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將店內的忍者解決掉後便衝到屋外,正好看到藍鳳凰被黑衣忍者用鐵鏈鎖住了四肢和脖子。他知道只要相救稍遲,藍鳳凰肯定會被那些忍者五馬分屍,遭受斷肢裂體之厄。
但他還沒來得及趕過去相救,卻見藍鳳凰的身體突然爆散數百隻黑霧蝙蝠,掙脫了手腳上的鎖鏈,飛到任盈盈身邊,重新凝聚成了人形。
“盈盈!”令狐沖急忙跳過去。
“令狐沖!”任盈盈心想,令狐沖趕來了,這些忍者必敗無疑。
服部千軍顯然沒料到藍鳳凰的奇遇偶得的功法如此神奇。但他也沒氣餒,畢竟殺藍鳳凰只是順帶,抓住任盈盈纔是今晚的首要任務。
嶽靈珊將店內那些被毒蛇咬傷忍者的解決掉,追出來站到令狐沖身後。
服部千軍突然揮手一劍:“旋風斬!”
“劍氣,快躲!”令狐沖一腳踹在師妹屁股上,然後摟着任盈盈的肩膀,藉助反向力運轉輕功跳開,避開了這道凌冽的劍氣。
“哎呦——”嶽靈珊撲倒在地上,捂着屁股,回頭看向師兄,生氣道:“見色忘義的傢伙!”
令狐沖將任盈盈扶好:“藍鳳凰,你們去對付其他忍者。我來會會這位高手!”
任盈盈急忙說:“令狐沖,這人的劍氣十分厲害!”
“劍氣,我也會!”令狐沖飛身上前,喊道:“白虹貫日!”內力化作劍氣聚集在劍刃上,像白光一樣噴射出去。
服部千軍轉身避開,順手一劍:“連環斬!”他的劍氣無形無體,常人肉眼根本無法分辨。
令狐沖下意識扭頭,耳旁的長髮被無形的劍氣切斷,飄落到地上,不由心驚:“好厲害!看來用華山劍法是對不了你了。看我這招——蕩劍式!”
他長劍點地,借住劍刃上傳來的力道,追上了服部千軍。
“嗯?”服部千軍見他劍法突然變得如此怪異,不敢輕敵,“鬼輪斬!”
似是有悽烈的惡鬼哀嚎迎面吹來,令狐沖趕忙出劍:“破劍式!”他揮劍將迎面飛來的劍氣擊散,手中長劍去勢不減,徑直朝着服部千軍心口刺去。
服部千軍一轉身,分成三道人影避開了這一劍,落地後三道人影又迴轉,合三爲一。
“落劍式!”令狐沖身體倒懸,從空中落下,直刺服部千軍頭頂,速度極快。
服部千軍知道這下避無可避了,趕忙結印:“甲賀遁法!”身體嗖的一下遁入地底。
令狐沖以劍刺入地面,卻發現對手消失了。心中正驚訝,身體還沒落地,服部千軍卻又從另一邊的土中突然躥出。
任盈盈急忙大喊:“令狐沖,小心他的子母劍!”
服部千軍這一劍從下往上撩劈令狐沖,劍柄末尾的鎖鏈上還連着一把短劍從側面飛出,攻下他向的背後。
令狐沖如果現在落地,必被短劍穿心,如果不落地又會被長劍砍中。就在這危急關頭,他忽然凌空旋轉,腳踏虛空,憑空借力,朝着服部千軍對衝過去:“浪劍式!”
服部千軍只覺劍光無數,如海浪般撲來,無孔不入。如果自己以傷換傷砍中對方一刀,頂多將其重傷,自己卻會被緊接而來海浪般的劍光撕成碎片。一傷一死,心中有了計較。他揮劍格擋,將忍者劍舞成圓輪,密不透風。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兩人飛在半空中,刀劍交擊,火花直冒。
令狐沖由於是半空借力,後勁不足,最終落下地面;服部千軍反而在刀劍交擊中,接着力道飛上高空,伸手從腰後一掏,甩出一把手裡劍。
面對鋪天蓋地射來的暗器,令狐沖並未躲避。
李加隆坐在屋頂,觀察着令狐沖施展的劍法。
這電影版的獨孤九劍和原著中的獨孤九劍完全不同。
原本的獨孤九劍分爲:破劍、破刀、破槍、破鞭、破索、破掌、破箭、破氣,以及總決,共九式。前八式用以體演總訣,共有三百六十種變化。
電影版的獨孤九劍,真的就只有九招劍式,一旦施展,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攻敵之不得不守,不是敵死就是我亡。當真的亡命劍法。
也難怪電影劇情的結尾,令狐沖面對東方不敗射來的飛針,竟連擋都不擋,因爲根本沒法擋,最後還是東方不敗對他動情下不去手,撤走了飛針,反而被他刺了一劍。
此時令狐沖已經施了四劍,分別爲:蕩劍式、破劍式、落劍式、浪劍式。其後必然還有五劍未出。
面對鋪天蓋地射來的暗器,令狐沖直接跳起,長劍一揮:“挫劍式!”
