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毒計謀，弓箭藏
盤高委屈地叫了一聲“清。”突然地上衣服四散，一隻小狐狸從衣服堆裡爬出來，窩在顏卻清腳下，尾巴一掃一掃的碰着他的腿，用尾巴把身體蓋着蜷縮起來，似乎有多少傷痛“你好久沒來看我了。”說着眼皮沉重的睡過去了。
纔怪！修染眉間起了個小疙瘩，怎麼個個都喜歡往自己心上人身邊蹭，乾默默抱走狐狸。
桃花眼忽閃忽閃像是要落淚，兩顆水靈靈的烏珠閃爍着柔情脈脈的光輝望着顏卻清。
坤皺眉，“別甩花樣，變回真身說話。”
變回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少年**着身子，坤拿出一個大衣罩在他身上，少年將大衣圍緊自己，將自己陷在木凳裡，懶洋洋的。
“盤高大人。”盤高和顏卻清以前認識，顏卻清對這個粘膩的狐狸沒什麼辦法，速戰速決道“你是青帝舵的幹部？”
“你怎麼知道？”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坤不知爲什麼看他很不順眼，覺得這個就是一張僞裝的皮。
“龔平恩。”
“咦？他不是死了嗎。”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
“你是說假死？”
顏卻清點頭，早在幾天前，他就知道宗茂、龔平恩以及銳開、節暉一夥都是青帝舵的人，起源於春兒的意外發現。
語焉躊躇的說章興纔是兇手，但他沒死，只是不知道去哪裡了，可能隱藏背後，可能僞裝某人潛藏在身邊。
顏卻清問“章興、節暉、宗茂等人在青帝舵的位置是什麼？”
衆人大惑不解，章興？不是死了嗎？想到他方纔提起龔平恩說道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難道章興炸死此人也是內奸？
盤高抓了抓頭，“你好厲害，我果然沒找錯人，我真聰明識貨，但青帝舵的事我也不清楚，他們很提防我的。”本來他潛入青帝舵就是爲了替尛尛報**尋找九黎下落。
“不過呢，我的鼻子很靈，雖然他們帶着面具只稱呼代號，但我知道他們是誰。”說着一臉神氣。“天樞星是章興；天璇星是宗茂；天璣星就是我；天權星和玉衡星我從未見過；開陽星是節暉；搖光星是水卑族瑪姬。”
宗茂、淼淼這些人貌似忠良可信之人一個信不過！甚至銳開都有問題。反倒最開始冠上各種惡名罪名的李雲則、邢博是可信的。
人，就是這麼奇怪，表象欺人，人云亦云。
衆人邊聽邊想，除去龔平恩、宗茂一擒一死，節暉在朱雀軍，七人只知三人行蹤，更神秘的是那兩個文曲星君和廉貞星君，竟半點信息都不知。
坤一臉不滿意看着他——在青帝舵二十年，這點都不知道。
盤高鼓着腮幫子生氣，氣哼哼的說“那個假九黎也是青帝舵的幹部。”
坤繼續鄙視。
盤高氣的哼哧哼哧，用爪子撓地解恨，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巨門星君打算殺死士兵，採用下毒的方式。”
瑾瑜挨近他嗅了嗅味道“你去了哪裡，身上有砒霜的味道。”
“前不久我去了總舵一次，應該是那個時候粘上的，但我不知道總舵在哪，那地方很神奇，去了之後找不到地方更想不起如何去。”
修染說“幻覺？”
盤高點頭“沒錯，很高深的幻覺。”
顏卻清和修染兩人對視一眼，心裡猜測，會是銀靈子嗎？
顏卻清轉過臉，摸着茶杯的邊沿思考“要攻下朱雀軍，單靠毒還不夠。”
這個時候坤開口“弓箭。”朱雀軍被衆山環繞，形成一個口袋形狀，青帝舵先下毒打朱雀軍一個措手不及，位居山上居高臨下萬箭齊發，的確是又好又快的攻略作戰。
瑾瑜打斷道“少量砒霜對修煉者不成問題，但士兵大多數是凡人或低級修煉者，這樣必須要大量的砒霜。”
很快隱衛便拿到關於砒霜的信息，零源世界生產的砒霜無不正常大量交易，那麼就是青帝舵自己私造。
顏卻清突然一拳擊掌“我終於知道青帝舵爲何針對李允則等人了。”陷害邢博是需要一個替罪羔羊轉移目標，讓朱雀軍羣龍無首，那麼李允則和展雄州呢？
“爲什麼？”
“爲了北關城。”
“啥？”
“燒製砒霜可不是一個簡單活。”
瑾瑜點頭“的確，還很危險，燒製砒霜時操作者必須站在風向上方十多丈遠的地方。風向下方所觸及的地方，草木都會死去。所以燒砒霜的人兩年後一定要改行，否則就會須發全部脫光。”
盤高說“那裡至少有萬噸以上的砒霜。”
瑾瑜咋舌“砒霜有劇毒，人只要吃一點點就會立即死亡。這麼毒，要那麼多幹嘛？”
顏卻清說“這是因爲有鄉民都要用它來給豆和麥子拌種，而且還用它來驅除田中的鼠害；有的地方用砒霜來蘸秧根而使水稻獲得豐收的。還有用於**和鍊銅方面。每年都有價值千百萬的砒霜暢銷無阻。”
“可是這也能在別的地方弄啊。”有人提出意見。
“弓最忌黴溼。”
衆人哦的一聲懂了。煉砒霜得要荒無人煙、廣闊的環境才行，兵器的堆放則要乾燥的地方，而北關城很好的滿足這些條件。
別看城內有生氣，城外稍遠一點是荒無人煙，人跡罕見。
