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青面煞和顏濟匆匆奔往金蟾窟,經過風流和小不點被打入的‘洞’室‘門’口時,青面煞不禁停了下來,擡頭往‘洞’室內瞧了瞧,這一瞧頓時讓青面煞大驚。
‘洞’室的‘洞’‘門’被風流和小不點那麼一撞,如今已是破出了一個大‘洞’。透過殘破的‘洞’‘門’,依稀可見‘洞’室內的情景。
只見距離‘洞’口十數步的地方,風流和小不點正躺倒在地,地上散落着一灘鮮血,而風流和小不點此刻都是一動不動,想來應是重傷之下昏死過去了。
這且不會讓青面煞吃驚,真正讓他吃驚的是,‘洞’室內正對‘洞’‘門’的那面牆上,竟是掛着一幅巨幅字帖。那字帖上“筆筆如蛇盤、字字若斗大”,而且泛着奪目的白光。
白光照在地板上,竟照出許多玄奧複雜的圖紋字跡。這些圖紋或如雲霞,或似鳥獸,而那些字跡則是楷草行俱備,大有龍飛鳳舞之姿。
青面煞身爲“七鬼剎羅”之一,對於神州修行界的陣法封印自是清楚。眼前那巨幅字帖,分明就是泰嶽書宗的“封山鎮水書”!
話說五大儒宗之首的泰嶽書宗,其‘門’下弟子遍及神州,而且個個修爲高深,每每提及泰嶽書宗,神州修行界之人無不對其敬仰三分。而泰嶽書宗之中,最富盛名的恐怕應數奇崛威強的“遊仙書法”,以及玄奧神秘的“封禪四書”了!
那“遊仙書法”乃是神州之中一等一的修行法術,其中之威,一言難盡述,這且不提。可若是說到那玄奧神秘的“封禪四書”,神州修行界恐怕沒人敢小覷!
正所謂:封山鎮水困天龍,封妖鎮鬼鎖天邪,話說的便是“封禪四書”之威!
可“封禪四書”乃是泰嶽書宗的鎮宗之寶,世人多是隻知其名、不見其面。可怎的這小小的萬泉城中會出現“封山鎮水書”這樣的至寶?!
看到這裡,青面煞不禁驚愕地低念一句:“莫非真是‘封山鎮水書’?”青面煞說這話時,眼神閃爍,也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詢問顏濟。
顏濟聽到青面煞這話,卻是不敢怠慢了他,急忙說道:“大人,此‘洞’名爲伏筆冢,乃是歷位書仙書聖葬筆之地!過去這萬泉城被泰嶽書宗佔着,因此城主都是泰嶽書宗的弟子。近千年來,也換了不下二十位城主了。因爲第一任城主臨走時曾將他的隨身書筆葬於此‘洞’,因此隨後的歷位城主也都學着他,久而久之,此‘洞’便成了如今的伏筆冢了!而這巨幅字貼,也是一位城主臨走時留下的。關於這字帖···恩,若說它是封山鎮水書,也對,若說它不是封山鎮水書,卻也沒錯!”
顏濟這話說的,好似繞口令一般,青面煞本就心頭‘迷’‘惑’,聽了這話,更讓他滿頭霧水。可他急於知道事實,哪有心情琢磨顏濟話中之意,當即便呵斥一聲,道:“你這廢人,賃的要說廢話!”
顏濟聽到這聲呵斥,身子不禁一顫,連忙解釋道:“不是···是···小人是廢人!可小人剛纔所說,卻絕對千真萬確!小人說那書貼是‘封山鎮水書’,因爲這書貼威力效用堪比‘封山鎮水書’。可說這書貼不是,卻是因爲它乃是一幅摹本。”
“摹本?”青面煞聽完這話,更是大驚,說道:“封禪四書乃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仙家墨寶,何人有此功力修爲,竟能臨摹了它?”
顏濟聽罷,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一言難盡,非一時可說清,大人若想知道原委,卻須去問幽姬娘娘!”
“幽姬?哼,既然那鬼‘女’知道,我自會去問她!”說完這話,青面煞也不再停留,直接便朝金蟾窟奔去。
卻說青面煞和顏濟走後不久,原本毫無動靜的伏筆冢卻突然響起一陣低沉地吼叫聲,仔細聽來,那叫聲卻是像極了虎嘯!循聲望去,卻原來是小不點幽幽醒轉過來了。
也不知這小不點到底是何種奇獸,之前它才受了青面煞的重擊,可才過了一會兒,它竟是醒轉過來。而且看它小眼珠滴溜直轉的樣子,卻哪裡有重傷之象!
小不點醒後,沒有直接爬起來,而是豎着雙耳、轉着眼珠,仔細觀察着‘洞’室內的動靜,模樣煞是狡猾!等了一會,‘洞’內依舊靜悄悄的,小不點似乎確定了青面煞等人已經走遠,急忙蹦達起來。
小不點迅速跳到風流身邊,咬着他的衣領使勁往後拖,直拖到一處牆角才停下。這小不點也賃的古靈‘精’怪,生怕青面煞等人折返回來,因此首先便把風流藏了起來!
