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蔣碧雲愣住。
不遠處兩名警察聽着馬良叫的那麼親熱,說話又是一副典型討好女友的語氣,他們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上次來啤酒廠時蔣碧雲和馬良的那番對話爭執,不禁相視一笑——咱們懂的,別看小蔣竭力否認,事實上兩人之間絕對有……也可能是小蔣還矜持着沒有正式答應馬良吧?
“行了小蔣,你就留下吧。”
“我們先走了啊……”
兩位警察先後招呼了一聲,臉上帶着若有深意的笑容看了看馬良和蔣碧雲,然後鑽進車裡,不容發怔中的蔣碧雲回過神兒來喚住他們,警車已然發動,掉頭一溜煙兒的駛向廠外。
“哎哎,我……你們都什麼意思啊?”蔣碧雲氣的跺了一腳,扭頭盯着馬良,道:“都怪你!”
馬良這次真是不明所以了,又礙着我什麼事兒了?
魏苗抿着嘴一笑,道:“行啦行啦,你們倆見面就沒有不吵嘴的時候,走吧,吃飯去……”
“對對,吃飯去。”馬良連忙說道,繼而扭頭招呼着:“小白,小白,跑哪兒去了?剛纔還嚇得哆哆嗦嗦不敢出門兒,一轉眼就亂跑,你小云姐姐來了,什麼壞人都嚇得早就跑的沒影兒了,趕緊過來!”
這一聲喚引得廠裡的其他人都紛紛往這邊看來。
只見一隻皮毛烏黑髮亮,嬌小可愛無比的小黑貓從一旁草坪的花叢中敏捷的躥了出來,三兩下便一躍跳到了馬良的手臂上,搖晃着尾巴,撲棱了兩下還沾了一片綠葉的小腦袋,睜着一雙明亮的貓眼,喵嗚一聲……煞是可愛!
蔣碧雲見到小白這般模樣,心頭雜念頓時拋開,上前一步將小白給搶到了懷中,極爲喜愛的撫摸着,一邊道:“小白,乖不乖?今天被壞人嚇到了嗎?不怕不怕,有姐姐在……”
小白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關愛呵護,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魏苗的手掌。
“白眼兒狼!”馬良撇撇嘴,扭頭往廠門走去。
“嘁,早晚小白會把你拋棄,跟了我的……”蔣碧雲得意的說着,一邊和忍俊不禁微笑着的魏苗並肩跟着馬良往廠外走去。
廠裡下班的工人和來交接班的工人,以及辦公樓裡走出來的職員們,不由得都紛紛停下腳步,往這邊看來:只見馬良悠悠閒閒的走在前面,身後跟着兩名大美女,一個穿着短裙職裝,溫文爾雅又不失莊重幹練,一個穿着一身警服,英姿颯爽,懷裡再抱着一隻可愛至極的小黑貓。三人時不時的還相互間說笑着,臉上掛滿了溫馨和睦的笑容。
看着馬良和兩位美女有說有笑的離去,廠裡的人那叫一個崇拜羨慕嫉妒恨……瞧瞧,人家馬良纔來廠裡多久?看人家那人緣兒?
出入有美女相隨,便是租個沒人敢住的鬼屋,都有美女跟着過去同租;在廠裡更是無比囂張的暴打恐嚇辦公室的老職員,還有人力資源部的高層……可又怎麼樣?被褚總賞識看重,被開除後,反而又直接給提拔成了新部門的總經理!
這就是差距啊!
此時站在辦公樓門內,隔着寬大的落地玻璃門看着這番情景的郭華,更是被氣的咬牙啓齒——不行不行,我必須辭職了,不然的話就算是馬良不再打我,每天看着他小曰子如此滋潤,我也得被活活氣死!
臨走前,得想辦法報仇泄恨!郭華擰着眉攥了攥拳頭,繼而想到了什麼似的,伸手從兜裡摸出了一張名片,猶豫起來。
…………富源飯店二層的包間內,三人邊吃邊聊着。
不可避免的,當然要談及到今天那個古怪的大個子壞蛋來尋釁滋事的事情,於是魏苗終於露出了作爲一名女人愛好且擅長在閨蜜面前八卦的風範,講述了一番馬良怎樣怎樣英勇,如何如何彪悍的把那人暴打了一頓。
聽着魏苗講述那男子大概有一米九多高,而且看起來絕對不是什麼善主,蔣碧雲不禁有些納悶兒,疑惑的看着馬良問道:“喂,你學過武術?還是散打格鬥?”
“沒有,就是平時每天早上打太極拳健身……”馬良嘴裡嚼着菜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能打郭華這個我相信,可是就你這身板,打一個一米九多的大個子,還是個很厲害的中年男人?”蔣碧雲明顯不信,扭頭看向魏苗,道:“苗姐,你確定不是因爲馬良英雄救美,所以你被感動之下故意誇大了事實?”
魏苗當即正色道:“這我騙你幹什麼?那個大個子從樓梯上直接被馬良扔到了上面!我看的很清楚,他都被扔的飛起來了。”
蔣碧雲一驚,趕緊盯着馬良道:“你怎麼做到的?”
