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這個困住人感情的地方
“不要以爲我就那麼點能力哦～”我的聲音在這片區域的上空盤旋, 火鳳的身影也一下消失不見，剛剛還能那從火鳥身上感覺到的強大靈力此刻隨着身影消失了。
千本櫻飄散在空中，朽木白哉神情如原來般平靜, 亦或該說是冰冷。但似乎隱約可以從那黑眸中看出有那麼一絲認真。
“如今只能倚靠躲躲藏藏嗎。”話語森寒卻透着譏諷, 話畢的同時比之前更強大的靈壓釋放了, 志波言鷲的身體一下趴在了地上, 撞得他鼻子深痛卻無法動彈, 乍得喊叫道：“快動啊！爲什麼不能動了！志波家的決不能讓一個小孩子搶去風頭！”
露琪亞和花太郎也好不到哪裡去，都堅持不了的下蹲。
“志波家！……”眼眸所及處對上的是不能動彈的志波言鷲，一剎那在地上的志波言鷲身體上已佈滿傷痕, “啊——”尖利的吼叫聲充斥上空。
“不要啊！白哉大哥！”露琪亞知道就算自己如何喊叫，仍阻止不了眼前的冰冷男人, 但就算一點點也行, 海燕先生, 你在看着嗎？
好想上前……好想上前，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的顫抖着。
海燕先生, ……我該怎麼辦？
千本櫻再次舉起，朽木白哉卻在零點幾秒的時間裡感覺到背後被輕輕的點了幾下，然後，身體僵硬了，本因向下揮動的手怎麼都砍不下去。
“不是叫你不要動他們嗎？！！本來還想點幾下的, 但似乎……”一開始的怒聲漸漸轉變爲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天空之上回蕩的, 接着, 我的身體就這麼突兀的讓所有人都驚異的出現在了露琪亞的身邊, 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我的身邊沒有那隻小鳥的身影。
“嘭——”的一聲, “流血流的太多了呢～”熟悉的音調傳進露琪亞的耳中，那小小的一瞬間出現在她身邊倒下的身影帶給她的是極度的震撼。
爲什麼要這麼努力？
爲什麼……
有人到這麼來呢, 希望不是敵人。最後的想法隨着眼瞼蓋住眸子的一刻停留在腦海，周身劇痛的感受也感覺不到了，迎接我的是無盡的黑暗。
沒有一絲光亮的世界我討厭，沒有一絲聲音的世界我也討厭，沒有一個人的世界我更討厭。
就像現在……
周圍什麼都沒有，什麼事物都沒有。
只是黑暗的包圍，可以看見我的手，卻看不到周圍有任何東西。寂靜的沒有一絲動靜，靜的如同死了一般，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怎麼尋找都找不到人，無論怎麼找……
四周圍着我的只是黑暗。
沒有了以前眼睛帶來的痛苦，如今要承受的卻是無聲的世界，安靜的讓人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所以說得到了的東西就必須付出代價。
以前是紫源珠造就的眼睛，如今的這眼帶來是完全相反的代價。
原先是疼痛的懲罰，現在是寂靜的代價。
抱膝而坐，把頭埋入臂間，我知道等醒了之後這一切就會消失，所以……等等就好，等醒了就好。
在天上已經體驗了很久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冬獅郎，好想……你在我身邊……
好想，好想。
另外，沒有冬獅郎的世界我最最討厭了。所以，我好希望醒來後就看到你呢。
——執務室
日番谷手拿着自願接辦五番隊業務的文件，擡眼看到的是醒來的某位長髮女郎，“睡醒了啊，松本！”
亂菊轉頭望着仍坐在椅子上的自家隊長，忽然道：“隊長……您一直在我的房間裡做什麼？”
十字路口外加半眯的雙眸，“笨蛋！執務室可不是你的房間，既然醒了就快點來帶我做，我快被搞累了……”
亂菊走到明顯表現的十分及其以及非常不滿的單手支着下巴的隊長身邊，“隊長，影線她……”話沒完已經被瞬間變得眼眸深邃的少年打斷，“松本！”那原本已經眉頭深皺的稚嫩臉上無疑皺更深了。
無言的接過到手的文件，忽的亂菊露出笑，弧度不知像誰的上挑起來，語調不知像誰的上揚起來，帶着點點調笑：“不是都說不要冬獅郎在皺眉頭的嗎？配上白髮就真要變老頭子了（liao）～”搭上自家隊長的肩，眉眼嬉笑。
冬獅郎先是呆呆的沒反應過來某位人士的有樣學樣，腔調學的還十足十，就是聲音差距太大，讓人感覺及其的忍俊不禁。
下一刻雙目噴火，路口橫生額頭，怒吼道：“不要鬧了！快拿走到自己的桌子上去辦！”
心中的那顆剛剛被聽到那名字而調起心卻因爲這個小玩笑而稍稍放下，只聽消停不了的松本繼續道：“不要不好意思啦，隊長真是容易害羞的人哦～我之後一定要告訴某人隊長的害羞密事，或者刊登在女協上也不錯～”再次拍拍日番谷的肩然後馬上走回到自己的桌旁，她可是知道發飆的隊長很可怕的。
“松本！”比之前還有升高的怒氣，臉孔其中似乎都充斥着怒火。