藏好風流後,小不點又從牆角探出小腦袋,仔細在‘洞’室內檢查了一遍,確定安全後,它才蹦到風流身上,猛力拍打着風流的‘胸’脯,同時伸出舌頭‘舔’舐他的俏臉。
平日裡小不點都是用這招來鬧風流起‘牀’的,可現在風流並非昏睡過去,而是昏死過去了,小不點就這麼鬧騰一下,如何能把風流鬧醒?
小不點見折騰了許久,風流依舊毫無醒轉之兆,無計可施之下,它也只能焦躁地繞着風流來回走動,似乎是在想辦法!
走了一會,小不點突然低聲叫了一聲,忙不迭便蹦到風流身上,似乎想出了好辦法一般。只見它用前爪撥開風流的‘胸’襟,然後猛地在他心口一按!
“咔···”一聲猶如寶劍出鞘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着風流的‘胸’口竟突然‘射’出一道銀‘色’的白光,直照得小不點睜不開眼!小不點被這白光一照,立馬捂着虎眼跳將開來,樣子顯得很是興奮!
白光一閃即過,之後‘洞’室內又陷入之前的平靜中,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此刻再看風流,卻見他‘胸’口衣衫凌‘亂’,乃是之前被小不點‘亂’拍‘亂’抓造成的。透過凌‘亂’的衣衫,卻是依稀能見到他的‘胸’口,竟紋着一柄手指大小的劍影!
這劍影幾近透明,而且好似活物,隨着風流的呼吸心跳而顫動。劍影一顫一動之間,竟是從劍尖‘射’出一道銀線。這銀線細若蠶絲,自劍尖‘射’出後便一閃而逝。
可着實令人奇怪的是,自從劍影‘射’出銀線後,風流身上卻突然亮起數點銀光。看那銀光位置,竟全部在風流的命‘穴’上,好像是那條銀線貫通身體、打通命‘穴’一般,煞是神奇!
等睛明‘穴’、百會‘穴’等人身十大命‘穴’一一亮起白光後,原本昏死過去、毫無知覺的風流卻突然輕咳一聲,咳出一口淤血後,竟是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之際,風流只覺‘胸’口發燙,坐起後便低頭去看‘胸’口,正見‘胸’口紋着一柄劍影。“這劍影······”風流看着這柄劍影,不禁發呆,總感覺頗爲眼熟,可任他如何回想,卻總想不起在哪見過。
呆看了一會,風流方纔清醒,重又回想起之前見到的那猶如青鬼的‘蒙’麪人。一想到這,風流立馬跳將起來,全神戒備地環顧四周。
此刻的伏筆冢中靜靜如也,哪有青面煞的蹤影。風流看到這,心中想到:“莫不是那青鬼以爲將我殺死了,因此走開了?”
“也不對啊,青鬼那一擊雖然威勢不凡,而且鬼煞之氣濃厚,可打在身上,卻絕難置人死地,那青鬼分明手下留情了!”
風流仔細想了想,卻始終理不清頭緒,只得暗叫僥倖,轉頭對小不點說道:“小不點,你傷的重不重?”小不點對其搖頭後,風流接着說道:“這‘洞’窟太過詭異,絕不是善地,我們萬不可久留。走,我們快尋出口,儘早離開爲妙!”
話畢,風流直接便施出飛雲步直衝殘破的‘洞’‘門’。可他剛飛離地面,‘洞’室牆壁上掛着的巨幅字帖突然光芒大亮,緊接着地上玄奧的圖紋也像活了過來一般,猛的從地上飛出一條雲帶,生生拉住風流的小‘腿’。
“啊···”風流直接便被平地生出的雲帶拽了下來,重重跌落在地,吃痛之下,風流不禁慘叫出聲。
吃了暗虧,風流急忙蹲在地上,雙手灌注靈力,全神注意着四周的變化,時刻準備着反擊!
可他蹲在地上等了許久,‘洞’室內卻始終平靜異常,別說暗器橫飛、陷阱頻出的險象,就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風流不禁大‘惑’不解,低頭仔細觀察着地面。只見地面上線條‘交’錯、圖紋,雜‘亂’無章之中隱見章法。
“這是······”風流看着地面上‘亂’七八糟的紋路,表情很是怪異,似是認得這些玄奧的圖紋,又似是印象不深,因此一直在仔細辨認。
看了一會,風流依舊沒有確認這些圖紋到底有何玄機,只得舉頭環顧‘洞’室。
可這伏筆冢內空空如也,除了正對‘洞’‘門’的那面‘洞’壁掛着巨幅字帖外,便再無它物,甚至連張石凳石椅都沒有。
“這‘洞’好生古怪······”風流環顧之後,不禁低聲自語道。既然‘洞’室內除了那副字帖外,再無他物,那麼那副字帖必定是大有古怪!想到這,風流不禁擡頭仔細觀察着那副字帖。
只見那字帖縱寬八尺,橫長近丈,掛在‘洞’壁上,生生將整面‘洞’壁都遮住了!再看那字帖,卻是嬌龍遊、美鳳舞,祥雲如鳶飛、雪雨似‘花’飄,意動神飛,令人望而心束。
看到這,風流不禁驚呼一句:“好字···好貼···好字帖···好篇神貼!”
風流說完這話,卻是再說不出任何話,只因他搜遍肚腸也找不出任何字眼形容眼前這字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