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恩愛?”
簡遲淮不氣,也不惱,“那你想和誰?”
褚桐坐進車內,手裡還抱着那個箱子,“這樣請我回易搜,加工資嗎?”
簡遲淮發動引擎,目光透過內後視鏡朝她掃了眼,“想加多少?”
“最起碼百分之二十吧。”
“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簡遲淮沒有如她的願,“你在這個公司,能有幾個錢?”
“你別管我現在的工資多少,是你請我回易搜的,這纔是關鍵。”
“加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五!”
“十。”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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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要麼就維持原樣。”
褚桐嘴一勾,百分之十,也有不少錢了,“好吧,成交。”
“原來你這樣愛錢。”簡遲淮回她一句。
“錢是好東西,誰不愛?”褚桐傾過上半身,盯着簡遲淮的側臉看。“你別說你不喜歡。”
男人餘光睇見她這幅樣子,耍了個壞心眼,腳尖輕點剎車,由於坐在後車座沒系安全帶,褚桐上半身往前,一下擦過簡遲淮腰際,男人輕拍她腦袋,“坐回去!”
褚桐嚇出身虛汗,“簡遲淮,你故意的吧?”
“繼續剛纔的話題,我沒說過我不喜歡錢。”
“那就是了,”褚桐坐回原位,“你那句,原來你這樣愛錢,我還給你。”
“我喜歡,但我不缺。”簡遲淮駕着車,目光時不時看向褚桐,“何必跟我糾結百分之十的工資呢,你要想,我把全部的財政大權交到你手裡。”
“給我做什麼。”她避開視線,趕忙轉移話題,“待會回易搜,我想低調點,直接去民生部就好。”
“好,隨你。”簡遲淮說着,加快車速向前,來到易搜,褚桐執意要自己進去,簡遲淮將她放在門口,看到褚桐往裡走,簡遲淮停了車,跟在後面。
易搜的正門,是挑高兩層的大廳,氣勢恢宏,褚桐站在外面進不去,簡遲淮來到她身邊,他按了下指紋,跟前的玻璃門徐徐打開,褚桐想跟他拉開距離,她抱着盒子快步往裡面衝,卻猛地聽到一陣整齊的聲音傳到耳中。
“歡迎老闆娘!”
褚桐手一抖,箱子差點摔到地上,她擡頭看去,不由倒吸口冷氣,要知道易搜的大廳可是敞亮無比的,如今,卻黑壓壓排滿了人,從門口一直到電梯那邊,左右分開站。民生部的主編過來,手裡抱着束巨大的花,“老闆娘,歡迎你回來。”
褚桐手抖啊抖啊,這個仗勢實在嚇人,她不說低調嗎?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她臉色酡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貼心的同事上前,替她抱過盒子,“老闆娘,辦公桌一直給你留着呢,主編說要單獨給你安排個辦公室,走吧?”
“不用不用,”褚桐擺着手,乾笑連連,混在人羣中的秦秦朝她擠眉弄眼,褚桐尷尬極了,“你們別這樣。”
“真沒想到,我們老闆居然早早就結婚了,而老闆娘居然就是我們同事!”主編上前,將花束塞到她懷裡,“以後還要老闆娘多多照顧。”
褚桐看到各部門的領導都出來了,她雙腿發軟,看向旁邊的簡遲淮,男人不等她問話,直接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華經理令人安排的,一個個上班時間出來瞎晃,煩!”
他丟下句話,徑自離開,褚桐餵了兩聲,他不理睬,她眼見他的身影從專屬電梯內上去,然後就把她一個人扔在了這!
