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府中,齊傾墨便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這個賤人!是你是吧?是你在外面散播謠言的是吧!我打死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賤蹄子!”
齊傾月頭髮鬆亂髮了瘋一般,要不是兩邊的丫頭婆子架着,那陣勢真是恨不得要將齊傾墨抽筋扒皮大卸八塊纔好。
鵲應擋在齊傾墨面前,捱了幾棍子,也不說話,只死死抱着齊傾墨不讓齊傾月打着她。棍棒打在鵲應身上“嘭嘭”作響,齊傾墨目光寒如冰塊,奪過齊傾月手中的木棍“叭”地一聲打在齊傾月的腰間,痛得她弓起了身子。
“二姐還真是不長記性啊!好端端的大家閨秀非得弄得跟個潑婦似的罵街打人,也不怕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齊傾墨將手中的木棍扔到一邊,擋在鵲應前面,冷眼看着瘋狗似的齊傾月。
“二姐你說若平遙王看到你這副德興,誰最開心?”齊傾墨冷笑一聲問道。
“當然是你這個賤人!”齊傾月又要衝上來想打齊傾墨,卻被齊傾墨一橫眉的氣勢鎮住,生生停住。
“我有什麼好開心的,我又不喜歡平遙王。”齊傾墨嗤笑。
齊傾月一愣,看了兩眼齊傾墨,半天才問:“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二姐不是很清楚嗎?這樣害二姐你無非是想敗壞二姐名聲罷了,我雖與二姐不和,但卻犯不上丟了相府的名聲,我好歹也是相府的七小姐。”齊傾墨說得有板有眼,將相府的小姐幾個字擺上臺,似乎誰也不會再懷疑到她會自壞家門。
“那會是誰?”齊傾月完全讓齊傾墨懵住了,竟然問起齊傾墨來。
齊傾墨悠悠一嘆,似在傷感:“多情總被無情誤,二姐你還是不要追究了。”說着招呼過鵲應,又嘆了幾聲才慢慢離去。
轉過了幾處迴廊,繞過了幾個圈,回到自己破落的耳房裡,鵲應才心有餘悸地說道:“剛纔若不是小姐機智,還不知道二小姐要拿咱們怎麼樣呢?”
“彆氣了。”齊傾墨自在地笑道,爲她們生氣怎麼值得?
“二小姐也真是的,老爺都說了讓小姐你這幾日好生歇息,她們還敢棍棒相向。”鵲應嘟囔着。
“也不怪她,畢竟是我挑起來的,就是委屈你了。不過我那好爹爹,你最好暫時不要指望他會對我們有多大幫助。”齊傾墨從牀底找出那瓶從柳安之那裡要來的藥,擦在鵲應的傷口上,目光微轉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那後天要不我們不要進宮了吧,我覺得大小姐和二小姐肯定會找你麻煩的,我又不在你身邊。”鵲應擔心的是,沒有人在齊傾墨身邊,就沒有人替齊傾墨捱打了,好個忠心的丫頭。
齊傾墨順了順鵲應的頭髮,這個單薄瘦弱的丫頭當年替她吃了多少苦,她都記得,所以無論到何時何地,齊傾墨都不會拋下她。
“沒事,她們欺負不了我。”
遠處鬱鬱蔥蔥的大樹上,一雙眼睛盯着耳房內的二人許久不曾換過一個姿勢,夜至漆黑,他才從樹下輕盈躍下,一路飛檐走壁最後沒進一處宅子裡,裡面正燈火通明,胡姬起舞,一個男子手中握着的酒杯看上搖搖欲墜,幾次險些掉落又被他握住。
“爺,泠之繼回來了。”顏回推了推半眯着眼似要睡着的蕭天離。
“嗯,叫他去書房。”蕭天離迷糊着說了一聲。
顏回帶着泠之繼未等多久,蕭天離便從暗道走出來,泠之繼開口便是:
“那女人簡直壞透了,禍水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