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很安全,你們隨朕來吧。”玄武帝說罷,就在前面領路,衆人立即跟上,很快,便到了他們藏身的洞口,玄武帝衝着裡面喊叫起來。
很快,餘百通跑了出來,慌張的說道,“這是怎麼了?哇,獨眼龍,你小子現在纔來。”
獨眼龍跑過去就推了他一掌,“小兔崽子,老子在外面廝殺,你卻躲在這洞裡做他孃的縮頭烏龜,真是沒有出息。”
此時,玄武帝進到洞裡,惠兒已經起身了,他將她扶起來,惠兒不由問道,“外面如何這樣吵鬧?是不是他們找到我們了?”
“正是如此,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官兵被王彪帶來的人擊退了,你趕快起來吧,待會,我們就出發吧。”玄武帝的表情十分的溫柔。
惠兒聞言,掠過一絲驚喜,這些天相處下來,她幾乎有些不習慣了,那個桀驁不馴的天子,卻是對自己這般的溫柔體貼,她心裡泛起了絲絲的暖意。
玄武帝將衆人集合起來,大聲說道,“朕覺得已經到了最好逃離此地的時機了,如今官兵剛剛擊退,趁着現在,連夜翻越落雁谷,通過那平闊的草原,爾等以爲如何?”
王彪表情凝重,他不由皺着眉頭,“啓稟皇上,這時候的確是個好方法,只是萬一官兵捲土重來,吾等在草原上,無處躲藏,只能被一覽無餘。”
獨眼龍將手中的大刀插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孃的,要是搞些馬匹來,我們很快就能夠逃跑了,這裡離中原邊界不過一個時辰的距離。”
“廢話,哪兒有那麼多的馬匹,再說這山高林密的,馬兒也無法走動,你就是喜歡癡人說夢,不過在下建議還是連夜出發吧。”餘百通呵斥了他一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局勢看起來,的確對我們不利,只好賭上一把了,往回走已經不可能了,只有勇往直前,方纔是最後的辦法了。”玄武帝神色凝重,這最後一關,的確是不好過。
王彪點點頭,一臉擔憂的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今夜到黎明時分大概就能夠穿越落雁谷,到達平原地帶,那裡,我們必須加快行軍速度。”
玄武帝命令大家收拾一番,便背上了惠兒,王彪清點了下人數,總共還不到一百人了,衆人趁着夜色,一刻也沒有停息,向着中原的方向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一大批人馬正在開赴飛沙鎮方向,這些官兵騎着大馬,身後跟着許多扛着武器的步兵,領頭的是龍翔親自任命的劉校尉。
突然,一個士卒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看樣子十分慌張,劉校尉大喝一聲,“何事如此的驚慌失措?成何體統?簡直是有辱北原帝國的軍風。”
“啓稟大人,戍守落雁谷的將士潰敗了,幾個殘兵敗將發出了信號彈。”士卒說道。
“豈有此理,他們人呢?”劉校尉大吃一驚,顯得十分的憤怒。
這時,幾個一臉狼狽的北原過士兵被帶了過來,他們立刻跪拜在地上,低着腦袋,劉校尉從馬上下來,揪住一人的衣領吼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我們在夜裡遭到了突襲,被大火燒了,那些中原人修爲高強,神出鬼沒,大部分將士都慘死了,只有我們逃了出來。”
劉校尉一腳就將他踹翻倒在地上,暴跳如雷,“飯桶,你們都是些笨蛋,兩個人都受不住,要你們有什麼用,不如一刀結果了你們。”
他說着就抽出大刀,就要砍下去,此時一個副將急忙攔住了,“大人,息怒啊,這樣恐怕會亂了軍心,想必那些中原人應該會趁機逃走,落雁谷離中原不過兩百里。”
“你是什麼意思?”被副將一提醒,劉校尉暫時冷靜下來。
“以在下看來,如此追趕,不是辦法,這些戰馬不能夠翻山越嶺,只怕我們大軍未到,那些中原人就逃之夭夭。”副將轉動着小眼珠,心中似乎有了計策。
“那以你的看法呢?難道我們就不追趕了,讓他們逃了算了?”劉校尉氣呼呼的說。
“在下有一個辦法,可以追上他們。”副將一臉的陰笑。
劉校尉見副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禁問道,“若是有好的辦法,就趕快說出來,中原人要是就此逃走了,吾等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王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副將嘿嘿一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湊到跟前,“大人有所不知,雖說這落雁谷是難走了點,但是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繞過去,然後截住他們。”
“這個辦法自然是好,可是這裡的地形本官不熟悉,軍中也好像沒有誰清楚的,假如冒然繞道,只會錯失良機。”劉校尉顯得十分的擔憂。
“正好,小人就熟悉地形,在沒有跟着大人你之前,負責戍守飛沙鎮,那時候經常會在附近徘徊巡查,而有一條近路,直通落雁谷外。”副將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
“這樣便太好了,你確定能夠饒過去?”劉校尉依舊顯得有一絲疑惑。
“那是當然,大人只管相信末將就是,此路繞道不遠,加上我們的快騎,追上這些人是易如反掌,假如不能成功,在下願意以人頭擔保。”副將看起來是胸有成竹。
