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不過那是秘密!”我一句話就封死了師傅欲問出口的話,然後轉個話題問師傅:“師傅,精市怎樣了?”
“那小鬼沒事了!”師傅沒好氣的回答, “他正好醒來出病房, 你就進來了, 感覺他醒來就是特地給你騰地方的一樣, 真是晦氣!”
“師傅!”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打斷他無故的遷怒,“這又不關他什麼事,他也是我朋友, 你可不能無緣無故惱他,再說我現在不已經沒事了麼?!”
師傅撇了撇嘴, 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 只是給我整了整衣服, 就把我抱了起來,嘴裡唸叨着:“我們走了, 走了!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今天就回東京,今天就回四方寺,死也不來這個地方了!”
我思索應該怎樣才能緩和下師傅那無厘頭的憤怒,這個病房裡唯一的淺間院長是絕對的指望不上了, 我只能任由師傅抱着起身離開加護病房……
一隻紙鳥飛了進來, 止住了我們的步伐, 我有點茫然地伸手接住了那明顯是朝着我們飛來的紙鳥, 一瞬間紙鳥就變成了一疊奇怪的東西, 耳邊也傳來了青衣很禍水的聲音——
“小風,再過半個月左右就到你的生日了, 這麼多年都沒有好好給你過過生日,這一次,乾脆將你的生日和祈福一起吧!這是請柬,小風看着神奈川有什麼喜歡的朋友就給吧,東京的就回來再給了!”
我有點茫然地看了看手上的請柬,那上面花紋花哨而華麗的段數直逼跡部的邀請函,別的沒看清楚,那上面偌大的四方寺標識我還是認識的,我有點茫然地望向師傅:“師傅……”
師傅乾咳了兩下,有點頗不自然的開口:“就按照青衣說的,風兒看着喜歡給好了!”
我撇了撇嘴,有點敬謝不敏的開口:“這個請柬肯定是織素設計的!”師傅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我抽了一張請柬轉手遞向淺間院長的方向:“淺間院長,生日會的時候很希望您也能來!”
“幹嘛給他!”師傅一個劈手奪過請柬,而淺間院長本來還挺高興的表情立刻沒了。我翻了個白眼,警告性的開口:“師傅!”
“好嘛~好嘛~”師傅撇了撇嘴,不甘不願地遞過了手上的請柬,還警告性的對着淺間院長開口:“早點到!準備好大份的禮物啊!”
淺間院長很用力的點頭保證,而我則給了他一個“千萬不要理師傅”的表情,接着我就被師傅抱着走出了病房……
“師傅,我們真的就這麼走回四方寺麼?”我有點黑線地看着師傅不停走往醫院門外的腳步,不可思議地問道。
“怎麼會?”師傅回答的理直氣壯,“出了醫院不是有計程車麼,我身上有錢,實在不夠也可以喚陶裡!”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我是不可能拉回師傅已經犯倔的主意了,只能認命地趴在了師傅的肩上,清吁了一口氣,心裡暗道:不明白的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再弄明白吧!
可是沒走出去百米,師傅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我奇怪地轉頭,卻發現,我們的去路上攔着真田一家人,而且是明顯處於憤怒中的一家人,所有的人都怒視着師傅……
似乎他們如今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凡是類似跟師傅交涉的狀態都由真田媽媽出面,真田媽媽深呼吸了一下,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教養很正常的開口:“齋藤師傅,小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她需要再休養一段時間!”語氣中是抑制不住的譴責。
師傅大手一揮,很大意的開口:“風兒已經完全好了,而且就算要休養,回四方寺,我們會更加照顧好她的!”
“齋藤師傅!”真田媽媽的語氣裡的怒意怎麼也按奈不住,語氣也硬了起來,“小風剛剛纔從加護病房出來,而且剛剛她都沒有脈搏了,這樣的情況怎麼能出院!”
“你知道什麼!”師傅也怒了,“風兒是我一手養大的,她的情況你們能比我清楚?!現在緊張她了,當初你們又到哪去了!那時候她才那麼一點點大的時候,你們又有誰來找過她!”
真田一家人一陣的沉默……
師傅似乎所有的怒意都一起爆發了:“跡部那一家子我也就不說了,至少他們一直在找風兒以及風兒的母親。可是你們呢!當初跡部冰姬帶着風兒到你家門的時候,你們又是怎麼對待她的,如果不是你們那樣不冷不熱的態度,跡部冰姬她能那麼失望到絕望到撇下才剛滿月的風兒就去找你們那個什麼真田信長麼!哼~~”
師傅重重的一哼,哼得真田一家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息,哼得我心裡也是一緊:本來我是想等以後才搞清楚我的父母之間那些個陳年舊事的,但是現在似乎不用等以後了!半晌,仍舊是真田媽媽開口,只是她的聲音裡少了些剛剛的強硬和憤怒,帶了些無奈與懊悔:“齋藤師傅……”
“不用說了!”師傅很乾脆地打斷了她欲出口的話,“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只不過念在你們是風兒父親的家人份上,念在風兒的身上終有你們的血脈,念在風兒也會想念血脈親情,我才容忍你們以及跡部他們一家子所謂的認親!可是我也早就明確地告訴過你們,風兒她姓四方寺,不管是過去、現在、將來,別說跡部冰姬以和真田信長現在不在這世上,就算他們現在還在世,就是他們自己親自來要,我也不給!而且,風兒的病已經好了,其他會出現的狀況也不是醫院能解決的,四方寺會對她負責,四方寺也會保她一生平安的!”
師傅頓了頓,繼續:“四方寺是什麼地方,我想這不用我多說了吧。而且我相信,如果不是你們早清楚四方寺是什麼地方,當初跡部那小鬼確認小風的身份的時候你們就已經來要人了,而不是在現在以‘四方寺給風兒帶來了麻煩’這樣的理由來要回風兒!風兒願不願意喊你們那些所謂血緣的稱呼完全在她,可是既然她也願意待在四方寺,最後一次通知你們,你們也可以當是警告:風兒她姓四方寺,是四方寺的主人,永遠!”
一席話擲地有聲,說完,師傅毫不猶豫地就抱着我走了出去,而在場所有人都沒能插得上話,包括我……我心裡唯一的念頭是:難道這纔是四方寺齋藤、四方寺主人的真正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