松本的聲音轉變極快的也沒有了先前的笑意，微微低着頭停下腳步，“隊長……隊長，您真的認爲銀……市丸隊長他……”剎那話又被打斷，卻是急急的報告聲：“請…請恕本人失禮！本人是十番隊第七席‘竹添辛吉郎’，請問日番谷隊長松本副隊長有沒有在裡面？”
“開門！什麼事？”冬獅郎轉頭朝門邊一喊。
“是的！失敬了！”移門一下被一名粗狂的男子打開，“稟告兩位大人，剛纔來自各個牢房的緊急報告，說是——阿散井副隊長，雛森副隊長以及吉良副隊長這三位……從牢房裡消失！”
——懺罪宮
“影線！影線！”一個急切的少女生意從上方傳來，眼眸慢慢睜開，看到是滿臉痛色的露琪亞，那雙眸所到處具是悲哀。
“露琪亞……”我的聲音連自己都沒想到的虛弱，“影線，沒事了嗎？你身上的傷？！”
“沒事了。”被她扶起，我掀開袖子手臂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似乎剛剛流出的血根本就是假的，但衣服上沾染的血跡卻證明一切都不是虛幻。
“現在什麼時候了？”我問道。
明白露琪亞的驚訝，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從醒來就沒感覺到火鳳的氣息……
“晚上，你昏迷了半天！”
“你有沒有看到之前出現在我身邊的小鳥，就是滿身燃燒的火鳥？”我向她問道。
露琪亞搖搖頭，接着立即轉換神色，變得肅穆起來，卻掩蓋不了其中的悲哀：“影線！海燕副隊長的死……”
“不是你殺的！？”我插進她的話，肯定多過疑問。
露琪亞搖搖頭，……什麼意思？！真的是你……我想聽她解答，解決掉心中所有的疑問。
一切的一切，原來所有的一切……又是虛嗎？
又是那個人嗎？
究竟他想要的是什麼……
“露琪亞……”我扳正她抵着的頭，擡起時那雙眸閃着淚光，柔聲道：“不要在自責了，你沒有任何錯，想想志波海燕是個怎樣的人，想想如果你不刺下那一刀的話，他會怎樣？會更悲傷，會更沉痛！，真正錯的是……我不知道怎樣安慰你，也不太會安慰人，但我相信如果黑崎少年知道的話一定不會看你在傷心下去的……”
真正錯的人是驅使虛的那人，藍染。
真正錯的人是那時消失不見的我，如果我不走的話……
後悔充斥心間，但我知道已經發生的事無論自己怎麼後悔都無用……其實我有些恨自己呢，做不了任何事，救不了任何人的自己……
好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
我壓抑着心中的情感，擦掉她眼角即將掉落的水珠，或許是壓抑太久，或許是在那個家族太久……“露琪亞，我必須要去找那隻小鳥了，……或許很快會回來，或許出去之後就回不來了，我也猜不到呢。但我知道露琪亞一定會沒事的！”我努力的站起身，不讓需軟無力的身體摔倒，露琪亞一下睜大眼睛，“影線你剛剛說……？！”
“我有辦法出去的哦～”我看着那彎彎的弦月，好久沒看到圓圓的月亮了，好久了。
我剎那轉頭，看着聽着我的話有些呆滯的黑髮少女，忽然吃吃的笑了：“我喜歡笑着的露琪亞，我喜歡有點小暴力的露琪亞，我喜歡說着喜歡兔子恰比的露琪亞，我喜歡和我一起盡情奔跑的露琪亞……我喜歡以前的露琪亞……兔子恰比我早就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呢……”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抵着閉上的雙眸，低垂着頭，最後的話在我的身影逐漸消失後飄散在這間房中。
——十三番隊各隊辦公樓處
站在房頂上，體力在半天裡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伸伸懶腰，慵懶道：“好像很久沒呼吸道外面的空氣了呢。”眯起雙眼擡頭看着在懺罪宮裡絕對看不到的大片天空。
外面的世界好大，一眼望不到頭。
裡面的世界好小，目光只能聚集在雙殛的那片地方。
火鳳，爲什麼要離開我身邊？爲什麼忽然消失？現在要我從何找起？
照我現在恢復情況的樣子看，她消失應該不久，在我即將醒來的時候才走的，那麼……你到底去哪裡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下方傳來，打斷我的思緒，身影消失在原地，隱身術加隱息術，再法力足夠的情況下沒有任何破綻。
閃身到了下方，聽到的卻是那個在寂靜夢中期盼已久卻無法實現的聲音，低沉壓抑的嗓音卻還是掩蓋不了從中泄露的一絲少年稚氣。
好想就這麼下去，走到他的身旁，呆在他的身邊，那讓人眷戀的懷抱……好想好想。
可是……不能呢，現在還不能下去呢，冬獅郎有事情做吧。
“你們倆果然是在一起啊——”感嘆般的，冬獅郎雙手互插在袖口裡，“和我想象的一樣。”對上的是那笑的詭異的市丸銀和額上隱冒虛汗的吉良。
冬獅郎的樣子成熟的不似從前，那隱隱流露的謀略在那雙半眯的碧綠眸中時不時閃過，“只有吉良的牢門是從外面被打開的，如果是想偷偷的讓他走，那麼你做的也太不夠精明瞭，不是麼？……市丸。”
