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伊藤老頭作了個總結性發言之後,整個授刀儀式也就結束了。師傅和他的老頭朋友們有事,鬼鬼祟祟地去了客廳,留下我和蔽日以及一幫王子們在庭院裡隨便“聊聊”,美其名曰:增進小輩間的感情!
望着那一雙雙賊亮的眼睛,蔽日很沒義氣地放我獨自面對,自己卻在邊上擺好POSE和表情,準備看戲。
我尷尬地咧了咧嘴,訕訕地打招呼:“哈~哈~,好巧啊!各位!”
不用看都知道,不二肯定又是一臉有趣的表情;幸村肯定是女神式的微笑;真田肯定是一如既往地黑着他的臉;柳生是肯定不會做出有違紳士的表情或舉動的;跡部是一臉的探究;樺地和日吉肯定是沒有表情;白石麼算起來還不認識,比較正常的陌生人的表情;伊藤信司整個一陽光型的向日葵;伊藤靜不在,如果在的話,肯定是月光下的小龍女;小光麼,正在生氣中,完全忽略……
作爲主人,伊藤信司首先開口:“初次認識,四方寺小姐,我是伊藤信司!”
我連忙打個哈哈:“不用那麼正式的,我師傅似乎和你爺爺挺熟,叫我小風就好!”我的話音剛落,邊上就傳來蔽日那隱晦的輕哼聲,黑線,爲了不得罪後山的某靈,伊藤家的人還是少接觸爲妙。
我趕忙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轉向白石:“這位是……?”
我敢肯定,起碼不二是明白了我鬱悶的原因,笑得那叫一個璀璨啊!幸虧,白石很上道地立刻介紹了自己:“您好,我是白石藏之介,是四天寶寺的學生!”
我立刻給了個正常的驚喜表情:“四天寶寺?是不是也跟四方寺一樣的寺廟?吶吶,我家就是四方寺哦!”
好吧,我承認,我的這個表情太假了,可是也不用集體鄙視我吧,更過分的是蔽日又在邊上笑了,真是極度不給面子的說。
跡部打破了僵局,有點探究地問我:“你的劍道是跟四方寺番士學的?你是四方寺的主人?”
我撇嘴:“劍道是跟師傅學的。主人不主人,反正就一間破廟,而且說不定,我死了,師傅還很健康的活着呢!”在正常人眼裡,四方寺確實只是間破廟。
我轉思一想,很興奮地對着跡部開口:“吶,小景,我今天的表現還將就吧,沒給冰帝丟臉不是?作爲冰帝的學生會長是不是該對我這樣的學生有獎勵的?”
跡部有點呆滯的面對我一連串的話語。
“小景?”不二很深邃地給了個笑容,瞅了瞅小光說到,“真是有趣的稱呼吶!”
不理他們,我期待地看向跡部:“吶吶,小景,沒有麼?”然後又想起什麼說到:“哦,對了,學費師傅居然有呢,所以,不用小景幫忙申請減免了!”最後結論:“所以,小景,是不是真的該有獎勵?”
半天沒有反應,我沮喪:“沒有嗎?那算了!”真是小氣,我垂頭喪氣地走向蔽日:“哥哥,要不我們先回家吧!”
伊藤信司開口:“這位四方寺的……不介紹一下麼?”
蔽日隨着他的話很詭異的笑了一下,手上一個翻轉,我能明確地看到有點點的靈光組成了一個詭異的符文,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藉機拍散那個符文,頭冒冷汗地說到:“哈~哈~,不用了,天都不早了,我們回去了啊,還有事情的呢!”嘴裡說着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的話,拉着蔽日轉身跑了!
覺得離開伊藤家的宅邸有點距離了,我氣喘吁吁地停下,很鬱悶的說到:“蔽日,剛剛那個是什麼?你難道跟伊藤家有仇麼?”
蔽日很氣定神閒外加無辜的說到:“沒什麼啊,剛剛我只是練習了一下靈力驅動咒語的熟練程度,靈是不能隨便攻擊人的,小風那麼緊張幹嘛?”
哇靠!這麼無辜幹嘛,搞得跟我欺負了他似的,我無語!
蔽日很經典的笑了一下:“呵呵,有人來找小風了呢,我不打擾,先走了哦!”直接成靈的狀態,然後飛走了。
我茫然,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轉身是小光。
我默然地看着小光一臉的冷然,我扭頭,走人——要兩天不理他的,絕對要堅持!
走出去一步,人就被帶到了熟悉的懷抱,我僵硬地站着,頭頂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我的心裡又一陣不舒服涌了上來,我退出了他的懷抱,定定地看着他!
“對……”遲疑了很久,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趕在他第一個發音出口,就擺手揮掉了他的話:“不用道歉,你本來就沒有錯,是我撒謊了!”
不等他有反應,我繼續說到:“四方寺蔽確實不是師傅的親戚,伊藤靜說得對,按照正常的定義,我確實是個孤兒,沒有錯!所以,他當然也不可能是我的哥哥。”
頓了頓,我接着說到:“而且,他是誰,以後可能會出現的某些人是誰,我都是不能說得出他們是誰的,哪怕我知道。”最後我強調:“但是他們,我確實是要叫哥哥,或許有些人是姐姐,弟弟還是妹妹都不一定的!” 這是事實,但是我的心裡一股澀意止不住的涌了上來,感覺嚴重的不好。
“其實我也是任性的吧!”我擡頭,今天晚上第一次正視小光,望着那熟悉的容顏,心底的澀意卻是有增無減,“我希望你能跟師傅,跟哥哥一樣不問理由的對我好,相信我,哪怕我有事情說謊了,或者是瞞着,或者我做了壞事也好!”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今天白石番士說四方寺的人都是超級護短的時候,我一點都沒有生氣或丟臉的感覺,心裡是止不住的高興呢!”
半天沒有反應,我欲伸手撫住那熟悉的容顏,最終,手停在了半途垂了下來,我無力到:“如果你永遠只是小光該多好,我如果沒有走出四方寺該多好,或許,你就不會是那冷得讓人不由自主害怕的手冢國光,或許就不會知道有哥哥他們,或許……”間歇性不安全感全面爆發,我勉力壓下了那被我很久前就鄙視過的感覺,笑笑:“抱歉!”
稍微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笑道:“本來今天已經對哥哥豪言壯語要不理小光兩天的,結果還是說了那麼多的話,果然小光的魅力是無遠弗屆啊!”
“不要害怕!”堅定的聲音響起,我被緊緊地納入那個熟悉的懷抱,“小風,不要害怕。是我不好!”
我稍微吸吸鼻子,笑着說到:“沒有呢,是我想多了而已。手冢國光可是一個銘牌,是絕對的保障呢!”
“小光,我永遠是小光!”聲音溫暖而堅定,我回抱住小光,沉默……這是不可能的呢,你只能永遠是手冢國光呢!
“喲,青春真是熱情啊!”師傅脫線的聲音從邊上插了進來。
轉身,就見師傅一臉八卦地站在不遠處,邊上是——小光的爺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