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頓有種近乎魔性的美麗,即使尖銳如沙紋在見面以後對他也從來沒有加以苛責。
因爲我們都知道,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所做的一切都無可厚非。
凱爾頓帶領一衆魔族,踏上黑石梯,我們跟隨着前進。
前天晚上我被沙紋救出來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因爲“水傀儡”在消失後會留下痕跡,非常好辨認。
我有些懊悔地皺起了眉頭。
已經被凱爾頓殺過兩次了,第一次活下來暴露的法力,第二次活下來暴露了沙紋的能力,真不知道下次要用什麼來逃命。
真不行就再用次“諸神的黃昏”好了,說不定又能跑到以前去……
我有些自暴自棄。
腹誹正HIGH,隊伍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正廳。
一張黑底銀邊的圓形長桌,旁邊一溜雕花座椅。
凱爾頓的座位在首位,與我遙遙相對。
一行人站在自己的座位前等待着凱爾頓發表講話。
身旁的沙紋這時候捏了捏我的手,我低下頭,她在我耳邊輕輕吐了口氣,嬉笑着說:“斯卡親愛的,你要是再被小王子勾引,小心我回去就上了你。”
我看着她笑笑,說:“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應該怎麼做嗎,純潔的沙紋小姐?”
“你別激怒我。”說着,沙紋故作生氣地眯起了眼睛。
“我只知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低聲說,“我今天不過是做到那種程度,沙紋小姐就快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沙紋的臉再次變成了紅屁股,我甚至還能看到從那裡散發出來的熱氣。
我承認,我比較惡劣,欺負女人這種事,我做起來不但沒有罪惡感,還從心裡覺得異常爽。
“廢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直接開始吧。”說着,凱爾頓率先拉開座位,坐了下來。
我身後一羣人明顯是楞了,大概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文質彬彬的凱爾頓突然變得這樣“豪放”,我也有點莫名其妙,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聳聳肩,示意他們都坐下。
如我所料,談判進行得非常不順利,其實就算用“慘烈”形容也不足爲過。
雙方就領土和主權問題相互指責攻擊,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我無所謂,因爲早就知道凱爾頓找我們來談判的目的是拖延時間,順便幹掉我和沙紋。所以,我只是靜靜地看着,適時說幾句勉得他們交鋒過於激烈說出什麼傷及對方尊嚴的廢話。
凱爾頓也沒發表什麼意見,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流海垂下來,整張臉就露出了完美的鼻樑和尖尖的下巴。
我的視線從他的臉頰上滑到微卷的髮絲上,又回到他雪白柔嫩的頸部。
意識過來的時候,是凱爾頓突然擡頭。
他的眼睛和我猛然碰撞,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仍然楞楞地看着他。直到凱爾頓玩味地勾起了嘴角,我才瞬間被SHOCK到,急忙面紅耳赤地收回了露骨的視線。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各位就在奧斯忒休息吧。”凱爾頓又恢復了常態,微笑着向衆人提議。
“不麻煩殿下了。”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廢話,上次我去凱爾頓的宮殿就差點被殺,要留在奧斯忒,估計我們這裡誰都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凱爾頓婉言挽留了幾次,都被我義正嚴詞地回絕了,到也不在意,吩咐人準備了馬車把我們送了回去。
回到籮南,一羣被激發起愛國熱情的人頓時找到了發泄的場所,咬着我跟沙紋不肯放。又說對方太無理,又指責我們不夠用心。
我被說煩了,但爲了給他們留面子又不能直接擡腳走人,只好耐着性子跟他們說,談判本來就不可能一帆風順,尤其是在兩個本來對立的種族間進行的談判。我們能來到這裡已經是具有跨時代意義的行爲了,萬事開頭難,一次不行就多談幾次,大不了就談個幾年嘛,反正我們也不急,畢竟這是和談,只要雙方別在此之前打起來,我們總是有希望的。
一羣人總算還保留了點人類的理智,被我這麼一說,平靜了不少,陸續走了開去。
等人走光後,沙紋立馬很沒形象地癱倒在沙發上,活活就一軟體動物。
我皺起眉,走到她前面蹲下,說:“要睡就去房間睡,別躺這兒,等下要是給人看見了多不成體統啊。”
沙紋擺擺手,回答說:“我懶。”
我只好很無奈地充當起運屍工的職責。
其實我知道,這幾天沙紋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因爲“水傀儡”是相當耗魔的法術,而法師的健康程度是直接與本人法力的消耗程度掛鉤的,這也就是爲什麼大法師施展出終極魔法後必然會死亡的原因。
因爲如此大的法力是不應該存在於人世間的,即使是大法師,靠其本人的力量也永遠不可能達到那種境界。所以,我們能做的,不過是通過不同的方法,將那種力量暫時地附加於自己的魔法之上。
然後,法師必將面臨法力全失的境況,面臨誰也不能挽回的,死亡。
但事實是,老子我現在依然活得好好的,可見經典理論那種東西不見得永遠都是真理。
我把沙紋放到了牀上,替她脫下鞋子,問:“要我叫侍女來幫你更衣嗎?”
沙紋搖搖頭。
我有點心疼她現在的樣子,縷開她的流海,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沙紋,真的很謝謝你。”
沙紋只是看着我淡淡一笑。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沙紋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又站了一會兒,最後幫她掖緊了被角,就關上門,離開了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叫人又泡了一杯羅蘭茶,洗了個澡就睡下。
整個晚上我睡得很不安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在悄悄發生。
凱爾頓的臉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夢境裡,一直對着我笑。
意識很迷離的時候,覺得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我難過得甚至喘不過氣。
然後,又覺得手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
我猛然驚醒,睜開眼。
咫尺之前,凱爾頓銀色的眸子比窗外的月光更加讓人迷醉,紫色的發在夜色的渲染下釀成了絕世風華。
他低下頭,分開了我的脣,舌頭糾纏着,緩緩進犯。
我一瞬間忘記了所有,忘記了責任忘記了國家,只看到他的眼睛他的頭髮,只感覺到他的溫柔。
他的手輕柔地撫摸着我的臉,我的脖子,然後向下,直接拉開袍子握住我的要害。
我一個激靈,終於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正待喊人,就聽到凱爾頓優雅的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要是敢叫人,信不信我現在就拿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