上揚的音調，嘴角扯着極限的弧度，眼眸深深地彎成兩條線絲毫泄露不了內心的情緒，呈現的如同只是外表的假象，“什麼啊？你把話說得好奇怪……”
“你是故意讓大家都察覺得到，才這麼做的吧，幸虧能夠趕在雛森面前……”那雙碧綠的瞳微眯着，泄露的是絕對的冰冷。
手握上背後冰輪丸的刀柄，冬獅郎準備了拔刀的姿勢，強大靈壓一下釋放，“在那傢伙到場前，我會殺了你。”在說完後的一刻“咻——”的一聲，一陣風襲來，一個朦朧的人影出現在市丸銀和冬獅郎的中間，煙塵掩蓋不了那黑色的死霸裝。
少女的背影映在日番谷的眼中，“雛森！……”
雛森桃低着頭，喃喃自語的聲音卻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終於……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裡。”下蹲的身體慢慢站起，背對着冬獅郎，手上已經做出了拔刀的姿勢。
冬獅郎馬上喊聲阻止：“住手！雛森！他不是你能夠應付的對手！這裡就交給我你該快退下去！雛森！”
雛森桃沒有理會冬獅郎的叫喊，斬魄刀已經從腰際拔出，驟然的轉身指向的卻是冬獅郎的脖子。
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樣的？那一秒他的表情彷彿凝固了，那雙眸中的深處是不是藏匿着不知名的情緒？
我拼命壓抑着想要到他身邊的衝動，拼命壓抑着，但在看到那少女舉刀指在冬獅郎的脖頸處時差點就無法忍耐，氣息瞬間一滯，衝上前的腳步被我硬生生的停住。
等等，再等等！再等等就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冬獅郎那震驚和劇烈驚詫的神情映入我的眼瞼。
……我好想到你身旁和你一起逃離這個困住人的地方，這個地方現在我是如此的，如此的討厭，討厭到想要，想要離開……
可你就在這裡啊，所以……即使討厭，即使不喜歡，還是要留在這裡，因爲冬獅郎在這個地方。
還有玲奈和修兵，好多認識的人都在這裡……所以……
雛森一字字說出如同書信般的話，那段時間漫長的如同在天上的五十年，無法靠近他，無法接近他，直到最後一句：“謀劃了此計劃的某人，想借此力量毀掉靜靈庭以及整個屍魂界，那個受到詛咒的人名叫——日番谷冬獅郎。”
雛森桃的眼睛處滾落淚花，我顯示心臟猛地一停，眼眸一凝，又是藍染！又是他！他到底都再想了些什麼？
冬獅郎……現在是冬獅郎！
我緊咬着脣畔，直直的盯着仍是拔刀對着冬獅郎的雛森桃，耳邊依舊迴盪着剛剛那些話。
此刻……
我忽然無比的痛恨不知道接下劇情的自己，我痛恨沒有向言青問清所有發展的自己，爲什麼要因爲貪玩……？爲什麼要因爲自己的樂趣……？
現在……冬獅郎他……
言青，這次後我一定聽你講所有的一切，關於這個世界的所有的一切。
我不想什麼都不知道了，他盡然連冬獅郎都算計進去了，我不要什麼都無法掌控的世界。
雛森繼續說着：“接下來還有一段話，‘今晚我已成功的把他叫到東大聖壁前方了，我必須要阻止他的計謀得逞。到時如果他不肯讓步，那麼我會與他拔刀相拼。
可是萬一我死了，雛森君！請你繼續繼承我的遺志，去討伐他好嗎？
這是我的最後願望……不是以五番隊隊長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人向你……
向你……請求’”說完後直接舉刀砍向了驚詫非常的冬獅郎，“啊——”
“轟——”煙塵佈滿視線，雛森的視線看到的卻是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紫發飛揚，她的手緊緊的拉着日番谷，滿目憤怒的瞪着她。
那個現在本該在懺罪宮的人竟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不論是不是能夠傷害得了他，不論那把刀能不能帶來危險，但卻使我再也無法忍耐來自心中的憤怒。
即使眼前的少女曾經那麼單純的對我笑過，即使眼前的少女曾經和我一起歡快的交談過，但此刻的我心中除了對那個男人的極度厭惡外另加上了對此刻淚流滿面的少女的憤怒。
爲什麼？！！爲什麼不相信冬獅郎？！
曾經你們明明那麼要好的生活在一起，那麼久，那麼久……
久到我和他就算所有時間相加都不能相比……
甚至比我先認識他，甚至比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還要長。
知道嗎？我曾經羨慕過你，羨慕你比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而我和他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無法和你們的百分之一相比。
現在！就因爲那個男人的一些話就對冬獅郎拔刀相向，雛森桃！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