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問答猜,麒麟翅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德裔美國科學家,現代物理學的開創者和奠基人,1879 - 1955):人通常不會承認別人比自己更智慧,除非他是你的敵人。】
夜晚,收拾東西的顏卻清驟然倒下,身影消失原地,對此屋外的隱衛無一人察覺。
良久,青帝舵總舵內,顏卻清迷糊醒來,意識到是個陌生地方,驚得彈起身體,警惕四周,注視前方高臺上一個坐在石椅上的男人。
看不清樣貌,但很不簡單的一個人。陷沒於對方身上那股巨大的震懾力中,絲絲森冷透骨的寒意徑直遍佈他的全身,一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那人眼睛微微一眯,瞳中寒光閃耀,威壓之力卻是稍稍收斂了一點“最近因你給我帶來很多的麻煩。”
顏卻清心頭劃過一絲微訝,面上卻是聲色不動。
“猜猜我是誰,這猜錯了可是要命的啊。”
“銀靈子。”
“這麼肯定。”綁架顏卻清的正是銀靈子,他對近日屢次破壞他行動的人非常感興趣,原以爲大局在握,沒想到竟被識穿。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被綁,除了青帝舵我還給誰帶來麻煩,而能綁我的肯定是舵中的高層幹部。”
銀靈子眯着眼睛打量顏卻清,看的他心裡發毛。良久,他才說話“你很聰明,長的也湊合,不如你跟着我,等我拿到煉妖壺,你要什麼都給你。”
顏卻清心想,再給你十個煉妖壺也當不了霸主,當其他人廢物呢,但不得不說,他不是自己所能力及的,單是扛着這靈壓能說話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深吸一口氣,用了極大的毅力才讓發白的臉色與輕顫的身軀平緩下來。
剎那之間,面上倒是一派坦然無懼,反而綻出微微一笑,昂首直視着銀靈子道“不了,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哦?”銀靈子面色分毫不變,僅是眉梢輕輕一挑,道“可惜現在不由你做主。”
顏卻清反而一笑“你大可以殺了我。”反正打不過,跑不了。
銀靈子沒有說話,沉默一陣後問“你是怎麼猜出的。”
顏卻清心中輕鬆了些,他知道自己估摸是沒那麼快能逃生的,爲今之計能拖就拖,既然問到了,那就詳詳細細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
那日七七誤闖偏廳看到銳開、節暉、宗茂、龔平恩談話,春兒敏銳發現座序有問題,朝東的尊貴座位坐着的竟是銳開,且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這是骨子裡的習慣和氣勢,裝是裝不掉的。
接下來邢博和盤高證明銳開非本人,加上他對於章興的死百思不得其解,要是章興沒死,死的是銳開,章興取而代之,那一切便迎刃而解。
“假九黎的事你怎麼知道。”
至於假九黎簡單,連不戒都說厲害的人,他不信在青帝舵會是個默默無聞的人,今日見了這個銀靈子發現他是個自大狂,卻也不傻,假九黎他肯定會忌憚,安排這麼一個排行第四實際最末尾的,別有用心。
“哦?”銀靈子興致完全被挑起。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繼續聽顏卻清說。
而你銀靈子就是玉衡星,那個假九黎就是剩下的天權星。我們都以爲青帝舵按照北斗七星劃分等級地位,是從天樞星章興、天璇星宗茂到最後的搖光星瑪姬排列的,其實不是。天權星和玉衡星比較特別,前者在北斗七星中亮度最暗,後者是最亮的。”
所以真正的排行是這樣的:
玉衡星:銀靈子;
搖光星:水卑;
天樞星:章興;
開陽星:節暉;
天璇星:宗茂;
天璣星:盤高;
天權星:假九黎。
“哈哈哈,的確,除了章興和瑪姬根本沒人知道我的存在。”
銀靈子看着顏卻清往四周看,有所期待的樣子,很不滿。“你以爲會有人來救你嗎!”“
說着,顏卻清聞到一股香味,那甜膩的香味就像是一個柔弱無骨女人的纖纖玉手在騷弄着自己的小腹,讓他猛地突生了一種慾望。
銀靈子舔了舔嘴脣,看着顏卻清漸漸迷失在慾望中,緩慢起身走向他。
然而修染的神色卻如沉凝江水,無喜無怒,整個人恍若冰雕雪塑一般,彷彿所有屬於人類的生氣,已經從他身上一夕之間盡數剝離了。
殺銀靈子的念頭揮之不去,雙眸中卻漸漸透出一絲森然可畏的殺氣,愈發顯得深邃如夜,其中彷彿隱忍着洶涌如風暴般的情緒。
“抓住銳開和節暉。”
護衛沒有問,二話不說抓,可銳開跑了!