秦秦第一個跑上前,“褚桐,你居然是簡太太,啊啊啊啊啊,太不可思議了,請允許我尖叫幾聲。”
“沒這麼誇張,”褚桐爬過樓,跳過牆,可面對這樣的一幕,她反而露怯了,“大家別這樣,我還是褚桐,我就想本本分分做好我的工作。”
主編走過來,“一定,我們一定會配合你。”
秦秦挽住褚桐的手臂走,她知道褚桐不自在,“別板着臉啊,笑一笑,老闆娘呢!哎呦,想想就美,好有錢,關鍵老闆好帥,褚桐,你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
是啊,誰都這樣說,褚桐也聽得習慣了。
簡遲淮乘坐電梯上去,華經理在辦公室門口等他,看他過來,替他推開辦公室的門,等簡遲淮進去後,華經理才緊隨其後,“四哥,您吩咐的事我已經着手讓人安排了。”
“我看到了,”簡遲淮走到窗邊,雙手背在身後,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爬上來,“做得好。”
華經理眼裡也含着笑,“時間不夠,不然的話,應該準備些禮炮。”
“那就現在去吧,離下班時間還早。”
華經理有些吃驚,盯着簡遲淮的背影,“好。”
他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畢竟這種幼稚的行爲,他覺得不是簡遲淮的作風,但簡遲淮居然當真了,而且讓他準備去辦?華經理退出辦公室,簡遲淮聽到關門聲咔嚓傳到耳中,他負手而立,定在那的身影修長挺拔,有一種霸氣睨望的優越感。他眼簾輕闔,似乎卸下了一副很重的擔子,那種滿足和愜意全都表現在臉上。
從兩人車禍的那天起,他就自導自演、編織了一張巨大且嚴密的網,褚桐一步步走進來,最終想要轉身的時候才發現,這張網居然連一個漏洞都沒有。而網口就掌握在簡遲淮手裡,褚桐呢,事到如今,怕是還覺得這樣走來是不得已之下的‘萬全之策’。她傻氣,他也不怪她,挺好的,簡遲淮喜歡這樣。
褚桐是被一幫人簇擁進辦公室的,好多人沒輪到去大廳,畢竟易搜的員工那麼多,一個廳都站不下,她們就擠在民生部的辦公室外張望。褚桐覺得自己好像進了動物園,秦秦替她將東西放到桌上,“我忽然想通了,我說我怎麼能回易搜,是你跟老闆求情的吧?”
褚桐想讓她別添亂了,“有些事,我以後跟你解釋。”
主編過來,客客氣氣的,“簡太太……”
“別,”褚桐忙擺手,“還是叫我褚桐吧,別的稱呼都讓我很不自在,再說,我回民生部,我還是個小記者,千萬別給我特殊待遇。”
“你真的還想留在這做記者?”
“當然,當初爲了進民生部,我也做過很多努力,我不喜歡閒職,我喜歡出去跑新聞,”褚桐生怕主編有所擔慮,緊接着又說道,“我跟簡遲淮也商量好了,你看,剛纔不是他把我接回公司的嗎?他支持我跑民生。”
主編聽了,點點頭,“好吧。”見人都圍在這,她拍下手,“好了好了,都回去工作,當着老闆娘的面還敢偷懶嗎?”
一幫人鬨笑着散開,秦秦也暫時回到工作崗位上,褚桐收拾下東西,回到易搜後,她總算能大展拳腳,她要將器官買賣的資料重新收拾起來。
下午,臨近下班時分,褚桐接到個短信,“來我辦公室,一起走。”
她回了兩字,“不用。”
“你沒開車。”
褚桐盯着電腦,聽到提示音看眼手機,然後回道,“我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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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簡遲淮那邊就沒了聲響。下班的時候,秦秦想約褚桐吃飯,但她剛回來,手頭有不少的事,就推脫了。褚桐揹着包離開,一路上,那簡直是接受了一羣羣人目光的洗禮啊,來到公司門口,簡遲淮的車沒走專車通道,居然開進公司大門,就停在不遠處。
褚桐要去打車,忽然一陣尖銳的聲響傳出,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失控大叫。
一束束禮炮衝至半空,速度極快,五顏六色,猶如鮮花瞬間怒放,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美,褚桐心有餘悸,手掌壓着胸口,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木了,還來!
門口聚滿了易搜的員工,褚桐擡着頭,如今的天,黑得比較早,煙火的絢爛在極致的黑色映襯下顯得優美且神秘,這個架勢,比今早那個還要壯觀十倍。褚桐立在人羣中,她面對這樣的場合毫無經驗,她覺得尷尬、也有難堪,但居然還有那麼絲小虛榮被滿足的興奮感。
“看,看,那就是老闆娘!”
“真的嗎?”
“必須啊,早上主編她們都去迎接了,可惜我們是小透明,沒看到。你看這仗勢,老闆夠用心的啊……”
褚桐握緊手裡的包,她聽到身後有聲音響起,“走走,華經理說了,今晚有事慶祝,公司臨時決定聚餐,豪華海景酒店的自助晚餐啊,位子都訂好了,走吧!”
“哇塞,真的啊!”
“神吶,那個地方老貴了,我結婚紀念日都沒捨得去吃……”
不少人即將出來,褚桐先一步下了長階,這個時間點,她去外面休想攔到車,可她不想留在這被人‘觀賞’,她快步走向簡遲淮的車,車門沒鎖,她拉開後坐進去,果然見簡遲淮在裡面。
“簡遲淮,你爲什麼……”
男人沉着臉望眼窗外,“華經理搞什麼,心思不用在正道上,一天到晚倒是會哄女孩子開心。”
褚桐將後半句話吞嚥回去,“華經理做事,難道不用通過你?”