劉校尉長刀一揮,指揮着隊伍說道,“現在,大家聽我號令,扔下重裝備,輕裝向前,攔截中原逃犯,有擅自懈怠者,軍法處置。”
於是,隊伍在接到命令後聞風而動,由副將在前方引路,浩浩蕩蕩的追趕而去。
北原帝國的中心城市,雷王府外,兩個人影趁着夜色飄然而至,正是逃離大牢的鄭雷和麗莎二人,大門口,貼着封條,有幾個侍衛在戍守着。
鄭雷見了,突然間怒由心生,他本來是想回來看看自己的家小,抱着一絲殘存的希望,但願國王龍翔能夠饒過他的家人,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只是奢望了。
麗莎感覺到他粗重的鼻息,見他一臉的怒氣和仇視,不由安慰道,“看樣子,你的家小都不在這裡,或許已經被王派人捉拿起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纔是,免得被人發覺。”
“我要去問問,不然,我不會甘心。”鄭雷捏着拳頭,怒髮衝冠,幾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和仇恨,他就要衝上去的時候,被麗莎伸手拉住了。
“你瘋了,現在去,萬一被人發覺了,就等於是自投羅網,現在全城都在追捕我們,一旦暴露了,就等於是功虧一簣,你可要想清楚了呀。”
鄭雷顧不了這些,推開她的手,“不行,我不能將我的家人扔下不管不顧,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你不必阻攔了,我一定要搞清楚他們在哪裡。”
說罷,他不顧麗莎的阻攔,圍住了面紗,一縱身就飄了過去,守門的侍衛見黑夜裡飛來一個人影,舉着武器就衝了上來,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朝廷禁地,休得亂闖。”
沒有絲毫的停頓,也沒有多話,鄭雷直接上去和幾個侍衛打了起來,不消片刻,風捲殘雲般打暈了他們,只留下其中一個,用手掌掐住了他的喉嚨。
“說,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守候着,裡面其他人呢?”鄭雷怒目圓睜,厲聲喝道。
這侍衛幾乎喘不過氣來,嘶啞的說道,“大俠手下留情,我們是負責在此戍守雷王府的士兵,只不過是奉了王的命令,你是何人?爲何要問這些,和朝廷作對,太危險了。”
“呸,朝廷,我曾經信賴的地方,如今就是他孃的卸磨殺驢,你聽說過本將軍的名號嗎?不怕你知道,老子就是雷王府的主人。”鄭雷氣急敗壞的說道,扯開了臉上的面紗。
侍衛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戰戰兢兢的說道,“鄭將軍饒命,小人一向敬佩您的武功和威名,只因爲職責所在,並沒有半點看不起之心,還請您高擡貴手。”
“想活命可以,告訴我,本將軍的家人都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了?”鄭雷瞪着血紅的眼睛,此刻,他已經呼出去了,不再顧及任何東西,只關心家人的安危了。
“沒有被關押,聽說,聽說被……”侍衛吞吞吐吐,話沒有說完,卻見鄭雷臉色已經變了,他以爲出了什麼事情,不由擔心問道,“怎麼樣了?被斬首了嗎?”
侍衛咳嗽一聲,連連擺手說道,“並不是的,被趕出了雷王府,到大街上要飯去了,將軍不知道嗎?王下了命令,讓雷王府人終生爲叫花子,乞討一生,任何人不得接濟。”
鄭雷聽到這裡,不由惱羞成怒,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了一些,這侍衛眼看臉色泛起豬肝色了,他才意識到此事和他無關,鬆開手掌,一拳頭將他打翻在地上了,暈了過去。
此時,麗莎趕了過來,緊張問道,“你把他們都殺了嗎?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也不過是受了龍翔的指使,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爲什麼你要如此狠心呢?”
鄭雷搖搖頭,面色十分難看,喃喃說道,“沒有,只是都暈了而已,畢竟我不是一個殺人機器,還有一絲的理智,只是,龍翔簡直是欺人太甚,我的家人,被趕去做叫花子了。”
麗莎聞言大驚,不由安慰道,“事已至此,你準備怎麼辦?下一步會有什麼打算?你還會幫助我去解救小武他們嗎?假如你放棄的話,我也不會對你有一絲的怨言。”
“你太小看我了,幫人一定幫到底,怎麼可以半途而廢,爲了他們,我淪落到如此的田地,但是你放心,這些都是我自願的。”鄭雷振振有詞,顯得十分篤定。
“真是太爲難你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確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只是這樣的下場,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我替你感到不值得。”麗莎眼神裡掠過一絲難過和憂傷。
鄭雷似乎鐵了心,將拳頭捏的咔嚓作響,咬牙切齒說道,“這些都怨不得任何人,要怪只怪龍翔做人做的太絕了,我總算是懂得了兔死狗烹的道理,從今以後,我與他勢不兩立。”
“你是想和他對着幹嗎?我相信你的實力和本事,只是小武這件事拖累你不淺,我爲此深表內疚,有些事情,真的是註定了,若不是他出現,恐怕你我都不會如此下場的。”
麗莎一臉的幽怨,她在想這一切到底會不會有一個好的結果,但願能夠成功幫助小武二人逃離北原帝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