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西斯魔法修習學院對我而言,其實是一個已經熟悉到閉着眼睛都能隨便走的地方。畢竟再怎麼說我以前也在這裡讀了5年的書,雖然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不過這個學校由於結界啊法器之類的影響,格局幾千年也不會變動一次,因此除了學校裡的人以外,一切基本上都還和我記憶中的差不多。
塞納西斯魔法修習學院,作爲摩都大陸上最富有盛譽的魔法學校之一,就建築本身而言確實具有與其身份相符的恢弘和大氣。
建築羣的住色調是銀白色,常年瀰漫的霧氣將它環繞,營造出似夢似幻的美景。
法倫河從中間將學院分成兩半,一邊是教學區,一邊是生活區。法倫河上零散地架着用魔法搭建起來的橋,橋身銀白色——但其實,這些都是給剛進學校不太懂行的菜鳥們使用的,因爲只要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就絕對不會踏上這玩意兒。至於原因嘛,其實是因爲這橋不太穩定,經常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突然之間玩消失,又因爲橋體本身緊貼着水面,如果瞬間踏空,即使是我也不肯定能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用風系魔法拖住身體不掉下去(因爲沒試過)。
本來,掉就掉了,也沒什麼,這裡常年溫度維持在35攝氏度左右,進水裡還比較涼快。但是,由於校長和各位任職教師的惡趣味,使得這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事情,變得異常恐怖。
因爲雖然表面上,你看不出河裡的水有任何特別,可是一旦掉下去後,它們會將一切進入其中的生物的毛髮,染成事先設定好的顏色。
再其實,染了也就染了,我完全不介意將自己的髮色變成黑|灰|棕色,可是你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就是存在着那麼些可以挑戰人類審美極限的人——因爲我至今還搞不明白,一羣活了幾百幾千年的屬性爲人類的生物,怎麼還是會對那些充滿蘿莉色彩的顏色懷有一種莫名的感情!
在上一個身體裡的時候,河水的設定是嫩黃。我至今仍然記得剛進學校不到一週,我們寢室某男掉河裡後,在廁所躲了3個小時楞不敢出來的情景。
經過我們一羣人的努力,終於將門打開並進去後,看到他睜着一雙絕望的眼睛,使勁捂着他那個一個彷彿剛出生的小雞毛絨般的,嫩黃色的頭,而從此以後,他的美名,也享譽全校……
後來的後來,大概是在校運動會上吧,我記得他似乎被迫報名參加了非魔法類男子400跑。起跑後,一羣人追在他身後喊“chiken run!chiken run!……”他那種欲哭無淚的表情,真TM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我跟在撒麥爾之後,走在那羣法師的中間,而他們有意無意地包圍也實在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到了教職人員的辦公大樓前,撒麥爾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上去吧。”
我聳聳肩,就了上去。
我隨着撒麥爾,沿着深藍色絲柔地毯鋪就的盤旋樓梯緩緩走到頂樓,緊挨着樓梯口就是校長辦公室。撒麥爾停下,然後伸手敲門。
——篤篤——
“進來。”裡面的聲音回答道。
撒麥爾打開門,我也跟了進去。
而在經過這麼些的旅行和歷史錯亂後,我卻並不意外地看到辦公室裡出現的那一張熟悉的臉。
塞爾卡——塞納西斯魔法學院現任校長——好吧,其實我想說的是,鬼知道他究竟當了多少年校長。
塞爾卡的外貌依然沒什麼改變,那張臉看過去稚嫩非常,恩,具體來說,大概不會超過20歲這樣——其實一旦一位法師自身的魔法到達一定限度,身體就會停止變老——所以可想而知,塞爾卡經常被人稱爲魔法界千年難遇的奇才也不是沒有原因。
不過,我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卻沒來由地覺得有些難過。
“剛纔在艾法森林裡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作爲這個學校的校長,我想我有權力,爲在本校勢力範圍內發生的事向你提出詢問……你同意嗎?”塞爾卡一手支着下巴,另外一隻手的食指輕輕敲打着光滑的大理石桌面。
“你問吧。”我說。
“好的,但在開始前,我希望我們彼此之間能達成一個協議——你知道,謊言總會有它的漏洞,而猜忌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所能被想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之一。”塞爾卡盯着我的面無表情,繼續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第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在那個時間,出現那裡?”
這個問題到不難回答,我大概地跟他說了一下我重生後的經歷,然後表示我來這裡只是因爲對魔法感興趣,只是運氣太差竟然被那羣魔族撞上而已。
塞爾卡點點頭,大概算是接受了我這個說法的意思。
“第二個問題。”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我,聲音輕柔,“那麼現在請你告訴我,沒有接受過任何正式魔法訓練的你,爲何會存在那麼強大的法力?”
我扯了扯嘴角,覺得這場面實在有些無聊。
其實我們大家都明白,那羣法師之所以把我帶入這裡,存的就是一有風吹草動,就能隨時把我解決掉的心。
大家一起處了這麼多年,這些類似的行爲模式我用腳趾頭都能大概想到。
就像塞爾卡曾經笑着跟我說過:
司坦,我們從來就像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爲了保護自己的利益,寧可殺錯決不放過,纔是我們奉行的座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