“有些事,我都全權交給他了,他以爲這樣是浪漫的,”簡遲淮扭過頭看向褚桐,“你覺得呢,你喜歡麼?”
“不喜歡!”褚桐毫不猶豫道。
“我也不喜歡。”簡遲淮再度別過完美無瑕的側臉看向窗外,嘴角有個小動作,不喜歡就對了,不然,她怎麼能避難避到他車上來?
簡遲淮發動引擎,車子徐徐開出去,褚桐看到公司門口的人還沒散開,她單手支起腦袋,“沒想到,公開以後會是這樣的。”
“這些算什麼?”簡遲淮手指合着車內的輕音樂,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你得適應,得習慣。”
褚桐看了眼外面的路標,這是要送她回去的路,她輕打個哈欠,眯了一會,車子就進入小區,待它停穩之後,褚桐和簡遲淮雙雙下車。褚桐拍上車門,“你還不回去?”
“好久沒見到爸媽,我上去打個招呼。”
褚桐揹着包走到簡遲淮跟前,“我姐姐應該是不想見到你的,你還是回去吧。”
“打個招呼而已。”簡遲淮說完,徑自朝着單元內走。
褚桐追上前,一路上都是忐忑的,來到家門口,褚桐拿出鑰匙開門,簡遲淮跟她走進去,褚桐換好鞋,朝簡遲淮看看,最終從鞋櫃中替他拿了雙拖鞋。
李靜香還在廚房,卻高聲喊道,“桐桐,遲淮,你們來了啊?”
褚桐吃了驚,朝簡遲淮看看,男人這會沒有刻意隱藏任何的表情,“我事先打了電話來的。”
“你!”
一扇房間門打開,褚玥晴從裡面走出來,“你們剛下班吧。”
褚桐走過去,生怕褚玥晴情緒激動,“姐。”
“坐啊,”褚玥晴朝簡遲淮點下頭,“別客氣,我去泡茶。”
“不用了,”褚桐拉住她的手,“不用忙,馬上就要吃晚飯了。”
褚吉鵬稍後也回到家中,他們對簡遲淮還是客客氣氣的,晚飯準備好後,褚吉鵬拿出瓶酒,簡遲淮起身接過,“我來吧。”
他替自己和褚吉鵬倒上一杯,褚桐坐在褚玥晴的身旁,這會的褚玥晴同正常人無異,褚吉鵬喝了兩口酒,膽也放開,“遲淮,你和桐桐的關係都公開了,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我想把她接回半島豪門。”
褚桐擡起視線,褚吉鵬和李靜香對望眼,潭底寫滿欣喜,“我們也有這個想法,小夫妻倆總是分開住,不好。”
“對,”簡遲淮接過話,“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簡家和褚家的關係,再說,褚桐也承認了,我們夫妻之間畢竟沒有什麼大事,所以……”
追根究底,還是褚桐的那個聲明,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用腳踢了下簡遲淮,也不過是用腳尖輕撥下而已,卻沒想男人竟蹙緊眉頭,“痛,你踢我做什麼?”
李靜香一個眼神掃向褚桐,然後往桌子底下看看,她一腳踢在女兒腳背上,褚桐痛得呲牙,李靜香說道,“哪裡學來的!”
“媽,我沒怎麼着他。”
“待會收拾東西,跟遲淮回去吧。”
褚桐握緊筷子,“你幹嘛呢,我住在這不好嗎?”
褚玥晴小口吃着飯,沒有參與進這個話題中,她總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很容易被人忽略掉。簡遲淮跟褚吉鵬輕碰杯,“爸,媽,以前有很多事,是我考慮不周,這次的事情影響太大,我自然相信那篇報道跟褚桐沒關係。她能主動站出來幫我,同意公開我們的關係,就說明她心裡還是有我的。”
褚桐不由吱聲,“那新聞不是我寫的,是你讓人準備的。”
“代筆而已,但卻是你的意思,也是你點頭的。”
“我……可是!”褚桐張張嘴,又啞口無言,李靜香同意地點頭,“這次的事,我和你爸也挺意外的。桐桐,以前的事再也別提了,我們應該往後看,就像遲淮說的,患難見真情,你站出來發了聲明,就說明你已經放寬心了,如果沒有感情,你至於這樣嗎?而遲淮呢,一樣的道理,當初你們兩個結婚,簡家是要求不公開的,他要心裡沒你,就不會同意你發聲明。”
褚桐哭笑不得,更無法解釋,“媽,不是我要發。”這話的意思,怎麼成了是她主動要和他好呢?這下棋的人誰啊,真真下得一盤好棋。
“行了,面子能值幾個錢啊?再說都是一家人,你是女孩子,先示弱討好也是應該的。”
簡遲淮棱角有致的脣瓣輕抿,組合在一起的五官俊朗非凡,這種人,最會討女人的歡心,尤其是丈母孃這種,簡遲淮一笑,五官越發生動,“是,媽說得對。”
還說的對!褚桐眼睛瞄了瞄,旁邊的褚玥晴吃完大半碗飯,覺得肚子已經撐了,她放下碗,“其實,我也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們。”
褚桐扭頭看她,“姐,你有什麼消息?”
