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快沉入地平線, 黑夜就要降臨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美姬,明天再繼續吧。畢竟訓練這件事不是單靠堅持就行的, 我會給你想想辦法的。”我的聲音傳到還在做着攻擊的美姬耳中, 她臉色蒼白無色, 田端在之前想要上前幫她, 可美姬的決心似乎真的很大, 絲毫不考慮身體的極限。
“可我想……”她還想繼續說下去,我馬上嚴厲的打斷:“不用了,我說明天就是明天!”
“田端, 你上去扶她,把這個給美姬吃。”站在身旁的田端眼眸急切, 我拿出丹藥遞給他。
“小線線, 已經這麼晚了, 照來時的路回去差不多就是睡覺的時間了。”言青笑的燦爛,但碧藍的眸中有些微的其他意思。
看來他是知道了, 我笑着對上他的笑,“回去要跟着我哦~”紫藍的眼中透出「知道了!?」的含義。
他又是一笑,“小線線的惡趣味越來越嚴重了。”意思只有我和火鳳懂,其他人都聽得莫名其妙。
坐在翎羽上,火鳳站立在我的右肩, 從頭到尾一直看着所有的變化。
“還用得了瞬步嗎?”我問向那一羣累的及慘及慘的, 衣服也沒一件完整的人。最後視線停留在冬獅郎的身上。
“可以。”冬獅郎冷冷的回答。
“那就好, 很快就可以到家了。”我對他溫柔的一笑, 繼而轉向田端:“田端, 把美姬扶上來。”美姬坐上翎羽,幸好我和美姬的體型都不是“強壯型”的。
“坐好了, 抱住我的腰。”對美姬說完,控制翎羽飛了起來,離地面差不多也就兩米的距離。我回頭對他們說道:“回去慢慢來就好,可以輕鬆下。”
迎着晚風,舒適的吹拂在面頰上,用輕輕柔和的但在下面的人都可以聽到的音量問道:“美姬,現在能把你家族的事說了嗎?”
“……嗯。”有一絲猶豫,但還是點了下頭。雖然都放在了心底,可日番谷和冬獅郎都是有些好奇的。
“我想在那之前我應該問一下,你和田端失蹤後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勉強。”我的態度難得的認真。
感覺我尤其的認真態度,即使虛弱,但她還是笑笑緩解剛纔嚴肅的氣氛,“我和睿回家了,因爲受傷很重到家後被父親大人狠狠罵了呢。”俏皮的吐吐舌頭,“今天我在這裡只能告訴你們我們家族一部分的歷史。”
“一部分?”有些奇怪,只是一部分,那還有一些重要的……
“嗯,還有一些是不允許外傳的。”她看着地上,甜美柔和的嗓音帶給每個人些微減輕疲勞的感覺。
我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聽着美姬一字一句講述了部分真實的小早田家的歷史。
“小早田家是次於四大貴族的貴族,家族中女子的地位一向很高。而從很早開始女子就擁有巫女的力量,一開始可以使用一切鬼道和禁術因爲有足夠的力量,並不需要生命的加註,可是後來一代比一代弱。
“直到200年前一旦要使用禁術和不是能力所及的力量必須要付出生命作爲代價,所以壽命都很短暫,在鬼道中縛道的使用我們家族尤爲厲害。”200年前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思考着,是有關他們家族秘密的事吧……
隨後我想到一個問題:“那田端君是?”你的守護者?你的愛慕者?咳咳咳,不要怪我八卦。當然冬獅郎他們是不知道我心中所想的,要不然鐵定又要罵我了。
美姬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帶着種特有的溫柔,“因爲我們力量的欲漸薄弱,150年前我們和田端家族簽訂契約,他們家族的所有子女必須要分別守護一個小早田家族的子孫。
“而田端家也因爲一些家族原因答應了那個契約條件,……上次回家睿被他父親也狠狠的罵了一頓。”
忽然言青的聲音響起:“沒想到睿是美姬小姐的護花使者呢~”完全是處於性格問題,我其實也想說:你的惡趣味也挺嚴重的。
田端哼了一聲,沒有任何話。言青接着調戲道:“小睿睿也挺純情的嘛!”