修染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木桌，沉靜片刻“那些兵器是在北關城製作的？”雖然沒說是什麼兵器，但顏卻清明白是指上個案子中出現在天玄國的帝皇國兵器。
可北關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麼知道確切地點呢？
坐以待斃可不是這些人的行事準則，何況華黎安危更重要。
“不怕，不是還有一步棋嗎。”
顏卻清話音剛落，修染手一揮將盤高送出門外，冷冰冰的語調響起“到處走走。”
青帝舵實力龐大，身邊的內奸更是防不勝防，顏卻清本想逐步將敵人擊垮，但華黎的失蹤迫使他不得不加快腳步。
盤高撇了撇嘴，不開心，但還是邁着睏倦的步伐東歪西扭的到處走。
修染爲何這麼做？
因爲他要引出另一個內奸——淼淼。
說起懷疑淼淼，源於阿月渾子，也就是那個開心果。開心果是近兩年纔來到帝皇國，淼淼說她從未離開過冰窟，那麼未去什麼地方的她是怎麼知道這個新鮮玩意的。
姑且算是他人帶給她吃的，但顏卻清發現冰窟意外發現的那具無頭女屍身上的衣飾與冰族相仿，瑾瑜細察之下得出這樣的結論，無頭屍體和淼淼的身材一模一樣，甚至平時行爲習慣都相仿，這可以從屍體身上繭、肌肉形態等略知一二，逝者能告訴人很多信息。
於是顏卻清便懷疑又一單李代桃僵，但人們對淼淼認識不深，萬一弄錯了呢？
這便有了盤高做引子的計，如果淼淼是青帝舵的人，看見盤高在他們身邊一定會有所行動。
月亮被涌來的黑雲遮蓋，只從厚厚的雲層後面透出一層含混的暗色光暈來。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着，發出一陣陣龐然緩慢的沙沙聲。像是頭頂移動着沙漠般的樹海，襯托着靜謐的夜。
巽將自己融入黑夜中，與風呼吸，暗夜潛藏密切監視淼淼的房間。
老舊的門房發出細微的‘吱呀’一聲，一個倩影悄悄離開。
巽緊繃五感，保持適當的距離，十分緊張，淼淼實力在他之上，就怕被發現。
可跟蹤了個吧時辰，淼淼突然停下，轉身，露出笑容“你們怎麼發現的。”
巽飛到地面上“水卑族，只怪你遇到先生了。”
‘淼淼’不竟驚訝“還知道我是誰，厲害。但是……”她示意巽看週週圍“你一個人哦。”
巽點頭“是的，但是……”
‘淼淼’露出看好戲的表情，看看他會說什麼，可沒想到這麼一個翩翩貴公子第一反應是——逃。
就在她楞神的一息間，巽將全身靈氣運到極致傳送腳底減輕身體重量，很快便回到府衙內，幸好這個假淼淼走到不遠，要不然巽在劫難逃。
‘淼淼’啐了一口，怪自己小看人，將假面具扔掉，顯露出她的真面目，這是一個危險的女人。
可惜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不知道有一個人懶散地打着酒嗝瞧着她。
巽回到府衙腳軟伏在欄杆上，隱衛心驚“巽少！怎麼了。”
“沒事。”
隱衛不放心叫來瞧瑾瑜，瑾瑜檢查後說沒事，休息一下就會緩過來，但下次量力而行不許再這樣，會損耗身子。
“可惜被她逃了。”
說着，‘彭’的一聲炸響，衆人慌忙出來查看，只見庭院中有一個女子攤在地上，臉朝下，血肉模糊，吐了一口血便昏迷過去。
從天而降狠狠摔在地上的正是假淼淼，她名叫瑪姬，水卑族的當家，就是當初背叛尛尛的那個人。
不戒隨之降落地上，摸着他長長的鬍鬚毫無愧疚心說道“不好意思啦。”拿起酒葫蘆狂飲一口“吶，我幫你抓到了，不許再說我做師傅不稱職了。”
原來佛煌對於華黎失蹤一事心有愧疚，於是想了辦法讓不戒出馬，這次幸好不戒在，否則讓瑪姬逃了不說，巽是否能安然逃脫是個問題。
接下來，瑪姬經歷她一生最痛苦難熬的時刻，隱衛爲了讓她說出華黎下落，該用的不該用的全被用上，瑪姬歇斯底里的瘋狂掙扎，一頓嚴刑逼供後，不知是精神崩潰還是怎地，面對五花八樣殘酷的刑罰，陰暗牢房裡響起細細的笑聲“呵呵呵。”
隱衛若有所覺扭頭看她，水妖低下頭也看不清模樣，只發出令人寒磣的笑聲，隱衛們摸摸臂膀，十分不舒服，沒有任何收穫。
巽詳細稟明情況後，顏卻清有所收穫。
“人有時不想別人發覺自己的秘密，會反其道而行之。”
人們望着顏卻清，似懂非懂。
“她明明察覺巽的跟蹤卻沒有一開始揭穿，我們反之推敲，她是不是走了相反的路，下意識帶着巽遠離真正的目的。”
“恩，很有可能。”巽的直覺很準，他感覺瑪姬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懷疑跟蹤她行蹤。“那麼這條路的相反方向是那裡呢？”
七七從小兜裡翻出地圖，動着小胖身體攤開在桌子上，伸出嬰兒胖都有的窩窩手，在地圖上滑動，最後指定一塊區域“這！”
李允則注視七七指的地方說“這是我打算擴展北關城的區域。”顏卻清猜的一點不差，青帝舵對付李允則正是因爲他陰差陽錯之下將擴展的念頭打在總舵位置上了。
夜晚，衆人開始全副武裝準備，雖然地點有了，但精確地點還有待考察，相信不久便有消息，可是就在這個重要的時間段，顏卻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