其餘幾人也都將目光投到她臉上,褚玥晴抿了抿嘴角,有些羞澀,又有些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我和顧清回,正在交往。”
“啊?”褚桐下巴都快掉了,雖然之前有過這方面苗頭,但沒想到居然會成真,“真的嗎?姐。”
“嗯,”褚玥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你們別這樣看着我啊,我病都好了,也不會再認錯人,顧醫生跟了我這麼久的治療,跟我最親近的也是他,我確定這種感覺不是依賴,你們別擔心我。”
褚家父母自然是開心的,顧清回家世好,人又好,但多多少少會有擔憂,“玥晴,你能和顧醫生談,我們非常欣慰,但你這樣……他家裡人能同意嗎?”
“爸,清回他媽媽在他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後來,他爸誤殺了人,一直到現在還沒出獄,我們一直以爲他家世優渥,是因爲有家裡的庇佑,卻沒想過,他從小就是孤零零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李靜香朝褚吉鵬看看,她心情跟着沉重,“那你們就好好談吧,你告訴他,他家裡的事我們不看重,只要他對你好,能給你幸福就好。”
李靜香說到這,情難自禁,側過臉輕拭眼角,她也知道她虧欠這個女兒最多。這會,褚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姐,我很高興看到你這樣。”
“我也是,我也很高興看到你們這樣,如果爲了我的事而邁不過這道坎的話,大可不必。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我沒看清楚人,以至於栽了這麼大的跟頭,但連我都尚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何況是你呢?”褚玥晴目光望向對面的簡遲淮,“我少了一個腎,但我活的好好的,這就夠了,而我的另一個腎救活了一條命,事後想想,也挺奇妙的,桐桐,我現在清醒得很,我要和顧清回好好談場戀愛,我要重新開始生活了。”
褚桐眼眶內的淚水沒忍住,刷地淌落,“姐,你真的好了。”她上前擁抱住褚玥晴,“以後,再也別糊塗了,我喜歡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不會了,”褚玥晴手掌在褚桐背後輕拍,“我的治療還會繼續,我會完全恢復的。”
這麼久以來,這應該算是吃得最有滋有味的一頓飯了。
褚桐說說笑笑的,拿過簡遲淮的酒杯,說也要喝兩杯。那是五十二度的白酒,她今天高興,酒灌下去都沒感覺,李靜香怕她喝醉,輕拍她肩頭,“別喝了,又不是大老爺們。”
“媽,讓她喝吧,”簡遲淮說道,“她高興。”
“是,”李靜香坐回位子上,“你們這樣僵着,我們看着也難受,現在好了,玥晴有了自己的幸福,你們兩個又公開了關係,我心裡的這塊大石頭總算能落下。”
褚桐有些醉意醺醺,她指着對面的簡遲淮,“你出事了,我去幫你,還發那樣的聲明,搞得我們兩的關係人盡皆知,然後……我姐好了,爲什麼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好像都理通了呢?不對,太不對勁了,簡遲淮,你想想,我之前那麼想不通啊,爲什麼現在所有人都在說,我們兩應該好了呢?”
簡遲淮眼裡含着溫潤笑意,看向褚桐的目光柔得能滲出水來,“那你覺得呢?”
褚桐看向旁邊的褚玥晴,“姐姐,但你的兩年呢?誰來償還你?”
“你啊,就是拗,”褚玥晴伸手握住褚桐的手,“我的兩年,你已經幫我償還了。”
“我?”
“是,要你以償還債務嫁給一個對你來說完全陌生的人,這還不夠嗎?你能愛上他,是你自己的造化,如果不能,也是折磨。所以不代表你得到幸福,對我來說就是不公平,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褚玥晴的這幾句話,說得褚桐心裡又酸又甜,她鼻尖發酸,眼眶通紅,不由站起身來,“我先去洗把臉。”
來到洗手間,褚桐打開水龍頭,用手掬把冷水撲到臉上,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跟來,隨後門被關上,她的腰也被人摟了過去。
她眼睛睜不開,只得直起身,她伸手要去拿毛巾,卻被男人扳過肩膀,嘴脣上一陣壓迫的溫熱傳來,褚桐整個人被他推到鏡子上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