身邊,一腳踢開三夫人,將齊傾水的頭按在地上!
“你要做什麼,你走開!你走開啊!”齊傾水臉上覆面的白紗被齊傾月一把扯落,露出她臉上已經止了膿水但傷口仍未癒合的疤痕來,醜陋猙獰。
齊傾月一手握着小刀,一手掰開齊傾水的下巴,猛地一下,鮮血飛濺,一截鮮血淋漓的舌頭掉出來滾落到一邊!
齊傾水沒了舌頭只在喉嚨裡發出絕望的“嗚嗚”聲,三夫人受不了刺激呼天搶地了一句“作孽啊”就暈死過去了,四夫人雙目緊閉手中佛珠轉得飛快。
滿屋寂靜,沒有人敢再發出半點聲響,有膽小的甚至捂住自己嘴巴,驚恐的看着齊傾月。
齊傾月臉上濺了齊傾水的鮮血,握着小刀的手有些顫抖,從齊傾水身上爬起來,身上沾了鮮血和灰塵,口中還在惡狠狠罵着:“發情的畜生,你以爲平遙王爺真的喜歡你嗎?讓你亂嚼舌根,讓你發情!”
“走吧,鵲應。”齊傾墨只冷冷看了她們一眼,帶着鵲應穿過開得正豔的花往自己屋子走去。
“七妹惹出這麼大的事,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