一團濃厚的劍氣向風牆一樣將那鋪天蓋地的暗器吹的七零八落。接着他又是喊道:“撩劍式!”
令狐沖整個人如騰龍升空,拔地而起,刺向天上的服部千軍。
服部千軍何時見過這種不要命的劍法,面對甩不掉,避不開,擋不住的劍招,只好再使分身術,身體一轉,又變成三人,將令狐沖圍住。
被三個一模一樣的服部千軍圍住,令狐沖卻並未慌張,他似乎早有預料,只聽一聲輕喝:“離劍式!”
他的長劍頓時脫手,以極快的速度繞着周身旋轉,同時朝着三方攻去。
“可惡!你這到底是什麼劍法!”
“獨孤九劍!”
“我跟你拼了——噬魂鬼斬!”
服部千軍大喝一聲,本是無形無體的劍氣忽然變成了紫黑色,似有冤魂纏繞在他劍身,徑直朝着令狐沖劈去。
令狐沖察覺到服部千軍想要一命換一命,自然不能再用之前的劍招和他對攻,獨孤九劍雖然有進無退,但劍招的目的畢竟不是爲了同歸於盡。
於是,他終於使出了第八劍:“亂劍式!”
令狐沖的身影忽然虛化,變得不可捉摸,剎那間分出七八道劍影朝四面八方刺去。
服部千軍的鬼斬劍氣飛出,但因爲無法鎖定令狐沖所以沒有砍中他,紫黑色的劍氣在地上劈開一道巨大的裂口。
而此時,令狐沖的劍卻不知在何時已經刺在了他身上,洞穿了他心口。
常人遭此重擊,必定命喪當場,可服部千軍卻沒死掉。他快速從後腰掏出一柄六角手裡劍。
就在令狐沖以爲服部千軍又要丟暗器,準備躲避的時候,卻見他猛地將手裡劍往地下一丟,口中喊道:“鬼輪閃!”
半空中的服部千軍忽然又生出一股力道,筆直飛上天去,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令狐沖!”任盈盈趕忙上前,“你有沒有受傷?”
令狐沖笑着搖搖頭:“這東瀛人的功夫好生厲害,招式詭異多變。和我們中原武林的功夫完全不一樣。”
任盈盈說:“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可能已經被他抓走了。”
令狐沖說:“放心吧,沒事了。”
嶽靈珊跑過來說,生氣道:“師兄,你就光顧着救她,都不顧着我了!”
令狐沖伸手在師妹頭上揉了揉:“你功夫了得嘛,你能應付得來的。”
突然被他這麼一誇,嶽靈珊得以的翹着鼻子:“可不是嘛。”
任盈盈笑了笑,覺得嶽靈珊單純的可愛。
看戲的李加隆暗道一聲可惜,這服部千軍也太不經打了,竟然沒有把令狐沖的最後一招劍式給逼出來。
他放開心靈探索,追着逃走的服部千軍。
服部千軍利用忍術“鬼輪閃”飛到天上。泛着只是障眼法,他乘人不注意落地後便逃離了野店外的樹林。
他將心口被令狐沖刺破的經脈封住。常人受此重傷,肯定早就死了,但他因爲身懷忍法秘術,這才逃過一劫。雖然心脈被刺破,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只要回去使用忍術修養調理三個月,就能將其復原,再修養半年,功力就可以恢復如初。
他心中憤恨,下定決心再見到令狐沖,一定要殺了他。
他正踉蹌着往前走,想着趕快返回日月神教勢力下的浪人營地療傷,走着走着,忽然發現前方的道路上,一個高大的長髮男子一聲不響的擋在道路中央。
因爲是背對着月光,服部千軍看不起這男子的長相,只是從穿着上來看,似乎和自己一樣的東瀛人。
但對方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裡,擋着自己的去路,想必肯定是來者不善。
他一隻手捂着心口的劍傷,一隻手掏出腰上的短劍,倒持着橫於身前,暗暗戒備。
兩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僵持了好一會兒,服部千軍腳下已經溢滿了粘稠的血水,再拖下去傷勢肯定會加重。
這時對面那長髮男子,突然開口用日語問候道:“千軍,好久不見啊。”
聽那長髮男子的聲音,服部千軍睜大了眼睛,嘴裡無意識的發出“呃呃呃”的聲音,片刻後緩過勁,問道:“你是築摩小四郎?”