離點頭。“我只是一天沒出來,那麼多人出現了,這個不是這個,那個不是那個,壞人不是壞人,好人不是好人。”
世界變化好大啊。
離很擔心的看着修染。
修染是孤獨的,於巔峰之上即便從小就有許多人陪伴他,但他的師傅只教習他劍道,同齡人跟不上他腳步,如不戒也只是只會逗他教習他修煉。
漠不關心、無情無義。一旦愛上一樣東西,他的瘋狂與執念比任何人都強,就如他的劍,年少懵懂只因看過肖白那一劍,再也放不開。
“先生不知在哪裡啊?”
“少爺,那四人找到了。”
“很好。”明明是贊,卻透着慎人的冷,仿若水激凍冰一般,聽着令人只覺心頭一寒。
那四人是誰?就是當初邢博手下殺死的那四個漁民,開始顏卻清沒想太多,一個內陸荒漠地區怎麼又漁民,只以爲是漁民回鄉探親,後來在仙女縣想到一件事,那四個漁民像是上趕着找死,當時很多村民都說了,那三不問軍隊名氣很響,退一步說他們真不知道,可當時正常平民見到一對百號人的軍隊不說禮貌備至也該避避風頭,怎會面對身穿鐵甲手持鋒利武器幾百號人叫板?
讓坤調查那四名漁民,附近村子都問了,沒一個認識的,這裡離海遠着,河水還不如說小溪流,哪有那麼多魚呢?靠海的城鎮人口多,漁民那是內陸旱鴨子好搶的?
坤辦事很細心,一聽這個立馬去了帝皇國的水務官,詳詳細細查找這四名都不是記錄在案的漁民。
這,就奇怪了,這四名漁民年齡不小,看身材和手繭、腳繭肯定是長期做水上作業的,想到姚肅招待他們的那頓美味冰魚,又去仙女縣找,這一找還真找到了,因爲姚肅認識,這四人看着老實巴交,實際乾的都是走私,仙女縣的河流向天玄國,武器、私鹽、甚至奴隸,哪樣賺錢賣哪樣。
這四人背後的實力正是青帝舵,他們狡猾的很,機警,前些日子運得最多的是什麼?武器!一船船帝皇國寶貴的武器就這樣運到天玄國中,他們那個時候已打算找個由頭不幹的了,賺錢多當然好,可得有命去享啊!還沒想好理由,又有活了,這次更絕,不走水路,走陸路。
以前他們不是沒做過陸路的活,但這次不一樣,運砒霜!運到南境去,這下他們知道了,這個青帝舵絕不能呆了。
他們是壞,無惡不作,但他們還是愛着帝皇國的,這很奇怪,一個破壞國家法紀到了肆無忌憚地步的人竟還保留一份難得可貴對國家的忠誠。
不等他們告密被追殺了,無路可逃的他們主動挑釁士兵,目的是想被抓住,呆在安全的地方,可惜遇錯人,可他們機警,裝死。
人在江湖走,沒幾個技能旁身怎麼過活,把顏卻清的火眼金睛都滿過去了。
等無人醒過來撒腿跑了,這四人也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姚肅的衙門!他們想這士兵是壞的,那些將軍也信不過,這個老想抓他們的縣衙總是好的吧,把仙女縣治理的井井有條,民風勤儉。
被姚肅發現後,他二話不說通知讓坤抓了他們。
這不這四人來給修染送好消息了,他們知道青帝舵總部在哪。就在北關城。
原來如此,難怪青帝舵非要弄走李雲則,李雲則關於北關城有很多宏偉的構想,修路通水渠,興辦學堂慈善居,這個個都要大動土,這一動,隨時都把青帝舵的總部給揪出來。
“但我們不知道詳細的路。”
修染說“說你們知道的。”
四人不敢馬虎帶他們去到一處黃山野嶺地帶,“大概這了。”
修染說“聞。”
“哈?”
坤拿出一些白色的粉末,一名隱衛自動出來低頭聞,記住味道,再空中凝神閉目,突然睜開眼,指着右邊一處小山丘,“那!”
這隱衛鼻子很靈,一下子找到了。衆人瞬間來到山丘附近,護衛隱衛跑去找出口了,修染望着捱得很近的可清楚見到街道上的居民,那就是北關城,他握緊純鈞劍,臉色越發冷峻。
修染腳下幾尺深下,華黎正吃驚的看着他對面的華一。
每個人每天可以說很多話,有用的沒用的,不經大腦的,深思熟考的,讓人高興的,讓人生氣的……各種各樣,但是華黎從沒想過,他會有一天被一個男人短短一句話震撼到,魂魄都隱隱的抽痛的。
“扇子謎案。”華一停頓片刻說“我做的。”
抓著華一的手漸漸失去了力氣,華黎看著那雙坦率的異色眼珠,“你騙我。”
華一好不容易調整了心情,還大口喘了十幾口氣,才把身體的顫慄壓下去,剛轉過身就對上坎的視線,那冰錐一樣的視線立刻刺的華一險些站不穩。
只不過視線的相觸,華一立刻轉回身。
華一走後,華黎像是陷入半昏迷之中,緊緊闔着雙眼,臉色蒼白,眉頭緊皺,彷彿承受着莫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