“嗨,沒魏姐說的那麼誇張,那大個子瘦得像根兒麻桿,幾十斤的分量而已……我跟你講講我打架的訣竅啊……”馬良作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小聲說道:“其實很簡單,手腳快點兒,甭管有用沒用往對方身上招呼就是了,難道你沒聽過一句俗話叫‘亂拳打死老師父’嗎?就是這個意思!”
“真的嗎?”蔣碧雲半信半疑,不過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只要你體格夠棒,肺活量大,身體皮實比對方更能抗揍,沒問題……”馬良信誓旦旦的說道。
蔣碧雲嘴角一翹,笑着點頭道:“不錯不錯,改天抽空咱倆切磋切磋。”
“你?你不行!”馬良放下筷子,大咧咧的說道:“像我這麼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又怎麼捨得辣手摧花?還是算了吧,拳腳不長眼,更何況我還是用的蓋世絕學‘亂拳’。”
“嘁,我上學時在我們警校還是散打第三名呢!”蔣碧雲不服氣道。
馬良一驚,連連搖頭道:“那我更不跟你打了,好嘛,亂拳絕學遇到女人的鳳爪和王八拳,那必敗無疑,我又不傻,好端端跟你切磋打架,被你抓撓的臉上成了西瓜瓤似的,毀了我如此帥氣英俊的面龐,那可不划算!”
“瞧你那點兒膽量,怕了吧?”蔣碧雲激將道。
“嗯,真怕。”馬良低頭繼續大快朵頤。
“呃……”蔣碧雲一句話被噎在了嗓子裡,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就好像是剛猛的一拳砸到了空氣中,壓根兒沒誰跟你碰撞的那種鬱悶。蔣碧雲心裡不禁氣道:馬良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啊?
殊不知此時的馬良卻因爲蔣碧雲的提議,心裡又想起了吳瓊,那個不但一身功夫相當了得,且身懷奇門術法的美麗女子——她到底是什麼人?身體內被沐風堂下了最爲陰邪的蠱毒魑魅血,自身也在不斷的在尋找祛除魑魅血的方法,明顯她很排斥這一點,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誰給她出主意的事情告知了沐風堂——這實在是有些奇怪,難不成她和沐風堂是一夥兒的,專門以身做實驗,想要搞清楚如何治療魑魅血?這實在是有些荒唐了。
而沐風堂氣急敗壞的模樣找上門兒來,肯定是對此相當的不滿!
這怎麼回事兒?
想到這裡,馬良心裡不由得升出一股對吳瓊的惱意——哥們兒千不該萬不該讓同情心和愛心同時氾濫成災,從而好心告知了你如何祛除魑魅血,你卻要把哥們兒的身份給透漏出去,太恩將仇報了啊。
這,也是之前在辦公室裡和沐風堂談話時,馬良爲什麼作出決定,以後不插手沐風堂和吳瓊之間的事情的緣由——好心沒好報,又何必呢?
看到馬良似有心事般的皺眉思忖着什麼,時而又會撇嘴嘆氣,魏苗好奇的問道:“小馬,想什麼呢?”
“是啊,怎麼搖頭嘆氣一副可惜的樣子?”蔣碧雲也隨即插口道。
“哦,沒什麼……”馬良嘿嘿一樂。
蔣碧雲哼了一聲,道:“肯定心裡又在想什麼齷齪的主意了!”
馬良搖搖頭,嘆口氣道:“其實我剛纔是想要再勸你幾句的,但是想到你這種姓子……有道是江山易改本姓難移,故而我也只能嘆氣搖頭,表示無奈了。”
“勸我什麼?”蔣碧雲皺眉不滿的問道。
“那,既然你問了,我就好心好意說出來吧……”馬良表情誠懇,認真的說道:“打打殺殺不健康,一個女孩子嘛,當然是要像魏姐這樣,溫柔如水,善解人意,以柔克剛,這樣的話即便是男人再剛強,遇到她也不得不從百鍊鋼化做繞指柔了,而你呢?做警察固然要有一身的硬本事,從而可以懲惡揚善抓捕壞蛋,但問題是,私下裡還是要表現出女人柔情似乎的模樣,不然的話……小心將來連婆家也找不着。”
蔣碧雲當即羞惱道:“放屁,追老孃的人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
“嘁……”馬良不屑的說道:“那你怎麼到現在都沒找着一個合適的?追你的都是些心理上有受虐傾向的軟骨頭小白臉,所以你這種姓子也不喜歡吧?真正的大老爺們兒,還是喜歡溫柔型的,告訴你啊,一個女人好不好,漂亮不漂亮,不取決於自身的看法,而是讓男人來評價的,反之亦然……你比如我,在女姓眼裡,那就是典型的異姓知己,深受廣大女同胞們的喜愛!”
“我呸!”
“小馬,你臉皮真厚,哪兒有這麼誇自己的……”
魏苗和蔣碧雲都作出了乾嘔狀。
馬良毫不在意,一甩頭上的毛刺兒髮型,極爲自戀好像不屑於二人說法似的,自顧自接着吃喝起來。
遇到這號人,魏苗和蔣碧雲也只有哭笑不得的表示無奈了。
不過因爲馬良剛纔話裡對自己的誇獎,魏苗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甜蜜和得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