“你叫我什麼?!”帶着壓抑的憤怒,田端特想向那個滿口戲言的人砍一刀。
“呵呵,我有說什麼嗎?”裝傻充愣。
“司徒言青就是這樣,你不用理他。”冬獅郎深有同感的少有開口,或許是受到現在微妙溫馨氣氛的影響……又或許是……
“冬獅郎真是瞭解青青的爲人呢。青青,看來你的人品真的很有問題!”我調笑的朝地上笑的歡快的某人說道。
“是嗎?小線線,你不也是!”言青停下腳步挑眉看着眼前木屋的房門。
一天的時間現在再看這裡真的有種特別的感覺。
“你耍我們!”冬獅郎首先反應過來,瞬步到我眼前,瞪着我。
我拉着美姬跳下翎羽,“美姬,還有的話下次再說吧。”將翎羽收回放在腰側,然後慢吞吞地搖搖食指,“NO,NO,這是訓練的必要途徑之一。”
田端看了我一眼便扶着美姬首先走進了木屋。
冬獅郎聽着我的話,很是無語。雖然這是真實情況,可心裡就是有些不舒服……
“冬獅郎,小線線就是這樣,你應該習慣了纔對。”言青適時的插嘴。
“哼。”一聲過後,轉身朝進入房門。
“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惹’他?”感受着我雖然明顯是自得其樂的行徑,但眼底還是無意中流露出的欣喜。言青碧藍的眸中綻放柔柔的寵溺,在他看來,是仙又怎樣,厲害又怎樣……她也只是一個需要溫暖的孩子啊。
“這不是惹啦,我以爲青青懂我的呢?”順便拋了一個哀怨的眼神,接着道:“這明顯就是我特殊的表現愛的方式嗎!”
沒辦法的搖搖頭,好像就剛纔之後言青已經有些微的變化了,連表露的情緒也和原來不同了。他看着我的眼睛似問非問,“影線,你也應該說實話了吧?”
我“迷茫”的眨眨眼,看的言情嘆了口氣,我也不逗他了,小小脣角漾起絕麗的弧度:“青青,你們只要照着我的方法就行了。不用太過擔心啦。”
“我說的不是這個!影線,你應該明白的。”
我沉默半響,微擡頭,眼眸看到的是毫無阻礙的大大彎月。停頓了一會兒,用輕輕的但足夠站在一邊的人聽到的音量,嗓音在這一刻脫去了稚氣,變化爲隱隱的清麗,“明白什麼!……他也不是如同外表一樣的年齡,他也明白吧。可是他照樣沒說什麼,所以……
言青,我知道你爲我的這件事也考慮了一些東西,但……
說實話沒聽到那麼一句話我心裡確實沒有安全感,這或許是女人的通病吧。
可畢竟看得太多了……有些話不必明說,在默默中已經表現出來了,雖然心裡有那麼一角好像還是會有種缺了什麼的感覺……但我現在很滿足,有這種感情的心讓我……異常的滿足。
像是被什麼佔據了的心,像是被什麼塞滿了的心,像是被什麼澆灌着乾涸了的心……都非常非常的開心……”
我的眼眸半眯着天上的弦月,……冬獅郎,你明白吧。就算你此刻不出來,就算你此刻只是站在角落裡默默的看着我聽着我的話,但我還是有那種漲漲的滿足感……
“都是不老實的人呢。”隱含着嘆息,隱含着對這兩個都倔強人的心疼。
我又是一笑,不期然的帶着脫離塵世的味道,讓言青有些不知名的恍惚,“好啦,好啦,你先去坐坐,我去做飯,然後……在美美的睡一覺。明天很辛苦,我可不是吹的哦。”推攘着言青,他苦笑着進入了木屋的門內。
我轉變黠味十足的笑意,聲音卻是溫柔的出奇,朝門內一喊,“冬獅郎要來嗎?我還要你幫我生火呢~”
日番谷眼底有些微窘色,就像被發現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彆扭的走出來。他碧綠的眸子看着我,有一剎那我看來一絲堅定痕跡閃過,如同曇花一現。
“走啦。”在發愣的時候我的手被拉着向廚房行去,被包裹在暖暖的手心裡,心也被緊緊的包裹着,不想掙脫。
今天發生太多的事,多到他都沒有準備。但有一件事的心意卻是今後一定,一定堅守的決定。