那人擡起頭,迎着銀色的月光,露出半張臉,嘴角咧開,微微揚着:“十年了,你竟然還記得我啊。”
服部千軍垂目,低聲問道:“你爲什麼會來唐土,來殺我?”
築摩小四郎搖搖頭:“我們來這裡,可不是特意爲了找你。”
服部千軍眼睛一亮:“你們?”
築摩小四郎笑着說:“當然。畢竟德川家已經不復存在了。”
服部千軍鬆了口氣:“我現在效忠的是日月神教的東方教主,他有取得天下的雄心和實力。我可以將你們引薦給他……”
他正說着,築摩小四郎卻垂頭笑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
服部千軍咬着牙,問:“你笑什麼?”
築摩小四郎說:“可惜啊,真是浪費了你的一番情意。因爲我們已經效忠別人了。”
服部千軍一驚:“那裡來找我——”
“當然是爲了來殺你!”築摩小四郎直接了當的說。
突然一道閃光從服部千軍眼前一閃而過,他張大了嘴巴,眼睛死死瞪着築摩小四郎手裡突然多出來的一對鎖鏈相連的鐮刀。
他雙手捂着脖子,死死的捂着,卻還是止不住血咽喉上被切開的傷口噴出。
築摩小四郎甩着飛鐮,走上前,看着跪在地上拼命捂着脖子,口吐血沫的服部千軍,說道:“畢竟從你背叛伊賀,加入甲賀的那天起。對我們來說,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說着他便把服部千軍的頭顱割了下來,他的雙目也失去了神采。
築摩小四郎將那對飛廉刀刃上的血擦乾淨,然後收回腰後,接着拿出一張方布,將服部千軍的腦袋裹住,拎着滴血的包裹,轉身朝月光照射來的東方離去。
兩公里外的野店屋頂,李加隆躺在茅草上,看着天上銀色的新月,皺着眉頭:“伊賀?這個築摩小四郎在電影中可沒出現過。就算令狐沖給服部千軍造成的傷勢沒能殺死他,按理來說,在世界線的收束中,他也應該是被任我行用吸星大法吸食渾身精血而死纔對啊。怎麼會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伊賀忍者給殺了。故事線變得有些詭異了呀。不過貌似也更有趣了。”
客棧裡,任盈盈的手下的日月神教教衆死傷大半,最後還是在令狐沖和嶽靈珊師兄妹幫忙纔將客棧裡的死屍清理乾淨。
他們把忍者屍體全部丟到客棧外的林子裡,隨意的讓食肉野獸叼走;日月神教教徒的屍體,則挖坑埋了起來。
這次李加隆收穫了187條靈魂,其中140條是黑衣忍者的,47條的任盈盈死掉的手下的。其中不少忍者都被藍鳳凰的毒蛇咬到,毒發身亡而死,真正戰死的只有六十幾人。
將那些屍體處理好後,藍鳳凰這才爬上屋頂,坐在李加隆身邊,說:“師傅你剛剛有沒有想我要救我啊?”
李加隆頭也沒回,說道:“你不是自己解開束縛了嗎。如果這都應付不來,只能怪你學藝不精,死了也不可惜。”
藍鳳凰抱着膝蓋,笑着說:“我知道師傅您肯定是在說反話。你說不擔心,肯定就是在擔心,說死了也不可惜,肯定就是死了非常可惜。所以我很開心,一點都不難過。”
李加隆側目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心裡其實還是有些難過的,便沒再多言,畢竟老是打擊這孩子也沒啥用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